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說到做到,報警把女乞丐送到了警局。
很快就弄清楚她的本名叫做郭佔令,安遠本地人,屬於無業遊民,但絕非是什麼乞丐。
安遠警方辦事效率非常高,馬上就對她的情況展開了調查,並且保證會給受害者也就是張佳佳一個滿意的交代,讓她們回去等消息就可以了。
經過進一步瞭解,他們得知郭佔令是大學畢業兩年左右,在上學期間運動方面不是很好。
但是她非常喜歡打羽毛球,不管是學校還在家裡,經常約朋友一起打羽毛球,只是每次都只能打出一點點距離。
按照正常推測,她應該是一個心智正常的人,有著業務愛好,怎麼會突然裝乞丐跑到別人家裡搶食物吃呢,況且以前還沒有什麼劣跡,忽然做出這種行為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
郭佔令哭訴道:“我不過是太餓了,心想著拿點食物填飽肚子,想想也不算太過分啊,至於搶那個叫吳雪的,那完全是誣陷,我只是要吃的,她又不能吃,我搶她做什麼呀,你們放我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會好好做人的。”
問話警員滿臉詫異,都到這個份上了,你怎麼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郭佔令不是文盲,警員應該記得半年前的新聞,一個小夥子只是搶了五塊錢,然後就被判了三年。
按照張佳佳的描述,她搶得冰箱裡的食物價值遠遠超過了五塊,如果按照她的說法只是為了一口
吃的,何必只盯著張佳佳一個人呢。
警員拍了拍桌子,沉聲說道:“受害者還說你昨天下午故意撞了她,有沒有這回事啊?”
郭佔令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啊。”
警員輕輕握了握自己的手指頭,繼續追問道:“你是不是和受害者有仇?”
“沒有啊。”郭佔令否認道,“我不認識她的。”
“不認識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搶她的食物,看到小姑娘長得漂亮竟然起了歹念,你說你是去拿吃的,可把人家小姑娘嚇得要張口咬你,這正常嗎?”
“不...不正常...是...她不正常吧。”
“我說的是你,你怎麼說起孩子來了,她比你正常多了。”
“我真的只是去拿食物啊,是她誤會了,她如果不咬我就沒這麼多事了。”
警員再次拍了一下桌子:“你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誰見了你不害怕,別說她一個小姑娘,就是我看見你也會犯嘀咕,什麼時候咱們安遠城有人故意扮成乞丐去搶吃的了,你缺的是一口飯嗎?”
郭佔令慌亂地說道:“不缺。”
“那你到底有什麼企圖?該不會是想連受害者一塊兒拐走吧,你的胃口真夠大的,我們已經調過監控了,她在西大街發傳單的時候,就是你跑過來猛地撞了她,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是不小心的。.”
“呵呵,那我剛才問那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否認,是不是心虛了啊......”
警員還想再問些什麼,有一人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警員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隨即對著郭佔令說道:“好了,你跟著我的同事出去辦一下手續,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誰知郭佔令聞言,臉上非但沒有露出高興的神情,反而顯得更加慌亂,坐在椅子上遲遲沒有起身。
警員皺了皺眉,催促道:“有人來保釋你,你快點去啊,愣在這兒做什麼,難道還要讓我抬你走啊。”
郭佔令臉上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只好硬著頭皮跟人出去辦手續。
半個小時後,郭佔令出現在了康樂路59號門前,身後還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見她在門前猶豫,於是輕輕推了她一下。
“進去吧,先生在裡面等你呢。”
郭佔令小聲說道:“我能不能不進去啊,我覺得還有補救機會的。”
男人不客氣地說道:“沒有人能違抗先生的命令,我們能把你保出來,就有辦法讓你永遠閉嘴。”
她相信對方有這個實力,不過她知道有一種懲罰比死還要可怕。
郭佔令深呼吸了一下,帶著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關上。
卻見一人背對著她,身上穿著比較隨意,聽到她的腳步聲也沒有回頭,而是逗弄著手上的伯勞鳥。
而她的目光很快就放在了桌子上的酒杯之上,眼睛裡滿滿都是絕望。
郭佔令不安地說道:“對不起先生,今天出了一
些意外,我保證不會有下次,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那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冷冷說道:“不用解釋,差事辦砸了就是辦砸了,坐下喝酒吧。”
郭佔令更加不安,小聲說道:“是因為那個小姑娘.......”
那人擺了擺手,說道:“你是要讓我親自請你坐下嗎?”
郭佔令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眼睛如同失去光彩的星星一樣暗淡,十分不安地坐在了椅子上,桌前正放著一杯酒,輕輕一聞便能聞到醉人的酒香。
美酒如此誘人,她反而不敢張開嘴享用。
那人接著說道:“喝啊。”
郭佔令哭訴道:“求你了先生,我還不想變成白痴。”
“給我喝,要不然你的下場比變成白痴還要悽慘百倍,這就是你做錯事的代價。”
“先生......”
對方不聽她的解釋,她伸出手顫抖著將酒杯舉了起來,眼睛還盯著那人的背影,前期對方能夠回心轉意。
她註定是要失望了,足足過去半分鐘,那人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郭佔令不敢挑戰那人的耐心,揚起脖子將整杯酒全喝了下去,不過令她感覺到意外的是,喝了酒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先生,這.......”
那人回過頭,露出了一張十分普通的臉,甚至於有些醜陋,嘴巴是歪的,兩隻眼睛也不對稱。
他走到郭佔令面前,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冷冷說道:“按照以前的規
矩,這杯酒是該讓你變成白痴的,犯錯不可怕,我也不敢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能成功,但是咱們對於主動犯傻的人絕不會給第二次機會,你忘了自己是幹嘛的,你tm是壞人,還tm去報警叫警察為你主持公道,你就活該被人咬死,一點腦子都沒有,你自己說是不是腦袋被驢踢過了,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
“對不起...我當時真的太生氣了。”
“你有什麼資格生氣啊,是你在整張佳佳,你應該享受才對,不過你倒提醒我了,對咱們的人我是不是太寬容了,讓你們幹活之前還得接受一下挨咬培訓呀,你是真的滑稽。”
郭佔令傻傻地看著他,心裡還是疑惑為什麼要對自己手下留情。
同時。她也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因為對方是說到做到的,說不定接下來真的會讓人去接受挨咬培訓。
而那個時候咬他們的可能就不是人了。
那人鬆開手,冷著臉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報警的人是誰?”
郭佔令小聲說道:“一個叫蕭芸的女人,很難纏。”
那人冷笑道:“不僅僅是難纏,她還非常危險,我不想被她盯上,一旦被她給盯上了,我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有可能灰飛煙滅,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為了擔心引起她更多的懷疑,我真的想把你變成一個白痴,下次遇到她,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郭佔令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一切都聽您的。”
那
人冷笑道:“你就把怎麼害張佳佳的事情如實告訴她,別添油加醋,也別自作聰明,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明白嗎?”
郭佔令哪裡敢說一個不字,連忙點頭說道:“是,我知道了。”
那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淡淡說道:“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在她找你之前不要離開安遠城,別逼我真的把你變成一個白痴。”
與此同時,大巴車上。
蕭芸正看著張佳佳同學的資料,她的同學叫羅敏娟,家裡條件一般,上大學實際上是沒有錢的,第一年學費是找親戚借的錢,和張佳佳一樣趁著放學的時候在外面做兼職,偶爾還會到學校的餐廳裡刷碗,但是學校餐廳的活兒比較累,而且給的錢也少,大多數時間還是和張佳佳一起在學校外面發傳單,和張佳佳的關係還是蠻不錯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張佳佳是因為看到她在宿舍裡上吊身體才發生了一系列異常,眼下關鍵的就是先找到這個人。
按照學校的說法,羅敏娟確實請了長假。
不過請了假不代表這個人一定會回家去,有可能躲在學校裡配合別人去嚇唬張佳佳,這兩天忽然出現的郭佔令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羅敏娟也確實有可能是真的回家了,張佳佳在學校看到的是別人假扮的。
無論是哪種可能性,到羅敏娟的家裡總能瞭解到一些細節。
張佳佳憂心忡忡盯著窗外,輕聲說道:“蕭芸,你說郭
佔令為什麼要害我呀。”
蕭芸輕聲說道:“應該是有人指示吧,不過咱們現在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關鍵還是弄清楚你同學的情況,你天天都發瘋的話遲早精神會崩潰的。”
張佳佳嘆了口氣:“我不確定看到她之後我能夠好起來。”
吳雪撇了撇嘴,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去看真正的精神醫生嘛,總比那些心理醫生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