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交鋒
從皇宮裡面出來，秦峰還未回北鎮撫司，便被曹正淳派人前往東廠。
“秦大人，此次可是又立功了啊。”
曹正淳仍舊是那副做派，坐在堂前，舉著茶杯喝著茶，絲毫不看秦峰一眼。
“那還是曹督主舉薦之恩啊。”
“不敢，沒有咱家，你想要進入朝堂一樣可以。此番過後，你便是陛下的眼中的紅人，以後咱家還得靠你了。”
“曹督主言重了，曹督主為陛下解決了多少麻煩，這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哈哈哈哈，這世上沒有誰是替代不了的，更別說我一個區區的太監了，只需要一句話，陛下便能要了咱家的命。
咱家今日也和你交交心，這陛下看似毫無城府，但是這心思深著呢。
別看他每次做出的決定，說出的話，看似都是臨時起意，以自己的喜好來定義。但其實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要達到他的目的，又要維持他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咱家跟隨陛下已有十幾年，他的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咱家，他便是想要咱家與鐵膽神侯打擂臺，只要有一方勢力超過對方，便會受到陛下的打擊。
現在，看秦大人你來了，便想著拉你上位，如此，形成三方勢力，更好地維持朝堂的平衡，這樣才能更大限度地保護陛下的權利。”
秦峰聽到這裡，也知道曹正淳是想要與他坦誠相待了。
“秦大人，在這場棋局之中，我們都只是陛下的棋子，至於誰能與陛下下棋，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估計也不會有。秦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你知道嗎？”
“當然，明面上可以相互對抗，但是要在規則範圍之內。”
“哈哈哈哈，是啊，陛下見不得我們三人和平共處，只能相互為敵，以後你也不需要往我這裡跑了，反正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而且陛下看著也不會喜歡，就這樣吧。”說完，曹正淳想著趕人。
“對了，曹督主，下官還想要曹督主手上的一件寶物。”
“哦？”
曹正淳轉過身來，驚奇地看向秦峰，這是秦峰第一次向他討要寶物。
“傳聞波斯密錄中記載著一種奇藥，名為天香豆蔻。”
秦峰剛剛說到這四個字，曹正淳面色一凝，隨後很快反應鎮靜下來，但這瞞不過秦峰。秦峰也毫不在意，繼續說著：
“這天香豆蔻，傳聞只需要吃下三顆，便可獲得不老容顏而青春永駐，而這也只是天香豆蔻其中一個功效。
它最主要的功效還是，重傷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只需服下第一顆天香豆蔻，便能傷勢痊癒，但會陷入沉睡。吃下第二顆，那人會醒來，卻只能活一年，只有吃下第三顆，那人才會真正被救治成功。
相傳，三千年前世上最後一株天香花枯萎之後，此次就絕了種，世上只剩下三顆天香豆蔻。
而這三顆被當成貢品進貢給先皇，下官自問醫術不低，想要一顆以作研究，看看是什麼樣的藥物能夠有如此奇效。”
“你是如何知曉咱家手中有天香豆蔻的？”
“下官猜的，這天香豆蔻於陛下無用，但是對於武林中人卻是有莫大吸引，我想，曹督主也不例外吧。”
“天香豆蔻我是有，但我有大用，不能給你。”聽到秦峰的回答，曹正淳也不疑有他，便回絕了秦峰。
“那不知，下官要怎樣才能得到這天香豆蔻呢？”
“不知道。”
“不知道？”
“你可知，這天香豆蔻，鐵膽神侯也一直在找，他可是動用了他那龐大的情報體系，用了二十年，也未找到剩餘的天香豆蔻。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也能猜出一二，當年先皇因為鐵膽神侯擒拿古三通有功。”
說到這，曹正淳深深地看了秦峰一眼，搞得秦峰莫名其妙，隨後繼續說到：
“便賜下一顆天香豆蔻，現在他又著急找到剩餘的天香豆蔻，想來，這是相信了天香豆蔻的傳言，是要救一個人，而這個人，必定是鐵膽神侯最為重要之人。
世上能讓一個男人如此瘋狂的，也只有女人了，當年，他為了一個叫做素心的女人，不惜放棄王位，只做一個有名無實的神侯，想來便是為了此人了。
你說，我是能從你這邊得到的多，還是鐵膽神侯那邊得到的多？”
曹正淳轉過身來，面色紅潤，笑著對秦峰說道。
“明白了，曹督主這是想要待價而沽。”
秦峰還是小看了曹正淳，正所謂最瞭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曹正淳與朱無視相鬥多年，早已摸清對方底細，一切都已擺上明面，剩下的只是底牌的鬥爭，而曹正淳這裡的底牌，估計要被飛鷹這個二五仔出賣的差不多了。
“聰明，秦大人，請吧。”曹正淳再次下達逐客令。
“告辭。”
秦峰也不含糊，直接出了東廠，能讓曹正淳如此對待秦峰，想來應該是京城發生了什麼事。
秦峰快步回到北鎮撫司，招來了杜良：
“在我去江南期間，京城可發生了什麼？”
“並無大事發生，不過在大人走後三天，東廠天牢好像發生暴亂，天牢大門被毀，兩名客卿一死一重傷。曹督主親赴現場，卻一無所獲，其後便是鐵膽神侯閉關一個月，近日才出來，被陛下一道旨意調去了江南。”
杜良思索片刻之後回道。
“天牢！是第九層的古三通出來了嗎？”
“這。。屬下不知，曹督主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天牢是東廠重地，屬下的人探聽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曹督主在第一時間進宮面聖，看似很是著急。”
“江湖上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嗎？”
“江湖上除了巨鯨幫的消息，其餘便再也沒有其他信息。”
秦峰兩指點著桌面，眉頭緊皺，怪不得曹正淳會如此對自己。曹正淳自以為對於秦峰的把柄便是古三通這一人，現在古三通不出意外應該已經逃獄。
曹正淳失去了轄制秦峰的把柄，而且秦峰現在正當紅，錦衣衛的權利也一點一點移交到他手上，他也無法再對秦峰做什麼。
對於秦峰的態度，便從原來的手下，變成了現在的平起平坐，這也是朱厚照想要看到的。
至於古三通，秦峰並不擔心，他遲早會找上門來，畢竟只有他知道其妻兒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