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一愣，詫異道：“你什麼意思？”
“Y組織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那老東西也比你想的還要可怕。”
“老東西？”
聽到‘許默’對Y組織教授的稱呼，方沫神色古怪，眼神怪異地看著對方。
“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實話告訴你，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想殺死老傢伙。”
方沫聞言，若有所思。
雖然有些震驚，但仔細一想，他瞬間就明白為什麼了。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當一個人看到或知道世上還有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存在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殺死對方。
眼前的教授，雖然只是一個人格，但他有著自己的獨立的思想，想要殺死真正的教授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兒，方沫連忙問道：“你想怎麼做？”
“不是我，而是你。”
“嗯？”
見方沫一臉疑惑，‘許默’說道：“你以為綁架許默，就能讓Y組織妥協嗎？”
“如果你這麼想，那你就太天真了。”
“我實話告訴你，許默雖然很特殊，也很重要，畢竟他是Y組織培養多年的試驗品，但他並非唯一，也不是不可取代的。”
方沫聞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許默’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打算等Y組織上門找你吧？”
“難道不行嗎？”方沫問道。
‘許默’搖搖頭，道：“如果你只是想解決一部分Y組織成員，這麼做已經足夠了，但如果你想徹底解決Y組織，這麼做完全不夠。”
“那我該怎麼做？”
“趁著他們還沒有找到你之前，想辦法找到另一個許默。”
“找到之後呢？”
“殺了他！”
“……”
此話一出，方沫瞳孔驟縮。
‘許默’看到這一幕，冷笑道：“怎麼？是不是有些難以接受？”
方沫沒有說話。
“有些話，他不好跟你說，但我可以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東西除了在這具身體裡凝聚了人格，他還在另一個許默身上也凝聚了人格，你想要達到目的，就必須殺死另一個許默，只有這樣，他才會直面你。”
方沫眉頭緊蹙，看著‘許默’沉聲道：“你在誘導我殺人？”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至於你怎麼做，怎麼選，那是你的事兒。”
“另外，我提醒你一下，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老東西真的成功了，那就意味著人格永生實驗成功了，到時候，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而你們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方沫沉默了。
雖然他懷疑眼前的教授人格有誘導和誆騙他的意思，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很大可能是真的。
儘管方沫到現在都不相信，所謂的人格永生可以實現，可萬一呢？
只要成功一次，那麼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到了那個時候，人海茫茫，他上哪兒去找教授？
因此，想辦法找到另一個許默，然後殺死他，讓對方沒有第二個選擇，只能來找自己，是最好的辦法。
當然，也不一定非要殺死另一個許默，方沫可以把另一個許默也控制起來，結果也是一樣。
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
方沫想要做到這一步，首先得找到另一個許默。
想到這兒，方沫問道：“你知道另一個許默在哪兒嗎？”
“不知道。”
方沫眉頭一挑，臉色古怪地看著對方，心中暗道：【不知道你說個錘子？】
似乎是看出方沫在想什麼，‘許默’冷笑道：“如果我知道，他早就動手了，你覺得還輪得到你嗎？”
方沫想了想，點點頭。
確實，如果眼前的許默知道另一個許默在哪兒，以方沫對他的瞭解，許默肯定會動手解決對方。
或許，眼前的許默不會親手殺死對方，但以他的城府，有的是辦法弄死對方。
“我該去哪兒找他？”方沫問道。
“不用找，他會來找你的。”
“嗯！？”
方沫一愣，一臉疑惑地看著對方。
“很難理解嗎？”
“就像我想殺死那個老東西一樣，另一個許默也想殺死這個許默，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找另一個許默，而是應該想辦法保護好他。”
“……”
此話一出，方沫嘴角一陣抽搐，表情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如果教授人格說的是真的，那他就不得不這麼做。
可很快，方沫又意識到不對。
他凝視著許默的眼睛，問道：“這到底是你的想法，還是他的想法？”
教授人格淡淡道：“這重要嗎？你有的選嗎？”
方沫默然。
答案顯而易見，他沒得選。
其實，從他被許默一點點影響開始，再到他主動找到許默合作，一切其實就已經註定了。
或者說，在他選擇跟許默合作，並展開行動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成為許默的棋子。
一念至此，方沫由衷感嘆道：“真的很難想象，他只是一個才畢業的大學生，我不如他啊。”
教授人格沒有接話。
許默人格可怕嗎？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確實可怕。
但真正可怕的不是許默人格，而是原主，還有凝聚許默人格的許朗等人。
因為許默人格的三觀也好，認知也罷，還是智商，包括其性格，都是許朗等人賦予的。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不管是教授人格，還是方沫，亦或者其他人，他們如果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按照許朗等人設計好的路線走。
除非他們選擇放棄。
可這可能嗎？
答案顯而易見。
方沫此刻已經想明白了，只是真相讓人難以接受，但他又不得不接受。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等另一個許默來找我嗎？”
“不，你現在應該想辦法找出Y組織的成員，越多越好。”
“為什麼？”
話才出口，方沫就知道為什麼了。
警方在之前的行動中，已經把Y組織外圍成員和內部成員清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清理核心成員了，此消彼長之下，Y組織被徹底解決只是時間問題。
只要教授等人還想人格永生，只要他們不放棄，那他們遲早會現身，而這就是方沫和警方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