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瞥了李封一眼,看來對方這次是真急了,連最基本的邏輯都想不清楚。
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急,要把局面穩定下來。
於是,蕭芸笑著說道:“那也未必,你們王局長把壓力全都給到了你的身上,一直不破案,丁家那邊他沒法交代,所以你才心急如焚,用心想想,做這一切的必然是張佳佳的某個同學,她被限制在學校出不去,中間人即使不是送菜的,也能經常在學校出入,再把身份限定在中年女人身上,其實一點都不難找,而且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
李封連忙問道:“那個人是誰?”
蕭芸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宿管阿姨。”
李封聞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如果是宿管的話似乎也說得過去,至少比送菜員更容易接近學生。
當初張冬利用手辦娃娃嚇唬張佳佳的時候,有個黑衣服的男生忽然想闖入女生宿舍,給她打了一個很好的掩護,一切看起來非常偶然,但實際上也是有人事先精心設計好的。
那個男生出現的時機必須恰當好處,宿舍得有人呀,要不然他就真的進去了,的女生比較的多的時候他出現才能引起慌亂,那麼這裡問題就來了,男生不太可能一直在女生宿舍門口徘徊,要不然早就被保安給發現了,所以還需要另外一個人通知男生什麼時候人比較多,什麼時候來必然會被發現,這個人只能是女生
宿舍的宿管阿姨。
蕭芸當初忽略了這個問題,她的注意力也全在張冬如何將手辦娃娃帶進女生宿舍了,這才沒有想得太多。
如今看來丁雯雯和陸麗麗是一條線的,而張冬、陸麗麗、那個男生以及宿管阿姨則屬於另外一條線,前期兩方配合完美,把張佳佳整得精神都快失常了,到了中期由於蕭芸的介入,使得丁雯雯暫時下線,張冬被揭發後破罐破摔威脅幕後之人,給自己引來了殺身之禍,到了後期則完全是那個幕後之人在搞事情,不惜連丁雯雯都給算計上了。
蕭芸唯一搞不明白的是對方究竟和丁雯雯有沒有矛盾,這次讓陸麗麗去使壞究竟是順水推舟之舉?
還是說她也看不慣丁雯雯很久了。
似乎兩者都說得通,但是畢竟缺乏證據,僅僅還是推測階段。
蕭芸也不禁感慨,連張佳佳這種善良單純的女生,上個學都能惹出這麼大的是非出來,眼下的人是全都黑了心腸啊,做事不看後果,傷害一個人不問緣由,還自作聰明地想耍賴,對王暢這種人,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根本不想給她任何改正錯誤的機會,可惜徐蘇陽急需要一個典範,那麼大概率最後王暢即使判了也會是個緩刑,很有可能獲得更多工作的機會,似乎再說明一件事,這個社會從來都不是公平的,一些人所堅持的善良最後都失去了意義。
接著,他們找到管理宿舍的負責
人,打聽宿管的情況,被告知沈德珍於昨天便請了假,這會兒應該在家裡,似乎也驗證了王暢的說法,這個中間人已經跑了,李封當即打電話通知手下去定位沈德珍的手機,看看她究竟還在不在安遠城,另外自己和蕭芸火速趕到沈德珍的家裡。
在路上他們就收到了消息,沈德珍的手機關機了,目前屬於失聯狀態,也沒有發現對方在訂購車票離開安遠的記錄。
到了沈德珍家,她的老公許長勇開了門,對於二人的到來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封直接就開口問道:“你的老婆沈德珍在什麼地方?”
許長勇沒弄清楚情況,可是覺得很受冒犯,剛才正在打遊戲呢,就被他們叫了出來。
“我不知道啊。”
他的語氣略帶生硬,手放在身前,眼神則不停地往臥室瞟去,心心念的只有遊戲,至於老婆去哪了,他一來確實不知道,二來也不關心。
蕭芸笑了笑,說道:“她是老婆,你會不知道她去哪了?”
許長勇聽不慣她說話的語氣,心中有些生氣,回應道:“她有手有腳的,我又不能拴著她,去哪都是她的自由,她手機關機我聯繫不上,你們去學校找找吧。”
李封說道:“我們就是從學校來的,她昨天就請了假,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因為自己沒做錯事,許長勇底氣非常足,伸手要把門關上,他覺得自己沒有犯罪,那怎麼做都是
自己的自由,即使是警察也管不著。
李封將門擋住,皺眉道:“許先生,沈德珍涉及到了一起謀殺案,我們不是和你鬧著玩的,如果你知道什麼,希望你實話實說,別有隱瞞。”
許長勇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謀殺...警官你可別逗我了,她一個女的怎麼去殺人,我和她生活快二十年了,別說人,就連小動物就沒見她殺過,你們確定不是逗我玩?”
眼見他是這個態度,李封也沒了好臉色,沉聲說道:“我不想和你說別的,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只能讓我懷疑你和她是同謀。”
許長勇聞言笑得更歡了,挑釁道:“好啊,那你就當我是同謀好了,把我抓起來,我正想到監獄裡過舒坦日子呢,這鬼日子我早就過夠了,你們來抓我啊。”
說完話,他把雙手遞到了李封面前,有意去激怒他讓他來抓自己。
李封向來不喜歡自己在問案的時候受威脅,這種做法擺明了是在對抗警察,於是便要拿出手銬要將對方銬上。
蕭芸及時地攔住了他,輕聲說道:“跟這種人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咱們走吧。”
然而,許長勇卻是一副無賴相,非常勇地說道:“怎麼這就要走了呀,你不是要抓我嘛,把我也安上一個殺人的罪名,老子不怕,哈哈哈哈......”
蕭芸瞪了對方一眼,冷聲說道:“你別太得
意了,一會兒我要拽不住他,他上去揍你一頓,大不了挨一頓處分,吃虧的還是你。”
說著話,蕭芸硬拽著將李封拉下了樓,不給許長勇繼續發揮的機會。
李封生氣地說道:“當時你真不該攔著我,這種人也......”
蕭芸白了他一眼:“許長勇雖然可恨,但有一點人家佔著理呀,想怎麼著都是人家的自由,你把他抓了或者乾脆揍他一頓有什麼意義呢,對破案一點幫助都沒有,走吧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再急也不能胡來呀。”
李封沒好氣地說道:“說起來還不都怪你,如果不是你......”
話說到一半兒他沒敢繼續往下說,這有點兒太傷人,而且顯得自己無能狂怒,至少蕭芸一直在幫著他努力破案,雖然從一開始蕭芸都是為了張佳佳。
“對不起呀,我...說錯話了。”
“沒關係,比起那我心思歹毒,這個真算不上什麼。”
“咳咳,你還記著那事兒呢。”
“這不是廢話嘛,我又不是老年痴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忘了。”
蕭芸一點都不在意,事實上李封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她有意為之,整件事牽扯不到丁家,也不會有了讓李封必須三天破案的期限,在以前一旦出現了所謂的限期破案,就意味著給辦案的同志加上了一層枷鎖,倉促之下難免犯錯。
隨後她拉著李封到了附近的一家
奶茶店,汽水是宅男的快樂,冰淇淋是孩子的最愛,而奶茶則是所有人放鬆下來的不二飲品。
店裡放的是舒緩的音樂,蕭芸給點了兩杯檸檬茶,都是無糖去冰的,兩片檸檬在杯子裡酸酸的,略帶一些苦味,正好符合李封如今的心境,酸中帶苦,但是又需要平常心來中和。
李封飲了一小口,頭痛地說道:“蕭芸,他現在不肯配合,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蕭芸笑道:“我這個滿肚子歹毒的人,出的可不是正經主意。”
李封苦笑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和我開玩笑。”
蕭芸輕聲說道:“其實說到手段,你比我怕是要高明得多吧,咱們先分析一下許長勇這個人吧,你覺得他為什麼不肯合作呢。”
“我現在腦子很亂,完全沒有思路啊。”
“呵呵,當我們找到他時,他明顯比我們還要亂,做出了防禦姿態,說明他現在很享受一個人,是咱們的到來讓他不高興了。”
“這個我知道,沒人喜歡和警察打交道的。”
蕭芸眼睛微微一眯:“也許有這方面的原因吧,咱們繼續往下分析,人到中年,要麼是稜角被磨平了,要麼就是麻木了,你看他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說明他屬於後者,什對麼都無所謂啊,可是這種人也就是嘴上叫得歡,真讓他去牢裡試試,他馬上就要現出原形來。”
李封皺眉說道:“你說得對,可話又說回來了,咱們又不能
真的把他怎麼樣。”
蕭芸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他對自己妻子的去向漠不關心,說明兩個人的關係不怎麼樣,你猜他的電腦裡會有什麼......”
李封眼神一亮,瞬間明白了蕭芸的意思,儘管這種行為不太光明,但現在似乎也沒有比這更快捷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