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他下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也不敢過度的關注蕭芸的外貌。
而顧超和崔磊之間則很快分出了勝負,他比崔磊要強壯得多,稍微費點力就把崔磊打倒在地起不來了。
隨後,顧超殷勤地跑回到蕭芸身旁,小聲說道:“警察同志,他已經被我打趴下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別的吩咐啊。”
蕭芸淡淡說道:“暫時不需要你做什麼,乖乖地站在旁邊就好了,有需要的話我會喊你的。”
顧超立刻說道:“是。”
這時,路之遙低聲說道:“我……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特別的,我以為崔磊他只是騙子,除了和他一起騙人錢之外,真沒有幹過別的違法的事情。”
蕭芸微微一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同情:“你需要錢對吧,你和崔磊、顧超他們不一樣,所以我願意聽你說話,我相信你沒幹過壞事,這對你而言更像是一份工作。”
路之遙點頭說道:“您說得太對了。”
蕭芸接著引導道:“你只是被他們給騙了,有些事情或許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你認為或許是正當合法的工作,其實裡面另有乾坤。”
路之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你好好想想,跟著他,你都具體幹了什麼呀。”
“就是給他開開車,我知道他是敲詐別人錢財的,有時候遇到硬茬子必須得跑,我的車技好已經幫他逃跑好幾次了。
”
“嗯,你的車技確實不錯呀,連我都差點被你甩掉了,除了開車之外,還有別的嗎?”
“真沒有了啊,我擅長的就是開車,實在是找不到別的特長了,他要是讓我去騙人的話,我這口才實在趕不上趟呀。”
顧超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這小子說他老實吧,說起話來卻是滴水不漏呀,只說自己是個司機,那這小子最後落的罪名也不會很重啊。
蕭芸則是繼續引導他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幹司機除了送人還送過別的什麼沒有,要不然崔磊怎麼會對你說出那種話呢。”
“啊這……”
路之遙感覺自己的腦子一下子就短路了,低頭思索半天都沒想到點上。
自己除了送人還送過什麼呀?
好像的確送過別的東西,這會兒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哎呀我這榆木腦袋,這可是自己立功的關鍵呀。
蕭芸見他目光緊鎖,想必一時半會兒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於是看向顧超道:“你知道崔磊除了敲詐錢財外,還幹過別的壞事嗎?”
顧超連忙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道:“警察同志,我們這些人就相當於崔磊的打手,他用得著我們的時候就跟我說一聲,至於他的秘密,那就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能知道了。”
蕭芸摸著下巴,臉上露出思考之色。
人類的大腦是一個複雜的記憶系統,包括短時記憶和長期記憶兩個部分。
當閱讀時,接收到的信息首先會被存儲在短時
記憶區域,這個區域相當於一個暫時的緩存區,可以讓我們在短時間內記住信息。
但是,大腦有一個清理機制,在休息的時候會自動清除短時記憶區域的信息。
因此,如果人類沒有對存放在這個區域的信息進行加工和重複,將其轉化為長期記憶,那麼這些信息就會被大腦清除掉,他們也就無法在以後的時間裡回憶起來。
路之遙現在的情況就屬於,即使崔磊真的讓他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些是頂多不會超過三次,並沒有在他腦海中形成比較深刻的印象,現在想不起來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時,顧超忽然喊道:“啊,我想起來了,之前崔磊有個專門的司機,結果那小子後來失蹤了,崔磊這才把路之遙請來幹活的,我想路之遙一定幹過拉貨的事情。”
“王八蛋,你再敢亂說我撕了你的嘴。”
崔磊忽然大聲咆哮道,這會兒他站都站不起來了,卻還有心思阻止顧超二人回憶,想必對方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一定十分重要。
顧超還沒什麼,身上畢竟是有點血性的,而路之遙被崔磊的咆哮聲嚇得臉色蒼白,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像是風中搖曳的蘆葦。
他從未見過崔磊如此失控,那雙充血的眼睛和扭曲的面容,讓路之遙感覺自己像是被猛獸盯上的獵物,無法動彈,甚至無法呼吸。
“你……你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路之遙的聲音幾
乎是在哀求,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褲腿,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
顧超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怕什麼呀,沒看他已經被我打成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嘛,他這個就叫做色厲內荏。”
“顧超,你tm別得意,還不知道背叛我的代價是什麼吧,我聽說你有個妹妹,你小子到時候進去了,自然會有人來照顧你的家人。”崔磊此時像極了瘋狗,雖然自己狼狽不堪,卻還是十分硬氣地威脅別人。
“姓崔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顧超黑著臉說道。
蕭芸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面對威脅時,人類的本能會激起憤怒的情緒;
為了恢復內心的平衡,人們往往不自覺地設定一種有限責任,以應對挑戰。
當問題超越了他們的處理能力,一些感到無能為力的人便會選擇放棄,理由是“我無能為力”,以此來為自己的行為開脫,或者一時暴怒之後衝動犯傻。
很顯然的是崔磊沒有談條件的本錢,他這會兒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無論他背後站著何種勢力,這些勢力都不會為一個失敗的人而買單,頂多是想辦法讓他閉嘴,因為這種處理方式付出的代價最小。
“路之遙,你最好冷靜點。”蕭芸的聲音溫和,“你跟著我就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聽說過一句話叫做邪不勝正吧,對這種小人用不著害怕,他敢
威脅咱們,看我不繼續整治他。”
“你們以為把我打趴下就完了?我告訴你們,這只是一個開始。”崔磊的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扭曲的笑意,看向蕭芸,“你也有自己的家人吧,咱們等著看吧,我保證他們一個個都要倒黴了。”
蕭芸哼了一聲,邁步到他的身前,淡淡說道:“看起來你是存心找死啊,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怎樣的禽獸才能心安理得的出賣自己的外甥。”
崔磊哈哈笑道:“我是禽獸,但是我活得心安理得,我沒有出賣他,我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未來而已。”
“你知道咱們龍國古代醫生是怎麼治療病患嗎?”蕭芸忽然笑呵呵地問道。
“你少嚇唬我了,還是說你打算用冷笑話來逗我笑啊。”崔磊臉色猙獰地說道。
蕭芸臉色不變,默默地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自己經常使用的飛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哼,一把破刀子而已,你想證明什麼呢?”
“不想證明什麼,這東西和古代醫術也沒啥關係,我只是聽說古代在閹割的時候就是用類似的刀具。”
“神經病。”
蕭芸擺了擺手,淡淡說道:“千萬不要誤會,我是見你沒什麼文化,所以打算對你進行科普,古代的閹割手術,尤其是在宮廷中,通常由專業的人來進行,使用的刀具一般是特製的,形狀類似於這個小刀,但會更加精緻和鋒利,是為了盡
可能減少出血和疼痛。”
崔磊皺著眉頭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蕭芸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然後突然從身上取出了一包細長的銀針,不等崔磊反應過來,忽然將銀針刺入了崔磊的手臂。
崔磊的身體瞬間僵硬,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大的張開,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
蕭芸繼續在他的身上施針,每一次針刺都準確地刺中了他的穴位,讓他感到劇痛無比。
“現在感受到了吧,這就是難受的感覺,我之前在一個老中醫那兒學過針灸,可惜我對醫術不怎麼感興趣,也就是聽了個大概吧,不過我對銀針刺入哪些穴位才能產生最大的疼痛感非常感興趣,今天正好在你身上試驗一下。”
崔磊此時完全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完全想不出蕭芸在他面前說了一番所謂的古代閹割技術後,緊接著又拿出了一包銀針。
這個好像和之前的話題沒什麼關聯吧?
難道僅僅只是拿出來噁心一下自己,如此神奇操作,換做誰也想不明白的。
“蕭顧問,你這是在幹什麼!”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常增民帶著一隊刑警隊員衝了進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嚴肅。
常增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表情扭曲的崔磊,以及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男人們,其中大部分都是被蕭芸踢傷了腿,躺在地上站不起來,而有一個傷勢看起來就比較嚴重,
嘴裡面現在還正在冒血呢。
來之前他還擔心蕭芸的安危,感覺他一個人追過來會有危險,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比起那些個躺在地上呻吟的壞人,蕭芸看起來就更像一個微笑的惡魔。
他的眉頭緊鎖,迅速地評估了現場的情況。
“蕭芸,你這是在幹什麼?”常增民再次質問了一聲,因為過於急切,直接喊出了蕭芸的名字。
同時示意身後的刑警隊員上前,把受傷最嚴重的那個先帶出去,快點送到醫院進行醫治
蕭芸緩緩轉過頭,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有一種深不可測的平靜。
“常隊長,你們來得好快,我只是在給這個朋友做一個簡單的針灸治療,剛才他們打架打得好凶哦,搞不好這條手臂要廢,我這是幫他的忙,放心,我不會收他醫療費的。”
顧超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姐,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明顯嗎?
你怎麼還能如此鎮定地說出這種話。
心裡這樣想著,他十分老實的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針灸治療?這看起來更像是酷刑!”常增民厲聲說道,他的目光在崔磊和蕭芸之間來回移動,崔磊的一張臉看起來痛得變形了。
蕭芸平靜地說道:“什麼是酷刑啊,我這個叫做治療,你不懂的話可不要亂說。”
常增民黑著臉道:“你先把那些針拔出來呀。”
蕭芸哦了一聲,隨即低下頭,衝著崔磊說道:“哥們兒,我是在
對你進行治療對吧,你現在很舒服對不對,常警官,你看他不說話,我就當他是默認了哦。”
崔磊內心狂吼道,我tm不是不說話,而是疼得受不了出不來聲音啊,誰能來救救我,把這個惡魔從我身邊帶走啊。
常增民搖了搖頭,再次給了蕭芸一個給我照做的眼神,再瞥了眼身後的眾人,意思是讓她見好就收,不要搞得太過分了。
蕭芸無奈地聳了聳肩,只好將那些扎進去的銀針又一根根的麻拔了出來,然後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在外人看來分外滲人。
回到警局後,常增民惱火的事該如何寫報告,蕭芸這次的行為算得上是擅自行動了,唯一的好消息是沒有死人,否則誰都不清楚接下來的局面該如何收場。
而崔秀蓮得到通知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找到自己孩子的下落,孩子究竟是怎麼丟的,她已經從丈夫口中得到了讓她幾乎感到絕望的答案。
現在她要面對的是自己的親弟弟。
“磊子,我現在只想從你嘴裡聽到一句實話,我的兒子究竟在哪裡,你要還當我是你的姐姐,馬上告訴我。”崔秀蓮眼神裡帶著一絲絕望,沉著臉說道。
崔磊低著頭,有些無奈地回答道:“姐,這個事兒你就別問了,我只能保證航航活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樂,再說了你有三個孩子,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你見過哪個孩子不是在母親身邊長大成人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姐,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啊,姐夫他也是點頭了的,你有什麼疑問你都可以去問他啊,反正呢我是進來了,好多事情暫時都想不起來,不說出來那是為了我們所有人著想。”
崔秀蓮被他的話氣得不輕,如果不是隔著一個鐵柵欄,早就一巴掌呼在自己親弟弟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