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伸出獠牙

朱厚照聽完秦峰的話，在堂前來回踱步思考：

“此事你們認為交給誰比較好？”

“陛下，奴婢聽聞護龍山莊天字第一號大內密探段天涯曾在東瀛習武，更是與柳生但馬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奴婢相信段天涯的對朝廷的忠心，認為有他這個知己知彼之人前去，最好不過。”曹正淳建議道。

“神侯你覺得曹公公的提議如何？畢竟段天涯是你的義子。”

“段天涯心思縝密，確實是此行最好的人選。”

“那就這樣吧，這件事交給段天涯，務必查出假烏丸的消息，朝廷丟不起這個臉。”

“陛下，此事事關朝廷顏面，雖然我們願意相信段天涯，但最好給個期限，奴婢認為一個月剛剛好。”

曹正淳也亮出了自己的目的，這巨鯨幫總舵離京城千里之遙，哪怕日夜不停，花在路上的時間便要花去三分之二，真正查案只有十天時間，這十天還有找到假烏丸利秀，理清與巨鯨幫的關係，怎麼看都是難以完成，一旦超期或者未完成，那便是欺君之罪，到時間便可以借題發揮了。

“這一個月會不會太緊張了一點。”朱厚照皺著眉頭道。

“陛下，事關朝廷威嚴，必須快速解決，而且我們還得給出雲國一個交代，畢竟利秀公主是死在我們大明的土地上，一個月不短了！”曹正淳在一旁解釋道。

“好，那便限期一月。”

翌日，北鎮撫司。

“陛下的賞賜大家都收到了吧，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才是我們的大活。”秦峰對著眾人說道。

“此次多虧大人運籌帷幄，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獲假使團案，並且成功救下太后，兄弟們都會沾了大人的光。”

杜良笑著說道，此事他是除秦峰之外獲利最大的，那些賞賜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其中代表的含義，他的名字算是經過了皇帝的眼，雖然未必記得住，但是總歸是眼熟了。

“餘和，昨日叫你搜的東西都搜到了吧。”秦峰轉而對著餘和說到。

“關鍵證據已經搜到，想要定罪，雖然有些倉促，但也差不多了。”

“好，事不宜遲，現在集合緹騎，將名單上的這些人全部拿下，送入詔獄。”

“是！”

餘和退下，前去集合手下，九百緹騎，分成九組，由各自百戶帶領，將之前調查的九名朝廷要員全部拿下，其中官位最高的便是上次與秦峰一起前去迎接利秀公主的禮部侍郎趙棟，涉及科舉舞弊。

錦衣衛南大營營門大開，緹騎四出，搞得京城人心惶惶。而那些朝廷大員則是不明所以，這些年好久沒有看到錦衣衛單獨行動了，以前一直是跟在東廠後面辦的案子，都不清楚這次錦衣衛抽了什麼風。

不到半天時間，此次要抓捕的朝廷要員以及其家屬僕人三百餘人，已經裝滿了詔獄，掌管詔獄的冷安早已忙的不可開交，他手底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儘管秦峰早有吩咐，但冷安也沒想到此次人會這麼多。

北鎮撫司

“大人，已經按照你的指示，將這些人已經全部壓入詔獄，所有人員的府宅和名下的財產商鋪已然被封，都是咱們的人在看著。”餘和興奮地說道。

“陛下口諭，詔秦峰入宮覲見。”秦峰還未說話，門口便來一個小太監傳旨。

“這消息傳得夠快的啊，咱們這邊剛下手，陛下便知道了。我回來之前，一切都不要變，便是曹督主來了也不行，少了一個人或者物品，我唯你是問。”秦峰對著餘和說到。

“是，大人放心去吧，這裡若是有什麼閃失，大人拿了我腦袋便是。”

“我要你腦袋幹嘛。”

說完，秦峰隨著小太監再次入宮。

“今日這是怎麼回事，連聲招呼都不打，便將九名朝廷大員下獄。”

“啟稟陛下，這是微臣手下探查到的這九名官員的案底，其中趙侍郎及其下屬六人，參與本次科舉舞弊案，至於齊御史，則是收受江南茶商萬兩黃金，以及兩名花魁，這才有了浙江布政使崔謙案。

至於最後一人，吏部員外郎錢元進，這兩個案件全部與他有關，此次科舉舞弊案其中一名學子錢叔彥便是他的子侄。”

“科舉舞弊？！！！”

“是的，微臣下屬查到今科進士錢叔彥、費長任等八名學子通過錢元進，收買此次主考官趙侍郎，將科考題目洩露給他們。而這些學子，都是江南學子，且大部分都與江南茶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到現在才報！”

“微臣並未有足夠的證據，此次還是藉著太后事件，從這些人的府宅內搜查到一些證據，這才急匆匆地下令抓捕涉案人員。”

說著，秦峰將此次案件所有的證據都交了上去，其中便有趙棟、錢元進與江南茶商的來往書信。

“真是朕的好臣子啊，竟然與商戶互稱兄弟，好，好啊！”看完這些證據，朱厚照重重地將這些東西甩在了桌子上。

“這事朕知道了，明日早朝你不需要過來，給我去江南，今晚就出發，我倒要看看，現在這個江南，到底還姓不姓朱！”

顯然，朱厚照生氣了，想要趁著這件事將江南茶商一鍋端，但是整個江南利益交織，茶商也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整頓江南，何其之難。

“那些犯事的學子呢？”

“今科進士都住在崇文館，不知。。。”

“既然朝廷人員都抓了，難道還差他們這些學子嗎？”

“是。”

“慢著，抓捕的時候說清楚，不要讓那些學子說閒話，若是他們鬧起來，我唯你是問！”一想到那些學子動不動就跪在午門前逼宮，朱厚照也改口了。

“秦愛卿，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剛剛是朕氣昏了頭。”

朱厚照扶著頭疼的腦袋說道，便是在下面的秦峰，也能感受到朱厚照這個皇帝深深的無奈感。

“陛下，旁聽則暗，兼聽則明，不若詔曹公公與神侯前來，聽聽他們怎麼說。”秦峰給了朱厚照一個建議。

“孫公公，現在詔神侯還有曹公公入宮。”

一個時辰後，朱厚照也終於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對著下面的曹正淳和朱無視說道：

“曹公公，你對此有何看法？”

“陛下，奴婢以為應該將這些涉案人員全部捉拿歸案，江南那邊，一個也不能放過，他們才是罪魁禍首，若是放過了，後患無窮啊！以後便不再是江南的茶商了，整個大明都會效仿起來，到那時，便是想要制止也止不住了啊！此次不但要辦，還要大辦特辦，要鬧得人盡皆知，人頭滾滾，這樣才能震懾那些刁民！”

“皇叔呢，你怎麼看？”

“陛下，微臣贊同曹公公的意見。”此次兩人難得意見一致。

“這。。。會不會影響大明國本。”

“陛下，雖說治大國若烹小鮮沒錯，但是現在事態緊急，那些學子就是大明未來的國本。現在這些茶商的做法，便是在毀大明的根，便是他們勢力再大，利益交織再為複雜，也需要辦了他們，而且要從嚴從速，不給他們半點反應的時間。”

“好，那此事便全權交給秦愛卿處理，秦愛卿有一切需要，東廠、護龍山莊全力配合監督，京城這邊，先將這些人關在詔獄，等到江南事畢，所有人合併一起審理。”朱厚照也下定了決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