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少年帶個路而已,他們知道張輕楓在哪裡,接下來就沒少年啥事了,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他的安全。
看著自己兒子在前面帶路,大人小聲問道:“警察同志,張輕楓到底犯什麼事了?”
謝海洋回應道:“只是有幾個案子想找他了解一下情況,不算什麼大事,你和張輕楓很熟嗎?”
大人連忙說道:“我和他一點都不熟,他人很孤僻跟我們說不到一塊兒去。”
蕭芸呵呵笑道:“可是你的兒子跟他好像很要好,他是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
“我不知道啊。”他也感覺到莫名其妙,“平時沒見他們有接觸過,夢海年紀還小,我估計他一定有不良企圖。”
這些話聽起來特別刺耳,他以前對張輕楓沒什麼概念,只知道自己有這麼一號鄰居,至於少年什麼時候跟對方認識的,他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反正現在知道了張輕楓不是好人,他就更不想和對方有任何關係了。
少年領著眾人到了廚房後面的水缸處,指著裡面說道:“水缸下面是空的,天冷的時候在下面睡覺特別暖和,我這就下去把張叔叔叫上來。”
蕭芸伸手把他拉住,笑著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呢乖乖地跟你爸爸回家裡睡覺。”
少年小聲說道:“可是張叔叔還沒有找到啊。”
遵守承諾,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少年還是很有骨氣的。
然而下面還不知道是
什麼情況,以前對他友好的張輕楓知道是他把警察引了過來,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
為了少年的安全著想,絕不能讓他下去的。
謝海洋輕聲說道:“是我們和張輕楓玩捉迷藏,要是你自己把他找出來,就等於是我們輸了,你先跟著爸爸回家啊,明天我去親自把玩具劍給你送到家裡去。”
聽到沒自己兒子什麼事了,大人心裡非常高興,不等少年說話,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警察同志,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先走了啊。”
說完話,他便抱著少年迅速離開了院子,同時心裡生出了另外一種擔憂,如果今天張輕楓沒被抓走,自己的兒子等於是把他給出賣了呀,那以後這鄰居還怎麼做,絕對是把自己一家當成仇人了。
水缸大概有一米多高,裡面是空的,沒有放任何東西,之前搜查的時候警員在裡面伸頭探望過,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誰都沒有想到水缸的玄妙不在裡面而在下面,因為水缸的底部是空的,而下面地板的顏色和水缸相近,這才沒能及時發現問題所在。
謝海洋揮了揮手,幾個警員上前合力將水缸推到了別處,這樣就能清晰地看到地下室的暗門。
蕭芸冷冷說道:“乾脆放一把火將張輕楓從老鼠洞裡燻出來。”
謝海洋輕咳一聲道:“在現有的法律程序之下,我們不能直接上來就使用致命武力,必須遵循人權和原則,這
是底線。”
蕭芸眯著眼睛道:“我覺得你這純粹屬於浪費時間,這傢伙不會出來投降的。”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就算他不出來,我們也可以使用煙霧彈嘛,放火燻人就真的太極端了。”
眾所周知,煙霧彈一般包含能產生大量煙霧的化學物質,主要是用來干擾人的視線,當然在一定的密閉空間內時間久了對人體也是有害的,有可能會致命,不過和真正放火產出的煙霧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謝海洋拿來喇叭,對著下面的暗門喊話道:“張輕楓,你已經被包圍了,繼續抵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不如出來咱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你們為什麼要來抓我啊,我是個好人。”下面傳出了張輕楓的聲音,聽著還是蠻激動的。
謝海洋出聲說道:“是不是好人你自己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要用證據來說話,你上來吧,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
“都是屁話,憑什麼讓老子上去呀,你們有種就下來呀。”
“張輕楓我是真的想要幫你,請你不要冥頑不靈了,繼續抵抗下去,不會對你有好結果的。”
然而下面卻沒有回話再傳出來了。
張輕楓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罪犯,他可是天網組織的成員,而且貌似級別不低的樣子,輕易是不可能放棄抵抗出來投降的。
謝海洋喊了一會兒後,蕭芸再次提議道:“喊話沒有用,直接用煙霧把它燻出來
吧,不管是煙霧彈也好,放火也罷,把人逼出來才是咱們的目的。”
謝海洋輕聲說道:“我們不清楚下面是什麼情況,萬一他真的在地下室裡面藏有炸彈怎麼辦,煙霧勢必會產生高溫,可能也會引起爆炸的。”
蕭芸看著下面黑黝黝的,淡淡說道:“你不會覺得地下室裡只有這麼一個通風口吧,那修建地下室的人也就太傻了,把煙霧送下去,一部分煙霧會從別的通風口飄出去,只會讓他失去抵抗能力,不會產生高溫的。”
謝海洋說道:“咱們的目標首先是把人抓住,而不是把人燻死在下面,你無法判斷在煙霧進去後他能在下面撐多久。”
蕭芸不在意地說道:“燻死了也是他活該呀,你不是用喇叭勸了他半天嘛,他自己不願意上了呀,跟你我又有什麼關係。”
謝海洋擺了擺手:“彆著急,讓我想想。”
放火燻人的確是最快的處理流程,關於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站在他這個位置上,他就得考慮在外面圍觀的人心裡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他的做法過於殘忍。
要知道他們手上關於張輕楓的證據非常有限,僅僅是一通錄音電話聲音相似,他目前還只能被當做嫌疑人,有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需要慎重,萬一他們的推測是錯誤的怎麼辦,這一點也要考慮到。
正在謝海洋感到糾結時,木材加工廠的老闆胡廣則忽然闖到了現場。
謝海洋對
這個胡老闆沒什麼好感,尤其是對方竟然想要給他塞紅包的行為觸犯了他的底線。
謝海洋淡淡說道:“胡老闆,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我們正在抓捕犯罪嫌疑人,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請你還是出去吧。”
胡廣則笑著說道:“我跟下面的人是認識的呀,你們讓我下去,我勸他上來投降好不好。”
謝海洋說道:“你跟他認識?你們倆是什麼關係啊。”
他覺得這胡老闆是越來奇怪了。
你說他是張輕楓的好朋友吧,哪有朋友能去親自跑來勸說對方投降吧,他不光是一個好老闆呀,簡直是關二爺在世,太講義氣了呀。
胡廣則說道:“張輕楓是我的老朋友啦,讓我下去一定沒問題的。”
謝海洋皺著眉頭說道:“胡老闆,你是不是有些過於自信了呢,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不同意你下去冒險。”
胡廣則認真地說道:“警察同志。我和他在一個屋簷下吃過飯,一起出去旅過遊,兩人還曾經睡過一個被窩,我不騙你,次泡麵都是就著一個泡麵桶吃的。”
“這不是騙不騙的問題。”謝海洋說道,“就算你們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我也不能放你下去的,這是我們的紀律。”
“都什麼時候了,還講什麼紀律,我下去能把他勸上來,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胡廣則有些急了,迫不及待地想往下面鑽。
謝海洋哪能讓他下去,抓著他的衣服
不肯放手,語氣嚴厲地說道:“胡老闆,你現在已經嚴重影響我們辦案了,請你立刻出去。”
蕭芸忽然開口說道:“既然他想下去,不如就讓胡老闆去試試唄。”
“蕭芸,你別跟著瞎攪和。”謝海洋壓低了聲音。
蕭芸呵呵笑道:“你心裡有顧忌,不敢用煙燻的方法把張輕楓逼出來,咱們這麼多人只能在外面耗著,萬一他下去把人勸上來了呢。”
謝海洋有些無語,他不信胡廣則會有這麼大的面子,有本事讓躲在下面的張輕楓出來投降。
反而有可能是張輕楓將胡廣則挾持為人質,這樣的話局勢就更加複雜了。
謝海洋讓警員把胡廣則看住,不要讓他亂來,隨後單獨將蕭芸拉到了一邊。
“蕭芸,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讓他下去還不是肉包子打狗啊,只會給咱們添亂。”
蕭芸淡淡說道:“你沒有注意到嘛,胡老闆說話時的眼神和他身體以及表情都匹配,看似是要下去勸說讓張輕楓投降,實則是動了殺心。”
謝海洋一愣,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芸冷笑道:“其實胡廣則是想下去殺人滅口,他不想讓張輕楓活著。”
謝海洋白了蕭芸一眼,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就更不能讓他下去了。”
“你聽我跟你分析啊。”蕭芸眯著眼睛道,“他們倆確實是認識的,這一點胡廣則應該沒有說謊,先讓他下去,然後咱們的人
再下去趁機抓人,我就不信了,張輕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還能做出有效的反應,胡廣則要殺他,會分散他一大半的注意力,這才是咱們抓人的機會啊。”
謝海洋想了一下,心裡還是感覺這個方法太冒險。
而且蕭芸有故意引導胡廣則去實施犯罪的嫌疑,這麼做真的合適嘛。
蕭芸見他不說話,不由說道:“謝海洋,你平時可不像現在這樣婆婆媽媽的呀,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給我一句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