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阿斗立蜀汉》 塞上枫

“若是車尉將軍執意前往郝弈處,末將願親自挑選百名精壯士卒相隨,以確保將軍無事。”

郝弈和姜崇達離開的第二天,車尉果然按照和郝弈的約定要去二人的大營,眾人擔心其中有詐,紛紛勸阻。

那位姓李的將軍更是倍加關切的說出了上面的一番話。

車尉酒醒後也頗有些顧慮,可是,很快,這種顧慮就打消了。

“本將軍一口長刀從未失過手,既然昨日已經答應郝弈,若是不去,豈不是要被其恥笑。而且,此人之言雖不可輕信,但也不能不信。若司馬炎果有密書給我,本將軍不去,豈不錯失這足足十萬人馬,沒有人馬和軍需,我等何以復奪上庸,擊敗劉永?”

眾人面面相覷。

車尉又看著姓李的將軍。

“李將軍願隨本將軍前往倒也不難,只是不可帶其他人,以免引起姜崇達懷疑。你我只要便裝前往,若被識破,便說是為姜崇達和郝弈回禮而去。”

“謹遵將軍將令。”姓李的將軍說道。

兩處的大營相距不足十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姜崇達和郝弈的大營前面。

一匹戰馬從前面的郝弈的營帳中跑來。

“二位將軍緩行。”馬上的人叫道。

車尉和姓李的將軍停住。

“郝弈大人料定車尉將軍此時會來,特要小人在此等候。”那人說道,神情有些緊張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姜崇達的大帳距此不遠,此人臨行前便因為郝弈大人做這參軍而頗有微詞,故而在這裡安插了眾多耳目。為使其不疑,還請二位將軍下馬,換上小人準備的士卒號衣,隨小人步行進營。”

“郝弈大人這般小心,因何不將晉王密書交你帶來?”姓李的將軍問道。

“既然是密書,豈能輕易示人?”那人回答,“這裡人員密集,說話諸多不便,還請車尉將軍速速換裝。”

車尉跳下馬來。

“將軍不可輕信此人言語,若是郝弈有詐,你我豈不束手待斃?”姓李的將軍說道。

車尉也有些猶豫。

來人顯然有些焦急。

“車尉將軍不可在此多耽擱,若是被人發現,我等大事難成。”說著,想了想又補充道,“素聞車尉將軍威名,郝弈大人亦曾數次贊將軍‘不失當年呂布之勇。’怎會經歷了幾次挫折,變得這般膽小起來。如果將軍只是不信,就請立刻返回,小人自去回覆郝弈大人。”

說著,那人果然轉身就要離開。

車尉覺得臉頰一陣滾燙。

“將軍留步,待本將軍換上號衣,與你入營。”車尉說著,又狠狠地瞪了姓李的將軍一眼,“汝這般疑心重重,豈不要誤我大事?”

姓李的將軍看車尉已經無法改變想法,也只好脫下身上的鎧甲,換上了那人帶來的一件又瘦又小的士卒號衣。

三個人將戰馬拴在了一片密林之中。

郝弈的大帳距離姜崇達的中軍帳大概有一公里的樣子,中間隔著幾座中軍大營,出出入入的士卒如同在外覓食的螞蟻,誰也不會注意到車尉和姓李的將軍。

三個人很快來到了大帳的門口。

守在門口的一名士卒看到三個人,收起武器走過來。

“郝弈大人正在帳中等候,可要車尉將軍一人進去。”說著,看了一眼姓李的將軍,對其說道,“這位將軍可在此等候。”

車尉回頭,對著姓李的將軍點了點頭。

姓李的將軍向四周巡視著,沒有發現有何異常,略略舒了一口氣,低聲叮囑車尉:“車尉將軍拿到密書立刻隨末將返回,這裡不可久留。”

“本將軍知道。”車尉手按佩劍跟隨剛才那人走進大帳。

大帳裡,郝弈背對著門口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等待車尉的時候睡著了。

“回稟大人,車尉將軍到。”帶車尉來的那個人說道。

郝弈未動,聲音卻緩緩飄到了車尉的耳邊:“車尉將軍辛苦,還請落座講話。”

帶車尉進來的人從旁邊搬來了一把椅子。

車尉沒有發現大帳裡還有其他人,一顆心徹底放下。

郝弈是文官,即便是在大帳外面有所埋伏,自己也可以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他。

“此地不宜久留,還請郝弈大人速將密書取出,待小人回營觀看之後,你我再議下一步如何行動。”車尉沒有坐,而是對著郝弈的背影說道。

“也好。”郝弈答應道。

車尉盯緊他的背影。

那人慢慢迴轉身子,忽然一抬手,一把碩大的銅製酒樽對著車尉的額頭猛砸過來。

車尉大驚,慌忙閃身躲開。

酒樽滑過車尉的臉頰打在了身後的帳簾上,帳簾被高高揚起,發出撕裂的聲響,酒樽落地,滾出很遠。

“你這廝,竟敢暗算本將軍?”車尉看清了那人。

這哪裡是郝弈,分明是一個面色晦暗、滿臉皺紋的老卒。

那人冷笑。

“小人奉命在此等候,專為取你性命,車尉將軍若不肯束手就擒,就只有和小人一同共赴黃泉了。”

車尉抽出肋下長劍,轉身就要向外面走,然而,這時候,大帳的四周出現了無數手持弓箭的士卒,那位姓李的將軍也已經被圍困在了中間。

“此計乃是郝弈大人所設,郝弈大人深知車尉將軍勇猛,若是他親自在此,當會被你作為人質。而小人則不同,甘願與將軍同死。不過,若是車尉將軍放棄抵抗,小人和將軍當可保全性命。”那名老卒說道。

“郝弈匹夫。”車尉大怒,“本將軍若今日不死,他日定取其首。”

話音未落,車尉已經跳到了老卒的跟前,劍光一閃,長劍刺入老卒的胸口。

老卒身子一抖,倒在了椅子上。

“車尉將軍隨末將殺出。”姓李的將軍衝進來,拉起車尉的手衝出大帳。

一排羽箭劈面而來。

車尉和姓李的將軍身上沒有鎧甲,手裡也只有長劍,哪裡能夠抵擋這密集的箭雨。

不消片刻,二人都已經變成了刺蝟,倒在血泊中。

消息很快傳進了姜崇達的大帳。

姜崇達和郝弈正在悠閒地對坐飲茶。

“郝弈大人果然妙計。”聽到車尉的死訊,姜崇達豎起大拇指,“車尉即死,我等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姜將軍不必焦急,本官已經派出數名將軍在車尉離開的時候將其大營圍困,我等只需將車尉人頭送去,並告知其手下將士:歸降者既往不咎、反抗者立斬不赦。相信不久,眾人既會盡皆歸降。”郝弈喝了一口茶,慢吞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