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大變前夕

“你們呢？還有何話？”劍驚風一眼掃視眾人。

“既然劍驚風前輩都這麼說了，在下也不好不給面子，便依照前輩之言，等歸海一刀除魔完成之日，我們再來尋他。到時候，還請前輩勿要插手。”

飛鷹恭恭敬敬地給劍驚風行禮，客客氣氣地說道。

飛鷹也知此事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他明顯低估了劍驚風與了空對歸海一刀的態度，兩位宗師境的大佬以生命和名譽作保，不惜以各大門派和東廠對敵。

了空作為少林方丈，各種行事還有所顧忌，但是劍驚風可是獨身一人，要是惹急了他，直接將這邊所有人殺了，然後流竄江湖，這可比歸海一刀危害大多了。

面對這種情況，便是曹正淳來了，也只能無功而返。更不要說，現在自己這邊還走了一個洛菊生夫婦。

夜雨師太雖然憤懣，但是她也瞭解形勢，這擺明事不可為，若是再胡鬧下去，估計劍驚風就會對自己下手，到時候峨眉說不定還會遭殃，此刻的她也逐漸冷靜下來。

帶頭的兩人不再言語，剩下的人也被剛剛劍驚風那殺魔教長老的一劍所震懾，此事變得有些虎頭蛇尾，眾人來時大張旗鼓，去時只能灰溜溜地逃跑。

見眾人下山，站在一旁的上官海棠對著兩人說到：

“了空大師，劍前輩，京城那邊義父來信，有急事招我回去，一刀這邊便拜託兩位了。”

“上官施主放心去吧，一刀有我們兩個老頭照看，不會有事的。”了空雙手合十說到。

京城養心殿

“放肆，太放肆了！”朱厚照一甩手裡的奏摺。

“陛下，此事國舅雖然被算計，但確實是做下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證據確鑿，無可非議。”

曹正淳低著頭，對著朱厚照說到。

“你說，怎麼辦？”

朱厚照看著低頭的曹正淳說道。

“只能委屈國舅，暫時去天牢待一會兒了。此番國舅當眾殺人，殺的還是英國公的兒子，陛下若是偏袒與他，必將自絕貴勳一脈，切勿因小失大啊。”曹正淳勸阻道。

“那難道只能讓國舅就這樣蒙受冤屈？那個花魁呢？”

“那個花魁被英國公帶人打死了，說是為兒子報仇。”

“死無對證啊，真是好算計啊。”

“陛下，現在能做的，便只有將國舅爺關押起來，先堵住那些人的口，這也是為了保護國舅，英國公現在正在氣頭上，若是直接帶人將國舅殺了，這也不好定罪，反倒不如將國舅關押起來。”

“行吧，只能這麼辦了。”朱厚照一甩衣袖，無奈地說道。

錦衣衛衙署

“大人，曹國舅被押入天牢了。”

杜良急匆匆地跑過來，對著秦峰說到。

“意料之中的事。”

秦峰示意杜良坐，身後的侍女為杜良倒了一杯茶，然後走開。

“曹國舅掌握著陛下的情報系統，現在曹國舅被下獄，這。。。”

杜良滿臉憂鬱，作為錦衣衛的情報頭子，他比誰都清楚現在的形勢，鐵膽神侯突然發飆，在朝堂之上步步緊逼。

原先曹正淳一言堂的朝堂，此時竟然成為了朱無視的天下，很多明面上支持曹正淳的大臣全部紛紛倒戈支持朱無視。

而曹國舅作為朱厚照唯一的情報來源，與東廠、錦衣衛以及護龍山莊的情報人員也多有來往，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曹國舅之所以會被朱厚照選為這個情報頭子，一方面是他是朱厚照最為寵幸的珍妃的哥哥，另一方面則是此人酒色財氣一樣不沾，為人低調，從不與人爭鬥。

就這麼一個人，在前日裡竟然與英國公次子，在京城最大的青樓裡，為了一個花魁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最後失手打死了英國公次子，明眼人都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但是卻沒人敢說。

事關皇親國戚與朝廷貴勳，朝廷三司聯合東廠、錦衣衛愣是查不出什麼，現在證據確鑿，曹國舅只能認命。

“不是還有曹正淳嘛，他東廠的情報系統也不差。”

秦峰淡淡地說道，朱厚照自己建立的情報系統可謂是不堪一擊，在東廠等龐然大物面前，只能說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們想讓他聽到什麼，便聽到什麼，這不光是顧忌朱厚照作為皇帝的面子，也是為了麻痺他，現在因為曹國舅陷入癱瘓，對朱厚照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不過曹國舅的落網，卻是打了朱厚照的臉，此事讓他在朝廷顏面大失，也讓他在朝堂的勢力大減，畢竟連自己心愛的妃子的哥哥都不護住，這讓那些左右搖擺的臣子也做出了選擇，這才是讓朱厚照真正生氣的地方。

“大人，現在朝廷形勢風雲詭譎、暗流湧動。不知，我們該如何自處？”杜良也鼓足了勇氣，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事關錦衣衛的站隊問題，雖說錦衣衛為天子親軍，但是這些年錦衣衛一直在東廠手下做雜活，早已沒有了天子親軍這個覺悟。

現在的錦衣衛，在秦峰的帶領下，他說的話比朱厚照管用，若是秦峰真的支持朱無視，他手下的人也會毫不猶豫地轉而支持朱無視，當然，這僅限於京城的錦衣衛。

特別是最初跟隨秦峰的三人，現在的杜良已經做到了錦衣衛的僉事，一下子官升三級，這可全是秦峰提拔上來的，算是他的死忠。

否則也不會問如此問題，光憑杜良這一句話，便是大不敬之罪，可以將其抄家滅族，也由此可見他對秦峰的信任。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自然是向著陛下。”

“那大人這幾日？”

“以不變應萬變，我們手上的牌只有這麼一些，還分散在全國各地，在京的錦衣衛也不過三千之數，能打的更是隻有餘和手下的那一千緹騎，自然要用到關鍵點上。”

“下官明白了。”

“記住，現在一動不如一靜，若是做的太多，我們便會被針對，要知道，陛下最信任的還是東廠，我們錦衣衛若是太過顯眼，我們是在為陛下排憂解難，但是在陛下眼裡，卻不一定，現在的陛下太過敏感。我們需要的是明哲保身，然後雪中送炭。”

秦峰這幾日也體會出來了，不管先前朱厚照怎麼親近秦峰，那都是為了形成穩定的三角形勢，但是沒想到朱無視藏得這麼深，早就有了顛覆朝堂的實力，卻一直隱忍不發，表現得處處受制於東廠，讓朱厚照以為東廠實力太過龐大，最後將錦衣衛分離了出去。

而秦峰畢竟只是新人，雖然是朱厚照一手提拔起來，但是兩人也僅僅相識兩年，完全做不到像曹正淳那般成為朱厚照真正的心腹。

因此，一遇到此等大事，曹正淳被宣入宮日日陪伴朱厚照，而秦峰這幾日也只去過皇宮兩次，主要還是商議一些對付朱無視的事情，其餘時間也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