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瑞躺在地上,身體因痛苦而蜷縮,他的眼神在崔秀蓮和蕭芸之間遊移,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無奈。
此刻無論他如何解釋,崔秀蓮的怒火都無法平息,而蕭芸的話更是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插他的心臟。
片刻的沉默後,趙希瑞艱難地撐起身子,他的眼神中還是有些迷茫,心情起伏不定。
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顫抖:“秀蓮,我會盡力解釋這一切,但我發誓,我還是你眼中的那個丈夫,有點懶惰可心地不壞,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嘛,那我告訴你這件事和你弟弟有關係,不知道你肯不肯相信我。”
崔秀蓮不滿地說道:“你和外面女人有一腿,為什麼要把磊子也扯上呢。”
趙希瑞無奈地說道:“整件事都是因為他而起的,我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不是因為崔磊咱兒子也不可能走丟,你只要保證不生氣,我慢慢講給你聽。”
崔秀蓮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不生氣,你接著說。”
“呵呵,被你們逼到這個份上,我不說也不行了。”
趙希瑞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如同被遺忘的幽靈,在尋找它的歸處。
他的眼神逐漸迷離,努力回憶那些痛苦而又不堪的往事。
“那是一場夢,秀蓮,一場我們都未曾醒來的夢。”趙希瑞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哀傷,“崔磊的激情和夢想,像火一樣燃燒,他眼中閃爍的光芒讓我無法拒絕。”
“兩年
前,他說想和我一起做服裝生意,他不希望把這件事告訴你,因為當時借了一些外債,他知道你的性格肯定會反對,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他是我的小舅子,我只能選擇支持他啊。”
崔秀蓮靜靜地聽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疑惑,也有深深的關切。
她輕輕地咬著下唇,壓抑著心中的波動。
趙希瑞繼續說道:“我們選擇了一個繁華的街區,開了一家時尚的服裝店,剛開始生意還不錯,他賣的衣服設計新穎,吸引了很多顧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服裝店開始面臨各種問題。”
趙希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競爭對手開始增加,他們以更低的價格出售類似的商品,接下來顧客開始流失,但是他卻無法降低價格,因為賣的商品成本更高,降價就意味著賠更多的錢。”
崔秀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柔情,她輕輕地握住了趙希瑞的手,選擇暫時相信他的話語,他對自己這個弟弟非常瞭解,對方是個閒不住的人,的確有可能頭腦一熱就幹出這樣的事情。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趙希瑞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他緩緩說道:“他嘗試了各種方法,舉辦促銷活動,但是效果都不明顯,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店面長時間沒有繳納租金,因此店面被房東給收回了,另
外租給了別人。”
要是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的確挺難的,心理狀態是複雜的,包含了矛盾、無奈、迷茫、痛苦、哀傷、擔憂、害怕等多種情緒。
在面對困境時,雖然感到困惑和痛苦,但仍然努力尋求解決問題,希望能夠得到理解和原諒。
陶淵皺著眉頭說道:“你和你小舅子做生意賠的錢,這個和陳小凡又有什麼關係呢?”
趙希瑞嘆息道:“關係可大了,陳小凡就是他介紹我認識的,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絕對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關係。”
趙希瑞說完話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柯草兒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都解釋半天了,還是等你把問題說到重點上,那你們倆到底是啥關係啊。”
趙希瑞無奈地說道:“簡單地講,我們就是買家和賣家的關係,咱們的兒子也不是自己走丟的,而是被陳小凡給買走了。”
“你說什麼?”崔秀蓮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又被這句話重新給勾了起來。
“老婆你別生氣,這件事都是你弟弟的主意啊。”趙希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不知道為什麼,陳小凡看中了咱們的兒子,她也知道我們的困境,她提出了一個計劃,一個既能解決我們的債務問題,又能讓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兩全之策,從頭到尾你的弟弟都是知情的。”
崔秀蓮的眉頭緊鎖,她試圖理解趙希瑞的話,但這一切聽起
來是如此不可思議。
“她的計劃是什麼?”陶淵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趙希瑞深深地吸了口氣,解釋這件事對他而言有非常大的心理壓力。
“陳小凡提出,我們可以假裝和她有一腿,再經常和閔浩出來一起玩,陳小凡給他買很多好吃的東西,他會對陳小凡更加信任,到那個時候陳小凡帶走他的話,他不會亂吵亂鬧。”
聞聽此言,崔秀蓮震驚地看著趙希瑞,她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閔浩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可以把他賣給一個女人?”崔秀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趙希瑞似乎同樣也很痛苦,他緊緊地握住崔秀蓮的手,試圖讓她理解自己的無奈。
“秀蓮,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愛我們的孩子,我們沒有選擇,我們的債務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們身上,我們無法呼吸,無法看到未來,你的弟弟天天逼著我,我能有什麼辦法啊。”
崔秀蓮的眼中充滿了淚水,她試圖理解趙希瑞的無奈,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但是,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可以犧牲你的兒子?”崔秀蓮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蕭芸冷冷說道:“因為當他欠了那麼多錢的時候,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禽獸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趙希瑞大叫道:“我tm不是禽獸,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一定不會把他賣掉的
,而且這一切都是崔磊的錯,提出具體做生意的是他,生意做賠了欠錢的也是他,我是被他給騙了。”
蕭芸淡淡說道:“你當然是被他騙了,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你的兒子,無論你們做什麼生意,到最後都一定會被他騙的。”
這時崔秀蓮拿出了手機,哭著說道:“趙希瑞,咱們這日子徹底沒法過了,如果是你和小磊一起騙了我,那你們兩個都去坐牢吧,我說我要把我的孩子找回來。”
陶淵輕聲說道:“崔女士,你先不要報警,把他交給我們帶走就可以了,到時候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回兒子。”
現在的趙希瑞已經涉嫌了違法犯罪,但案子可不能交給別的警方辦理,所以陶淵要阻止崔秀蓮的行為。
崔秀蓮痛苦地說道:“求求你們,我只想找回我的兒子,你們一定要幫我。”
蕭芸點頭說道:“這個當然,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和自己的弟弟聯絡了,以免引起他的警覺,只要重視他和陳小凡是一夥的,找到你的兒子就有希望。”
崔秀蓮嗯了一聲,卻是不想再多看一眼自己的丈夫,男人的話真真假假,她沒有辦法全部分辨清楚。
在深夜的寂靜中,一個鬼祟的身影踏入了一家陳舊而溫馨的旅館,這個人就是崔磊,不過他並不知道有人正在找他。
時針已經悄然滑過兩點,夜色如墨。
崔磊的腳步沉重而遲疑,他的眼神在
客棧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迷茫而疲憊。他肩負著沉重的揹簍,但裡面的東西卻不得而知。
老闆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來到前臺,見到崔磊的第一眼,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份沉重。
崔磊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詢問是否有空餘的房間。
深夜有客人,又揹著一個奇怪的揹簍,看起來有點可疑,不像是好人的樣子。
於是老闆告訴他,所有的房間都已客滿,到別的地方找找看吧,還有一個很便宜的老店。
他告訴老闆,他會再找看,或許能在別處找到一晚的棲身之所。
崔磊嚥了一下口水,忽然問道:“礦泉水怎麼賣呀。”
老闆伸出兩根手指:“兩塊錢。”
崔磊搖了搖頭,似乎感覺這個價格有點虛高,最終還是沒有買下來。
老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在這個龐大的城市中,像崔磊這樣的漂泊者,尋找一個臨時的家是多麼的不易。
老闆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睡,心中一直掛念著那個在夜色中孤獨前行的身影。
在晨光初照之際,一縷柔和的陽光輕輕地拂過老闆的臥室,喚醒了他沉睡的意識。
而在這寧靜的早晨,門鈴的嘈雜聲劃破了寂靜,如同夜幕中的一道閃電,將他從夢境中拉回現實。
老闆眯著惺忪的雙眼,瞥見牆上的時鐘,指針正慢慢爬過七點的位置。
他拖著腳步,穿著拖鞋,穿過空曠的客棧
,向著大廳的門鈴走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崔磊,那個昨晚肩負著揹簍,表情遲鈍的年輕人,他的臉上刻滿了疲憊,顯然是經歷了一夜未眠的辛勞。
崔磊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疲憊和無助,他敘述了自己在夜色中尋找老闆所說的老店,但最終卻無功而返的遭遇。
老闆深知,對於崔磊這樣的漂泊者來說,在這座龐大的城市中找到一個臨時的棲息之地,是多麼的不易。
老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同情,盡力保持著溫和的態度,給出了他所能提供的幫助:“公交站就在附近,你只需要花兩塊錢,就能到老店,那裡應該還有空房間。”
話語間,老闆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昨晚那瓶未能以一元錢賣給崔磊的礦泉水上,心中泛起了一絲悔意。
他默默思考,對於崔磊這樣的人來說,那一元錢可能已經是一筆珍貴的開支。
老闆望著崔磊再次離去的身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然而,剛過九點,崔磊又一次出現在客棧的大廳。
老闆無奈地告訴他,房間還沒有空出來,退房時間要到中午十二點。
他明白崔磊已經認準了他這裡,崔磊請求在大廳給手機充電,然後慢慢的等待。
老闆默許了他的請求,將他安頓在角落的一張椅子上。
幸運的是,十多分鐘後,就有住客退房,老闆迅速行動起來,安排清潔大姐清理房間,希望能夠讓崔磊儘快休息
,另外還免費給他準備了一份簡單的食物。
看著崔磊那疲倦的身影,老闆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感慨:生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段不易的旅程。
村裡住進去沒多久,旅館的門忽然被再次敲響。
老闆心中一緊,他疑惑地走向大門,打開門,只見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站在門外,他們的表情嚴肅,眼神凌厲。
老闆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他預感到將有事情發生。
“我們是來進行例行的安全檢查。”領頭的男子說道,聲音冷硬而不帶一絲情感。
老闆小聲問道:“你們是警察的嗎?”
“我們不是警察,就是安全檢查員,和城管一個性質的,這是我們的證件,你可以隨便看。”說著話,男人拿出了一張證件送到了他的面前。
老闆哪敢真的細看,這些穿制服的都惹不起,最好是讓他們快點檢查完,然後離開。
於是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進來。
這些所謂的“安全檢查員”魚貫而入,開始在客棧的各個角落進行檢查。
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崔磊的房間傳來,充滿了驚訝和緊張:“這裡有人中毒了!”
老闆心頭一震,急忙跑向崔磊的房間。
推開門,他看到崔磊痛苦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崔磊的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著,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崔磊艱難地說著,聲音
微弱而顫抖。
這些“安全檢查員”立刻行動起來,其中一人拿出對講機,緊急呼叫支援,而另一個人則拿出手機對著床上的崔磊和老闆進行拍攝。
老闆趕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男子憤怒地說道:“這位先生出了問題,你沒看到他中毒了嘛,我們現在是拍照取證留下證據。”
崔磊臉色蒼白地說道:“不……不關老闆的事兒,都是我自己的問題,你們別為難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