即使是在體育館附近發現的屍體,和開演唱會之間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一定要開的話誰都沒有權利阻止。
女子微微搖頭,像是自言自語:“無論如何,演唱會都不能取消,當然我們也願意配合警方所有行動,咱們都是為了工作。”
謝天辰眉頭微微一皺,兇手故意將警方引到這裡來,一定是有所目的。
對於是否取消演唱會,需要綜合考慮多種因素。
一方面,要確保觀眾和藝人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要考慮到取消演唱會可能帶來的經濟損失和對城市活力的影響。
這需要警方、主辦方、地方政府以及相關利益相關方進行充分的溝通和協調,共同制定出最佳的處理方案。
雖然理陶淵提出的取消演唱會的建議是出於安全考慮,但是也需要認識到,演唱會本身是一個複雜的社會文化現象。
在處理這類事件時,既要果斷又要審慎,確保既能有效處理犯罪事件,又能最小化對演唱會及其相關社會經濟活動的影響。
謝天辰皺著眉頭說道:“我尊重你們的工作,也理解你們的處境,不如這樣好了,咱們找個時間將主辦方和演員約出來,確保商量出妥善的解決方案。”
女子呵呵笑道:“只要演唱會能正常進行,我們都願意配合你們警方行動,現在要到裡面看看情況嗎?”
謝天辰點頭說道:“當然。”
蕭芸擺手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之前我
已經在裡面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謝道:“這樣吧,姜酒、方華和我一起進去,其他人留在這兒看守好現場,不要讓其他人再靠近了。”
短暫的錯愕和驚恐之後,女子臉上再度恢復了自信的笑容,隨即領著謝天辰等人走進了體育館。
常增民看向蕭芸,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屍體會在排水渠附近呢?”
蕭芸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銳利的光芒,她輕輕地說道:“其實,這並不難猜,兇手如果想要處理屍體,選擇一個隱蔽而又不易被發現的地方是必然的選擇。排水渠不僅位置隱蔽,而且由於汙水的流動,可以有效地掩蓋屍體的氣味和痕跡。”
常增民不由微微點頭,他認為蕭芸身上洋溢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她無需通過證明自己來獲得存在感。
她不是那種不斷努力證明自己價值的人,她的存在就像一朵花的自然綻放,本身就是對世界的裝點,而非出於某種目的去努力裝點這個世界。
好像有她在,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似的。
蕭芸忽然問道:“對了,雖然之前只有兩個人頭,屍體的身份都已經查清楚了吧。”
常增民點頭說道:“查到了。”
常增民從口袋裡掏出一兩照片,遞給蕭芸。
照片上,兩個女子笑得燦爛,一個短髮,一個長髮,都有著青春的氣息。
“這個短髮的是陳小凡,26歲,從鄰市來翠影
打工的,她在一家餐廳做服務員,性格開朗,很受同事和顧客的喜歡,她有一個弟弟,在讀大學,是她供著讀書的,因為家裡條件不好,所以她很早就出來工作了。”
蕭芸看著照片上的陳小凡,短髮乾淨利落,笑容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韌。
“那另一個呢?”她輕聲問道。
“另一個是林靜,24歲,是個旅行愛好者,她從北方來,本打算在這裡短暫停留,然後繼續南下,她家庭條件不錯,父母都是教師,她自己是做平面設計的,她喜歡這邊的風景,所以在這裡多待了幾天。”
蕭芸仔細地對比兩張照片,她的目光在兩位受害者的臉上來回移動。忽然,她指出了兩人之間的相似之處。
“看她們的眼睛和嘴角,尤其是笑起來時的弧度,非常相似,還有她們的鼻樑,雖然一個略微挺拔,一個稍微扁平,但整體形狀和鼻尖的線條几乎一樣。”蕭芸的聲音平靜地說道。
常增民再次審視照片,但他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咳咳,這個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難道是想說她們倆……”
陶淵接口道:“他們倆有可能是親姐妹。”
常增民立即搖了搖頭,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陶淵的猜測表示懷疑。
“我覺得這個說法不太可能,我之前也說過了,根據我們之前的調查,陳小凡和林靜的家庭背景完全不同,陳小凡來自一個經濟條件一般的家
庭,而林靜的父母都是教師,家庭環境相對優越,加上兩個人相差兩歲,如果她們是親姐妹的話,那他們的父母也太狠心了吧,生一個送一個,正常人如果不想養孩子的話,生了一個之後送人恐怕不會再生第二個的。”
蕭芸微微點頭,她理解常增民的看法。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兩人是親姐妹的可能性似乎不大,更何況還是僅僅從兩張照片來進行的判斷,完全沒有什麼其他的依據了。
但她內心深處仍有一絲疑惑,她覺得這兩位受害者的相似之處不僅僅是巧合。
這話又說回來了,殺人就殺人吧,為什麼要專門將人頭寄給柯草兒呢。
蕭芸接著問道:“收到兩顆人頭的柯草兒是有什麼特別的嗎?”
常增民輕聲介紹道:“柯草兒是孤兒,現在的工作是車間的質量監督員,她的脾氣性格不是太好,經常和單位的人以及丈夫發生口角,但是業務能力很強,專業技能、質量改進和創新新產品,深受老闆器重,事情發生之後,老闆特意給她放了一個月的假。”
雖然柯草兒的個人能力很強,但公司上下除了領導層之外,普通員工對她基本上沒什麼好感,就連看門的保安大爺對她都不太友好。
她的婚姻生活更是亮起了紅燈,常增民可是親耳聽到她向丈夫提出了離婚,雖然那是在極度恐懼之下做出的決定,但有可能從側面反映出,她早就有了離
婚的打算也說不定啊。
常增民接著說道:“蕭顧問,你有什麼想法嗎?”
蕭芸微笑道:“我對她有點興趣,演唱會那邊有組長處理,這個現場留一個人看守就好,陶淵咱們一起去見見這位柯女士吧。”
在柯草兒的生活中,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行,直到那一天,兇手寄來的兩顆人頭打破了她平靜的世界。
單位的同事們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他們投來同情的目光,但也夾雜著難以言說的尷尬和疏遠。
單位為了不讓她影響其他員工的工作,強制給她放了一個月的假期,生活依舊要繼續,她還是需要去考駕照。
教練計劃帶他們這一組的學員去校外拉練,也就是開車到校外正常的路面上行駛,以積累學員的駕駛經驗。
由於下坡路段柯草兒駕駛沒有經驗,加上抑鬱的情緒,她不知道是該踩油門還是剎車,結果下坡的路上踩著油門使勁地轟。
教練看到柯草兒的反應,立刻大罵:“鬆掉油門!剎車,趕緊剎車,用腳剎車!”
柯草兒聽到後立刻秒懂,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車門,一副要跳車的樣子,嚇得教練和後排的學員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柯草兒用左腳放在車門外,用左腳在地上用力地摩擦,想通過增加車的阻力使車停下來。
教練見柯草兒犯傻,直接踩了副駕上的剎車,強迫使教練車停了下來。
剛才柯草兒這動作著實嚇壞了車上
所有的人!
教練額頭冒汗,喘著粗氣地說道:“女士,你今天這動作太嚇人了,你要是出了事駕校可賠不起你這條腿!看在我救了你一條腿的份上,去買兩包華子給你師父我壓壓驚吧!”
柯草兒一臉尷尬道:“好的,好的!”
等車隊回到了駕校,柯草兒主動地去跑駕校門口超市。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師傅家裡那麼窮?連火腿腸都買不起?
於是,她拿著買好的華子牌火腿遞給了教練,教練看到一袋子火腿臉都氣綠了。
教練對柯草兒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女士,你這……”
柯草兒一臉困惑地看著教練,不明所以。教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女士,你這是在給我送火腿,還是在給我送‘華子’啊?”
柯草兒恍然大悟,原來教練說的是“華子”牌火腿,她之前誤解了教練的意思。
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趕緊解釋道:“教練,對不起,我之前誤解了你的意思,我以為你要的是華子牌火腿,所以才買了這個給您,您說的華子是香菸對吧。”
教練看著柯草兒,臉上的表情從氣憤轉為無奈,他搖了搖頭,說道:“對,華子是香菸,我也不是非得要,我是開玩笑讓你買菸給我抽,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看來我剛才的玩笑開得有點大,讓你誤會了,我是想說你不太適合開車。”
柯
草兒低頭說道:“有個瘋子給我寄了兩個人頭過來,我的心理壓力太大了,我……”
教練和其他學員聽了柯草兒的話,臉色都嚇白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時看起來平靜的女孩,竟然經歷瞭如此恐怖的事情。
教練的表情變得複雜,既有同情,也有驚恐,正常人聽到這種事情都會下意識的和柯草兒撇開關係,這和善良無關,只是不希望將自己也置於危險之中。
“這……這是真的嗎?”教練的聲音有些顫抖。
柯草兒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是的,警察正在調查,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
學員們面面相覷,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他們原本只是來學車的普通人,突然間捲入這樣的事情,讓他們感到既害怕又無所適從。
教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柯小姐,這種情況,你應該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學車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而且你今天確實不在狀態,真的是太危險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這樣或許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柯草兒明白教練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情況確實不適合繼續學車,至少在事情解決之前。
“謝謝你教練。”柯草兒輕聲說道:“我沒辦法去上班,同事們和你們一樣,聽到我的事情之後都被嚇壞了。”
教練看著柯草兒,心中有些不忍,但也沒有辦法,他
只能希望柯草兒能夠平安無事,早日解決這個可怕的問題,他心中也有幾分好奇,為什麼偏偏要給這個姑娘寄兩個人頭來呢。
柯草兒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心頭的沉重似乎與這季節的陰沉天氣相呼應。
她剛從駕校出來,手中緊握著一張別人遞過來的傳單,上面好像是在介紹一個鋼琴培訓班。
她心中卻無半點喜悅,鋼琴彈的再好又怎麼樣,不過是又一個無足輕重的里程碑,標誌著她在這世間又度過了一段毫無意義的時光。
街道兩旁的樹木,在秋風中搖曳,乾枯的葉子隨風飄散,似乎在預示著她的未來,也是一片迷茫。
柯草兒的眼神空洞,步伐沉重,她的生活,就像這秋天的落葉,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只剩下隨風飄散的無奈。
正如乘法口訣中的那一句,人生充滿了九九八十一難的挑戰,這些考驗,每個人都會遇到,無法避免。
唐僧最幸運的就是有個好徒弟孫悟空時刻保護他的安全,妖怪來了都想吃唐僧肉,可是有哪一隻妖怪能夠真正吃到呢。
丈夫是個好男人,然而好男人卻並不是孫悟空,沒辦法幫助她度過眼前的難關。
柯草兒感覺到一陣異樣的眼神,她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只見四個小流氓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很偏僻的位置。
她的心跳猛地加速,緊張感瞬間充斥了她的全身,不由加快了腳步,試圖擺
脫他們,但那四個小流氓卻緊追不捨,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惡意和戲謔。
柯草兒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她想要尋求幫助,但街道上空無一人,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與她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