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阿斗立蜀汉》 塞上枫

所有人都在鮮血濺起的同時發出驚叫,皇帝曹奐更是在幾顆人頭滾落到地上的時候,雙手捂住眼睛癱坐在了龍椅上。

司馬炎冷酷的目光再次從眾人的身上掠過。

“諸位可是覺得本王小小年紀卻過於殘忍?”

眾人都不敢說話。

有人偷眼看向了鍾繇,似乎這個時候,也只有這位老臣可以說出眾人想說而不敢說的話。

鍾繇微閉著眼睛,在兩名家人的攙扶下一聲不吭,似乎是睡著了。

司馬炎冷笑一聲。

“既然諸位大人對本王的行為沒有異議,本王就奏請陛下,祈斬幾人全家。”

司馬炎手按佩劍看向了曹奐。

“陛、陛下昏過去了。”一名宮女的小手在曹奐的身上推了推,發出驚叫。

司馬炎哼了一聲。

“陛下這般不中用,何以掌管我大魏萬里疆土?又何來勇氣欲圖本王?”說著,親自走過來,用力在曹奐的肩膀上推了推,發現他果然已經昏死過去了,這才笑道,“你等速帶陛下回後宮休息,切記,以後多在陛下耳邊提醒,休要總是以本王為念,多多思慮朝廷大事才是正道。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本王盡斬你等內臣。”

兩名宮女和一名宦官嚇得抖作一團,哪裡敢於回答。

“既然陛下已經無法理事,本王今日就代替陛下傳下口諭。”司馬炎對眾人說道,“朱弘、程茲等人私通外敵在先,欲謀本王性命在後,實屬罪大惡極,本當誅滅九族,但,念其也曾經有功於我大魏朝廷,本王只斬其全家,不再株連他人。”

眾人依舊不敢言語。

這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鐘繇卻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家人。

“大王英明,古之大賢者,必經百般挫折,必遭小人嫉恨。大王斬殺幾人,卻不株連其族人,足見仁慈之心;明知陛下有錯,卻不責罰,可知大王大義。此等大仁大義之舉,臣等賓服,還望大王暫息怒氣,以國家社稷為重。”

鍾繇這一番話,立刻把司馬炎說得心頭大悅。

“老太傅雖已年邁,卻還這般明白事理,實屬難得。諸位等人日後當以此為典範,各司其職,保我大魏平安。”

“大王英明。”許芝帶頭說道。

眾人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很多人暗暗為鍾繇豎起大拇指,終於知道了這位太傅大人能夠歷經數次宮廷之亂,依然穩如泰山的秘訣所在。

眾人簇擁司馬炎下殿。

一場風波似乎已經過去,但,司馬炎知道,真正的風浪還沒有來臨,他所擔心的是遠在西川的蜀漢後主。

既然他已經平定了南中,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一定就是北伐中原,他才是自己真正不敢小覷的對手。

接下來,就要看那位佔據了上庸郡的車尉將軍,能否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剿滅蔣南,取下巫郡,進而進兵漢中了。

蜀漢,成都:

“陛下與皇后娘娘在御花園中賞花,此時不可打擾。”

守在敬安宮大門口的小宦官喬喜,攔住了一名來自宮外的武士模樣的人。

“小人實在是有緊急事情要面呈陛下,還望這位小大人進去通稟陛下一聲。”

喬喜的眼睛翻了翻。

“陛下整日處理國事,難得有一天這樣的好心情,將軍若果有急事,可在此稍候片刻,待陛下回宮,奴才再去通稟不遲。”

武士面現焦急之色。

喬喜卻翹起二郎腿,只顧悠閒地搖晃著身子。

“喬喜,你又在這裡討打嗎?”一名樣子很討人喜歡的宮女這時候從宮門口經過,看著喬喜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擔心我去告知羞月姐姐,要她罰你替我解一解腳趾上的癢癢。”

喬喜回過頭來,滿臉的不服氣。

“羞月姐姐這時候應該在御花園門口等候陛下和皇后娘娘吩咐,才不會有機會來尋我的晦氣。”

“這倒也不好說,羞月姐姐可是腿長得很。”

“那丫頭這段時間只顧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身邊討好,即便有時間也不會來管我等的事情。”喬喜說道。

“你二人不去做正事,卻在這裡說本姑娘的壞話?”喬喜的話音剛落,羞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來揪喬喜的耳朵。

喬喜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耳朵,一下子跳出老遠。

羞月卻也沒有追趕。

“陛下要你速去宮門口,說最近幾日必有緊急軍情送來,要你告知門前武士,凡從洛陽、巫郡等地而來的人,一律不許阻攔。”

那名一直站在一邊的武士聽到這樣的吩咐,臉上的表情立刻舒展了起來,大步來到羞月的跟前。

“這位姑娘,小人便是從巫郡而來,奉廉躊將軍之命特來向陛下回報巫郡之事,還請姑娘代為通稟。”

“既然是巫郡來人,何不早些通報?”羞月問道。

武士看向了喬喜。

喬喜自知惹禍,不敢吭聲,飛跑著向宮門的方向而去。

羞月對著喬喜的背影看了一眼。

“還請將軍隨奴婢來大堂等候,陛下和皇后娘娘正在御花園中,待奴婢這便前去替將軍通稟。”

“多謝姑娘。”武士說道。

劉永和張皇后果然在御花園中。

正如喬喜所說的,劉永難得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十天前,董麒帶領著人們從巫郡回來,向劉永告知了巫郡的情況之後,劉永的一顆心就一刻也沒有放下來過。

廉躊的一意孤行導致損失了諸多的蜀漢將士。

巫郡雖然不大,但卻是連接著漢中的咽喉要道,要廉躊代替董麒前去鎮守,實在也是出於無奈。

自己身邊可以利用的將軍實在是太少,不要說北伐,即便是曹魏軍馬再來一次鄧艾一樣的偷渡陰平,自己恐怕也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勇士可派。

張皇后自然不知道劉永這諸多的心事,一張透紅的小臉映襯著滿園的鮮花,顯得分外動人心魄。

“母后這幾日心情如何?朕已經多日未曾前去請安。”劉永問道。

“自從陳季和和翎兒不見了以後,母后的性情有所改變,接連換掉了幾名身邊的宮女,還將其中一人逐出了宮去。妾身那日前去請安,也沒有得到一點好臉色,恐怕母后還在為上次家兄闖宮的事情生氣。”張皇后靠坐在劉永的身上,回答。

劉永嘆氣道,“母后之聰睿並非常人可比,只是在陳季等人的事情上一直有些糾結,改日待朕親自前往解釋,或可要其心情好些。”

“陛下只有今日方才有片刻寧靜,休在提及這等不悅之事。”張皇后小聲說道。

劉永伸手攬住了張皇后纖細的腰肢。

“陛下,廉躊將軍使人從巫郡回來,說有緊急事情回稟。”羞月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