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擺了擺手,輕聲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等以後有時間再討論吧,不管你有沒有所謂的雙胞胎姐妹,咱們都可以假設有個人和你長得很相似,然後那個人和陳小凡是認識的,而你完全沒必要糾結這些。”
男人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喂,我陪你們聊了這麼久,我店裡的鏡子到底賠不賠嘛。”
蕭芸指了指柯草兒,說道:“鏡子是她打碎的,你要錢的話找她,對了柯女士你打算賠錢嗎?”
柯草兒沒有打算逃避責任,鏡子本來就是自己打碎的,沒有理由一直拖著不給人家。
“好的我賠。”
男人立刻露出市儈的表情:“呵呵,你肯賠錢就好,說實話,剛才我還擔心你們會賴賬呢。”
柯草兒黑著臉道:“一千多塊錢的事情,我怎麼會賴你的賬,我這就把錢轉給你。”
蕭芸的目光再次鎖定在男人身上,冷冷說道:“你是陳小凡的老闆,你說她威脅你,這聽起來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在餐館工作,肯定有很多機會接觸到你,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是如何威脅你的?她具體要求了什麼?”
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躲閃,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桌面,顯得有些不安。
過了片刻,他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視頻你都看完了,我的私事就不要打聽了好吧,不管她有沒有威脅過我,這都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
“哦?那你之前怎麼說還準備和她打官司,要把敲詐你的錢要回來,難道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們的?”
“不是騙,我是真想要回我的錢,可是她人都已經死掉了,他的家人我又找不到,這事兒吧我頂多口嗨一下,可是沒有真的打算付出行動啊。”
蕭芸步步緊逼道:“你不會先做了對不起陳小凡的事情吧,說實話陳小凡是不是被你逼死的。”
“我ca!”
男人直接被驚了一下,眼神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一條逃脫的出路,然後低聲回答:“你可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看了那個視頻,還不能證明我是被脅迫的嗎?”
蕭芸搖頭說道:“很抱歉,僅僅是那個視頻的話,我還真的沒法信你。”
男人無奈地說道:“總之你別亂說話,我是她的老闆,她為我工作,我沒有在工資方面上虧待她。”
蕭芸冷冷一笑,就憑他之前對待自己男服務員的態度,就知道他對別的員工也不可能多好。
似乎是感覺自己的說法站不住腳,男人只好說道:“陳小凡知道我餐館的一些內部事務,她威脅要把這些事情公開,如果我不滿足她的要求,她就要揭露我的秘密。”
蕭芸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男人繼續說下去。
男人不安地移開了眼神,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彷彿想逃離蕭芸的眼神。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她要求
的好處…是關於一些非法的市場交易,至於那些內部事務,涉及到餐館的財務問題,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糟,但我真的沒有辦法。”
蕭芸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她對男人的回答並不滿意,於是繼續追問:“還有,你提到的‘內部事務’能具體說明嗎?”
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遊移不定,彷彿在衡量說出真相的利弊,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顯得十分焦慮。
蕭芸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我只是想要了解真相,如果你真的被陳小凡威脅,那麼你應該說出來,至於你的小秘密,我會選擇為你保密的。”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終於下定決心開口:“好吧,我說,但是你們不能告訴別人。”
蕭芸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餐館的確存在一些稅務問題。”男人低聲說道,“我承認,我在報稅的時候做了一些手腳,這事情如果被曝光,我不僅會面臨罰款,還可能坐牢,這就是我能被陳小凡威脅的原因,但她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啊。”
蕭芸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好的,我明白了,麻煩你還是多想想,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接觸過陳小凡,這是我道電話號碼,如果你想到什麼,可以打這個電話通知我。”
想徹底弄清楚陳小凡的情況,那麼她的男朋友就必須得找一下,但是調查之後卻發現這
個男人竟然已經結婚了,也就坐實了對方確實對陳小凡的感情是假的。
於是蕭芸陶淵三人立刻來到他所在的村莊,他們先在村口的小店裡喝了碗熱騰騰的羊湯,感受到了村民們的熱情。
然後,他們開始在村裡四處打聽趙希瑞的情況。
他們先去了村長家,村長是一位慈祥的老人,聽了他們的來意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告訴他們,趙希瑞是個勤勞樸實的農民,他的家庭雖然不富裕,但他們的生活充滿了幸福。
就在去年他的兒子走失了一個,他們一家人都非常傷心,村裡的每個人都幫助他們尋找,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另外趙希瑞的妻子因為大兒子的走失,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整個家庭都籠罩在悲傷之中。
柯草兒難以置信地問道:“大叔,你確定趙先生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而且還很勤勞?”
村長不明所以地說道:“姑娘,你這話是啥意思啊,我們村90%的住戶都是農民,要是城裡人誰願意回村裡住啊,鄉下的生活很無趣的。”
柯草兒幽幽說道:“可是我聽說趙先生的個人生活很豐富啊,他在城裡還有一個女朋友呢。”
村長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哎呀我的天,就憑他還能在外面找小三?根本不可能,這傢伙能娶上媳婦已經很難得了,城裡的人怎麼會看上他呀,我看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柯草兒也覺得最近有很多事
情是搞錯了,可就是沒人願意相信自己,他趙希瑞混得再差也有人願意為對方說話。
蕭芸淡淡說道:“村長,還是麻煩你帶我們到趙家看看吧,有些事情我們想當面找他了解一下。”
村長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接下來,他們便去了趙希瑞的家裡。
開門的是個小姑娘,村長輕聲說道:“糖糖,你爸在家嗎?”
“在家。”糖糖奶聲奶氣地回答道,“我爸還在屋子睡覺呢,昨晚上他又通宵打遊戲了。”
蕭芸開口說道:“那咱們去把他喊醒。”
當他們走進院子時,看到院子裡種著各種蔬菜和果樹綠意盎然,諸如黃瓜、西紅柿等,攀爬在架子上,猶如綠色的瀑布垂下,秩序井然。
幾棵果樹也毫不示弱,雖不是果實累累,但翠綠的葉子間隱約可見黃亮的果實,昭示著收穫的希望。
微風吹過,帶來一絲絲泥土和植物的清香,讓人忍不住駐足流連,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舒適。
在這寧靜和諧的畫面中,牆上的裂縫和破舊的房屋卻是不和諧的音符,趙希瑞家的牆壁上,白石灰的痕跡在歲月的風化下變得斑駁陸離,那些裂縫,就像他們經歷的風風雨雨,記錄著時光的印記,而房簷上搖晃的狗尾巴草,儘管瘦弱,卻在風雨中頑強地生存著,如同這個家庭,儘管生活不富裕,卻依然樂觀向上。
陽光透過裂縫照進屋子,裡面顯得一片灰暗,這灰
暗不僅來自於光線不足,更是這個家庭現狀的寫照。
儘管外部環境如此艱苦,但他們依然在努力生活,種菜、養家,盡力讓生活變得更好。
陶淵不由問道:“小朋友,這些瓜果蔬菜都是你爸爸種的嗎?”
糖糖吐了吐舌頭道:“才不嘞,我爸爸很懶的,在家的時候一天到晚基本上沒出過屋子,這些都是媽媽種的,我媽媽還在醫院裡,哥哥在身邊照顧她呢。”
頓了頓,她皺著眉頭說道:“也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能回來。”
眾人聞言,都感覺小姑娘很可愛,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心疼她。
隨後他們走進了屋子,一陣怪異的味道撲鼻而來,顯然是長時間沒有通風的結果。
屋內的光線昏暗,只有幾束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趙希瑞就躺在床上,被子半遮半掩,露出了他的半個身子,他的頭髮亂蓬蓬的,臉上鬍渣叢生,顯然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而且他的睡姿更是不雅,嘴巴微微張開,口水沿著嘴角流下,打溼了枕頭,手臂無力地垂在床邊,手指微微彎曲,似乎在夢中還在抓取著什麼,呼吸聲沉重而急促,時不時還伴隨著一陣鼾聲,讓人聽了不禁皺眉。
床邊的地上散落著一些零食袋和飲料瓶,顯然是他熬夜打遊戲時的“戰利品”。
屋內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味,讓人不禁皺眉,這樣的環境,讓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有家
室的男人,未免看著有些太邋遢了。
趙希瑞的睡態在昏暗的屋內顯得格外顯眼,他的腿突然一伸,將原本半遮半掩的被子完全蹬開,露出了他穿著破舊睡褲的下身。
他的手也不安分,開始在屁股周圍抓撓,彷彿有什麼不適之處。
這辣眼睛的一幕著實讓人感覺非常不適。
村長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情景,也是一臉的尷尬。
他輕咳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趙希瑞,你醒醒,警察同志找你。”
趙希瑞被村長的聲音驚醒,他的眼睛緩緩睜開,先是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村長和幾位陌生人。
他愣了一會兒,似乎在努力回憶發生了什麼,但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鎮定的神色,彷彿對於這種突發情況早已習以為常。
他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抓起一旁的破舊外套披在身上,然後開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找煙。
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粗魯,但又不失熟練,顯然是個老煙槍。
“哈,讓我找到了吧。”
隨即他直接趴在床上,就著床頭的燈光點燃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帶著一種刺鼻的味道。
他的眼神在煙霧中顯得有些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陶淵不滿地說道:“你怎麼能直接趴在床上就抽菸呢?而且是當著你女兒的面。”
趙希瑞聽到陶淵的話,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隨
性。
他轉向陶淵,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這世道能活著就不錯了,我從沒想過能活得多麼體面,有煙就抽,管那麼多幹什麼,我又沒讓她抽菸,你一個外人緊張什麼呀。”
他的目光轉向門口的村長和幾位陌生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他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的口鼻間繚繞,彷彿能將他的憂慮和疲憊一同吞沒。
“你們這麼一大早找我,肯定不是為了看我抽菸吧?”趙希瑞的話中帶著一絲戲謔,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他緩緩坐直身子,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似乎在尋找答案。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蕭芸身上,臉上露出賤賤的笑容:“美女你好啊,有沒有興趣加個聯繫方式呢?”
蕭芸聽到趙希瑞的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她以一種輕鬆的語調回應:“趙希瑞,你這張嘴真是油滑,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煙抽得快,還是你的嘴皮子動得快。”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挑釁,但又似乎隱藏著一種深意。
趙希瑞聽出了她話中的諷刺,但他只是笑了笑,並不生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菸蒂掐滅在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
“美女,你這話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趙希瑞笑著說道,“不過,我這人向來喜歡直來直去,你要是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蕭芸淡淡說道:“我們是警察,有些情況想找你
瞭解一下,不要在這裡油嘴滑舌的,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你的女兒考慮一下吧。”
趙希瑞聽到蕭芸的話,臉上的嘲諷之色更加明顯。
他緩緩地從床上站起來,走向窗邊,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村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想著想著,又把手伸進口袋,掏了一根香菸出來,快速將其點燃。
隨後他轉過頭,目光再次落在蕭芸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警察?哼,你們這些警察,我見得多了,每次都說是為了人民,為了正義,但最後呢?還不是一樣的事情重複上演。”
蕭芸眼看繼續僵持沒有意義,於是直接問道:“你和陳小凡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