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贪婪》 南别

用不恰當的比喻來說,這趙希瑞好比一隻萌萌的小奶狗,而陳小凡則是一隻充滿活力的大狗熊。

繼續往山頂爬去,拍攝視頻的人有幾次累得完全走不動路,以至於視頻裡完全沒有兩個人的身影,還是陳小凡在前面停下等待才能勉強跟上完成拍攝。

可以看到,當趙希瑞想要放棄的時候,陳小凡總是會回頭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再加把勁啊,希瑞,你不是想看雪嗎?就快要可以看到了!我們一起努力地向上衝,即便以後咱們倆分手了,一起登頂看雪記憶是不會消失的哦。”陳小凡的聲音充滿了活力,但是還沒結婚就想著以後會分手,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趙希瑞報以無奈苦笑:“小凡,你就不能盼著咱倆好啊,我以後還想和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呢。”

蕭芸揮了揮手,適應男人將視頻暫停下來,然後仔細地觀察起女人臉上的表情。

柯草兒不解道:“看這個視頻對破案有什麼幫助嗎?我感覺兩個情侶爬山看雪很正常啊,而且還有些小浪漫。”

男人不樂意地說道:“浪漫個屁,他們這倆貨想秀恩愛憑什麼拽上我呀,我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快噁心死了都。”

柯草兒哼了一聲道:“你如果覺著噁心的話,何不早點把視頻給刪了,你把它留在自己的手機裡,這不是純給自己添堵又是什麼。”

男人瞪著眼睛道:“你懂個六啊,我這是保留一

份證據,好將來有一天到法庭裡起訴她。”

柯草兒淡淡說道:“現如今她人都已經沒了,你起訴誰去啊。”

男人哼了一聲道:“你這話我可就我不愛聽了,俗話說父債子償,她總得有家人吧,我被敲詐那十幾萬,得找人要回來呀,辛苦賺來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呀。”

這時,一名男服務員悄咪咪地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根香菸。

男人立刻站在橫在了他的身前,臉上帶著一副你完蛋的表情。

他是沒想到店長也在裡面,看到之後頓時就愣住了。

男人一把將他的香菸搶了過來,怒道:“好啊你小子,上班期間偷偷溜到洗手間抽菸,按照咱們餐館的規定,罰五十塊錢啊。”

男服務員委屈地說道:“店長,我是進來洗手的,這煙也沒點上呀。”

男人冷冷說道:“我只看到你拿著香菸進來了,我這是小餐館,你們每一個人都得遵守規矩,要受不了就給我滾蛋。”

男服務員臉色漲得通紅,他緊握著拳頭,滿腔的怒火似乎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男人則冷冷地看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狗東西,老子不幹了!”

終於,男服務員忍不住了,他猛地衝上前,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不過臉上卻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奸笑。

“小子,你敢打我,這個月還有上個月的工資扣光,自己收

拾東西滾蛋吧,你再瞪大眼睛也沒用,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再動我一下試試,我往地上一躺把餐館關了,到時候每天的損失可都要算在你頭上。”

男服務員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身體因為憤怒繃得筆直,不過最後還是沒有繼續動手。

他衝著男人說道:“該給我的錢你一個子都少不了,大不了我和你同歸於盡!”

說完話他脫掉外套,往地上一扔,直接向著外面走去。

男人冷笑道:“來和我同歸於盡啊,你以為我怕你呀。”

柯草兒忍不住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壞呀,他僅僅是進來抽一根菸而已,並且還沒有開始抽,你上來就要罰人家兩個月的工資,這不是逼著人家和你玩命嘛。”

在龍國,勞動法和相關法規為員工提供了保護,確保他們獲得應有的待遇和公正的管理,員工和僱主之間的矛盾應當通過合法和合理的途徑解決,而不是通過暴力或威脅。

像男人這樣的小聰明實在是不可取。

男人淡淡說道:“你的意思是他抽菸就有理了?他打人也沒有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要法律幹什麼呀,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才對嘛,這件事和你也沒什麼關係。”

蕭芸淡淡說道:“的確是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來這裡主要是為了調查陳小凡的事情,你說她要威脅你,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先對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呢?”

男人否認道:“我這個人做事一向非常公平,絕對不會故意為難別人,就拿剛剛那個員工來說吧,這次是我逮到他,之前還不知道在工作的時候偷偷抽了多少根菸呢,我罰他那麼多錢是應該的。”

蕭芸懶得和他討論他和員工內部的矛盾,而是回味剛才看到的那一段視頻。

在視頻裡,趙希瑞和陳小凡的對話中都表現出對於這段感情的認真和期待,但是他們對於未來的看法可能存在一些差異。

陳小凡內心深處對於這段感情的結局並不確定,或者她對於未來的事情持有一種開放和接受的態度。

這個陳小凡真的挺有意思的。

如果她對自己這段感情不抱希望的話,那麼即使留下再好的回憶,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要分手就該徹底一些。

徹底分手意味著雙方在情感、生活和社交等方面都劃清界限,不再保持戀人間的互動和依賴,這種方式可以幫助雙方更快地走出過去的陰影,減少不必要的情感糾葛,為彼此的未來留下更多空間。

蕭芸輕聲說道:“繼續播放視頻吧。”

男人擺了擺手,說道:“對不起,我累了,不想讓你們看了。”

蕭芸說道:“你可以到裡面坐著看,你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看完之後會把手機還給你的。”

男人搖頭說道:“你先把答應的錢給我,別光說不練呀,萬一到時候你們看完視頻一扭臉走了,我這損失找誰要回

來呀。”

蕭芸臉色一冷:“做人不能太無恥了,剛才我們倆可是親眼看到你威脅敲詐自己的員工,如果他要和你打官司的話,我們給他作證,你到時候要賠的錢可不只是兩個月工資了。”

說著話,蕭芸用手機搜索到了相關的法律條文,遞到男人面前讓他看清楚。

男人看了幾眼後,對著蕭芸豎起大拇指:“算你狠,手機給你了,看完之後記得還給我。”

蕭芸微微一笑,拿著手機回到了大廳,陶淵見她們出來,對著她們招了招手。

“去一個洗手間怎麼這麼久啊,你的手怎麼了?”

柯草兒把受傷的手放在口袋裡,小聲說道:“沒什麼,不小心把鏡子給打壞了。”

蕭芸將手機放在桌上,繼續觀看上面的視頻。

接下來他們到達了山頂,趙希瑞和陳小凡找了個大石頭坐下,靜靜等待著初雪的那一刻。

只是他們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飄雪的痕跡,天空看起來灰濛濛的,好像隨時都會有雪落下來。

趙希瑞雖然不是非得看到雪不可,但畢竟還是抱持著期待,而且辛辛苦苦地上山來等待的。

這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嘴上說不失望是騙人的,心裡頭呀一定是抱怨開了,只不過當著女朋友的面沒有說出來而已。

“看來是太陽公公的力量太強大了。”

陳小凡調侃著趙希瑞,儘管天上太陽完全看不到。

趙希瑞無奈地笑了笑,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複雜

的情緒。

陳小凡沉默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那我們來比賽,看是太陽公公的力量強,還是我的力量強吧,哈哈哈,我要把天上的雪召喚下來。”

還沒等趙希瑞反應過來,陳小凡已經牽起了他的手,舉向了天空,嘴裡學著電影中林正英的樣子嘀嘀咕咕地念著咒語。

“小凡的鬼點子真的很多,也許振能把雪召喚下來呢,呵呵呵。”趙希瑞搖了搖頭,但他的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

他們的動作引起了旁邊人的側目,大家都是抱著一樣的目的,真要是下雪的話,那也是天公作美,和某個人的召喚是沒有關係的。

趙希瑞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並不討厭和陳小凡一起做這些看起來有點幼稚的事。

就在這時候,趙希瑞突然感覺到相牽的手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

“咦?”他抬頭一看,天空果然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真的下雪了耶!小凡好厲害!”趙希瑞興奮地跳了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喜。

趙希瑞沉浸在初雪的興奮感中,直到陳小凡將他們的手放了下來,他才回過神。

“怎麼感覺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呀?終於下雪了耶?我們應該感到開心呀。”趙希瑞關切地看著陳小凡。

陳小凡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遺憾:“我才說了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們以後再一起來看雪的,剛說完就下雪了呢。”

趙希瑞突然明白了陳小凡的心情。他走上前

,輕輕地抱住了陳小凡,給她以安慰。

他們的友誼似乎已經超越了簡單的陪伴,而是成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在陳小凡看不到的地方,趙希瑞的眼神中卻始終保持著一份距離,彷彿在暗示著,他對陳小凡的感情,並不僅僅只是男女朋友那麼簡單。

蕭芸再次暫停了視頻,畫面停留在趙希瑞的表情特寫上。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兩個人相約來爬山看雪,本來應該非常浪漫的情感,可兩個人似乎都各有心思的樣子,你說他們倆的感情不真吧,在視頻中兩個人始終都有互動,這完全符合情侶的正常表現。

柯草兒深吸了一口道:“這兩個人都是人才啊,一個是對自己的感情抱有懷疑,而另一個則直接將不愛寫到臉上了。”

蕭芸輕聲說道:“這樣也顯得出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對呀。”

看他們兩個人的愛情,好像說在金錢面前什麼都是假的,處處充滿了表演的痕跡。

在當代社會,我們經常看到這樣的現象:許多人為了工作,背井離鄉,來到大城市打拼。

他們在追求事業成功的同時,往往忽略了生活的本質。

生活不僅僅是生存,更是與家人、朋友等社交圈層的互動和聯繫。我們需要的是一種充滿活力和生機的生命狀態,而不是僅僅為了活著而活著。

在大姐的口吻中,陳小凡就是這麼一個為了活著而活著的人,但是在店

長的嘴裡,她又變成了一個惡霸,敲詐了自己十幾萬,然後和男朋友爬個山也要將其弄來拍視頻記錄美好一刻,儘管讓別人看到的或許並不是他們美好的愛情。

店長全程都在拍攝視頻,和陳小凡二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視頻中也沒有看到他們有短暫的眼神對視。

這一點其實也很耐人尋味,不管怎麼講,三個人都是一起來的,一丁點互動都沒有,真的是有些太奇怪了。

看完視頻後,蕭芸將手機還給了男人,隨即又問道:“陳小凡除了威脅過你,還威脅過別的人嗎?”

男人搖頭說道:“我可不知道這些事情,總之你們相信我,她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蕭芸點了點頭,緊接著問道:“那最近有沒有什麼人經常來找過陳小凡呢?”

聞聽此言,男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柯草兒,努嘴說道:“除了她沒有別的人了。”

柯草兒之前已經受過一次打擊了,在聽到另外一個人說自己和陳小凡見過面,她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卻沒有當場發作出來。

她只能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聽他們怎麼說,一定要自己相信自己沒有來過這裡,不認識什麼陳小凡。

“柯女士,你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妹啊,一個人說你來過可能是人家看錯了,可是餐館裡好多人都說見過你,這總不能說是別人都看錯了啊,我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一個人和你長得一模

一樣。”陶淵十分篤定地說道。

柯草兒臉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這種事情你不要問我,不管有或者沒有也只能是我爸才說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