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戰前部署

第二天一早，秦峰便拿著孫子晴的秦王府令牌去城外秦王衛隊駐紮的地方，秦峰一進營寨，便看到衛隊早已列隊完畢，顯然就等秦峰前來。秦峰拿出金牌給衛隊統領朱勇，朱勇查探一番後將金牌還給秦峰，便和秦峰說到：“秦王衛隊，兩千戰兵集合完畢。”

“出發。”秦峰也不多做言語，騎著馬向華陰走去，旁邊朱勇與十八騎騎兵衛隊隨行，後面一千長槍兵與一千刀盾兵站立兩排跟隨在後，糧草與甲冑由長安徵調民夫搬運，畢竟是重甲，不可能穿在身上長途奔襲。所以在行軍時每隊士兵只拿兵器，甲冑由後勤統一搬運，這樣既能提高行軍速度，也並不會影響士兵體力。

如此，行軍四日，距離華陰還有二十里，探馬來報，後方出現大量士兵，打著李字旗，想來是總兵李雲帶著衛所士兵追上來了。

秦峰行軍如此之慢，一方面是為了保證士兵的體力，一方面也是為了等李雲的軍隊，畢竟這次行動還是以李云為主，主要是衛所士兵調集太慢，秦峰已經華陰一個來回了，李雲才調集了五千人，只後零零碎碎地湊到六千人。

由於有秦王府衛隊的兩千精銳加入，李雲也不再等剩下的人，留下一個副官繼續聚集，作為預備隊，而自己直接開拔追秦峰而來。

畢竟這麼大動作的軍事行動，暴露的風險太大。一旦暴露，這次突襲說不定會變成持久戰，這是李雲不願意看到的，誰知道這群人後面還有沒有後手。

兩軍匯合，浩浩蕩蕩八千人馬，光隊伍就排了幾里地，一眼望去，兩軍界限分明。

秦王衛隊這邊作為先行軍，哪怕身上沒有穿甲冑，但是統一的制服，行軍之時，動作整齊劃一，令行禁止，連手上的長槍傾斜的角度都差不太多，一言一行，無不在說這是一支精銳部隊。

反觀李雲帶來的軍隊，制服不統一，大部分的衣服都已經看起來十分破舊，只有總旗以上的才穿著制式甲冑，每人手上抱著一把刀或者一杆槍，行軍起來三三兩兩，彷彿小學生在郊遊一般。

這隊伍，李雲能這麼快趕到這裡也是他指揮出眾了，這也體現出來了現在的大明軍備廢弛，衛所老弱病殘、缺額嚴重，衛所制發展到現在已經不適應大明的現狀了，畢竟現在土地兼併嚴重，與募兵制形成鮮明的對比。

之後名震大明的戚家軍，關寧鐵騎都是募兵制的傑作，只是募兵制太費錢了，看看這支秦王衛隊，常年佔據這秦王府四分之一的支出，但是隻要秦王府失去肥皂和香水的經濟來源，這支衛隊便會立馬原地崩散。

“李總兵，你們總算趕來了，此地距離小狼山不到十里地了，先在這裡安營紮寨吧。再靠近便有被發現的風險了。”

秦峰對著騎馬趕來的李雲說到，此時的李雲一身甲冑加身，看上去威風凜凜。

“如此，便在那裡安營吧，今天叫士兵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便對匪兵發起攻擊。”李雲用馬鞭指向一旁的空地說到。

“這是秦王衛隊統領朱勇，這是總兵李雲，朱勇，之後你便聽李總兵的安排吧。”秦峰也是相互介紹道。

“是。”

朱勇並不多言，這裡他只需要聽從命令就行，當然如果命令不合理，他也可以選擇不聽，畢竟這是秦王的私軍，並不在李雲的麾下，所以自主權還是挺大的。現在的營寨修建便是各修各的，並不在一起，甚至糧草的供應和存放也是分開。

“我已經快馬叫何千戶回來了，晚上結合他的詳細情報，再完善一下作戰方案。只是按照之前的安排，一隊弓兵需要攜帶箭矢前往華陰山脈兩處懸崖，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秦峰向李雲問道，畢竟李雲說明天一早便發動攻勢，這讓秦峰有點懷疑弓兵有沒有這個執行力。

“放心吧，秦大人，這次我帶來的弓兵是守衛長安城的老兵，不是那些衛所士兵可比的。

等到明天天亮，他們就出發，我們則是晚一個時辰，先由錦衣衛將小狼山的暗探抹除，我們的大部隊再進入小狼山，等到對面弓兵就位，便發起攻擊。

其實哪怕沒有對面的弓兵，這群匪徒也插翅難飛，這弓兵只是給他們四面皆兵、十面埋伏的感覺，在殺傷力上還是得看我們正面軍隊了。”

“那如此，就拜託李總兵了。”秦峰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如此，李雲和朱勇各自指揮軍隊前往合適的地方安營紮寨，而秦峰就在遠處看著他們。

畢竟秦峰也只見過山寨，並沒有見過怎麼將寨子立起來，一下午過去，兩方也只是搞出了一個寨子的輪廓，勉強能住一晚上。

雖然與原先的行軍帳篷有點區別，但是秦峰也看不出區別有多大，只是說有了一定的預防能力。畢竟像匪軍這麼大的寨子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弄不出來的。

晚上，在李雲的主帥大營，秦峰、朱勇、何忌、嶽不群以及麾下各百戶匯聚在一起。

在眾人的目光中，何忌利用沙盤將小狼山一帶的詳細地貌描繪出來，光這一手，何忌在秦峰的心中的地位又高了一截。

經過半個時辰，一副小狼山沙盤呈現在眾人眼前，而後何忌又向眾人介紹：

“小狼山地勢平坦，但是叢林眾多，能夠大規模行軍的只有兩條路，但也只是兩人並行，畢竟是山路。

我們錦衣衛這些天發現的暗哨十三處，明哨二十五處，明哨都是設立在各個重要通道，而暗哨則是在一些灌木叢中。

明哨白天晚上三波士兵輪換，而暗哨則只有白天佈置。

明天一早，我們錦衣衛會將這些哨位拔出，在傍晚之前，匪軍一般不會發現，只有到早晚吃飯輪換之時，才會發現異樣。

所以我軍如果在早上進軍小狼山，只要動作不是太大，一般營寨裡面的士兵是不會發現的，畢竟那裡叢林密閉，從營寨看向小狼山裡面，也只能看到最外圍的一圈樹木。

而且這些匪軍為了保密，也沒有大規模出營的跡象，至少在前幾天，裡面的士兵只是在營內操練，並無外出跡象。

至於敵軍平日裡的糧草，末將推測是從小河那裡運過來的，因為那邊只有小河一個阻礙，過了小河便是一片開闊地，開闊地到官道只有五里路程，很容易便能將糧食運到。

而且中間有一大片樹林擋著，有小狼山的惡名在外，一般人是不會這麼深入到這裡。哪怕有一兩人誤入，也會被哨兵殺死。

一個如此的環境，在距離華陰這麼近的地方，藏著這麼多人，到現在也沒被發現。”

“大致情況大家都瞭解了，明天天一亮，嶽先生領著弓兵前往小狼山對面的懸崖，何忌指揮錦衣衛殺光哨兵之後，帶領錦衣衛並一千人馬在小河對岸埋伏。朱勇帥衛隊在前做先鋒進駐小狼山，本帥率剩餘兵馬作為中軍隨後進入，至於秦大人，還是跟著本帥處理突發狀況。”

對於何忌的情報，李雲思索片刻之後也給出了這麼一個方案，和之前的沒什麼區別，只是多了一點兵力部署。

至於對於秦峰的安排，說的好聽是處理突發狀況，其實就是害怕秦峰遇到危險，好好和李雲待著，畢竟那裡是戰場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