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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先生快快說來”端王林新覺一聽,也有些急切。

“太子那方之所以一直得聖心眷顧,主持道典考試,便是因為他有韓長風的支持,韓長風作為御書院督御使,這些年來一直主筆朝試,無論是經驗還是資歷上都讓聖上放心,殿下何不幹脆使一計偷梁換柱”華先生目露精光。

“偷梁換柱?這不太可能吧,韓長風乃是太子師,自小教導太子讀書識文,關係最為親密,想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基本不太可能。”端王林新覺搖了搖頭。

“要挑撥韓長風與太子,那自是不太可能,但殿下的意圖卻並非如此啊?”華先生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

“屬下仔細的研究過韓長風在信河府主筆一事,當時,他曾給太子發了幾封密信,雖然不知道信上所說的是何事,但是,從信河府武試用小世界之舉來判斷,韓長風應該是有所圖謀,若是屬下猜測錯,他並不希望方正直拿下信河府府試的雙榜榜首。”

“這是為何?”端王林新覺有些疑惑。

“韓長風掌御書院督御使一職多年,作為不可謂不多,眼光更是老辣狠毒,他恐怕比我們更早看出此子對朝局變動的威脅,而他作為太子師,最想要的便是朝局平穩,只要朝局穩定不變,太子殿下便能坐坐東宮之位”

“你的意思是?”端王林新覺一聽,眼中也有了一絲亮光。

“韓長風絕對不會放任太多不安定的因素進入朝堂,如果方正直的鋒芒不是太露,他一定會重用方正直,可惜……”

“明白了,你是想讓本王與韓長風合作,阻止方正直通過朝試?”

“殿下此話,只說對了一半”華先生搖了搖頭。

“還請華先生賜教”

“如果只圖朝試,豈不是眼光不夠長遠?殿下應該將更多的目光放在大位之爭上,韓長風是一個很好的助力。若能通過這次的機會拉擾過來,殿下的大位之爭必能破開登入朝堂,退一萬步說,就算拉擾不過來。藉機除之……”華先生將手放入脖子上,做出一個抹脖之舉。

“華先生果然高明,此舉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啊只是,韓長風素來避嫌,就算他心裡有意阻方正直過朝試。又豈願與本王有所交集?”

“這個不難,屬下剛才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韓長風的二兒子因為一匹馬的事情,被抓進了天牢……”

“你說韓天真被抓進了天牢?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是平陽……”

“平陽?韓天真那小子怎麼惹上她了啊。”

“韓長風這些年來所有的精力都在教導太子和御書院的事務上,向來在家事上疏於管教,而韓天真也算還過得去,雖然有些不學無術,但也並沒有鬧出什麼大事,只是有一個賽馬的愛好,不過。以韓長風的清風,韓天真又到哪裡去弄到什麼良駒,自然是輸多贏少,所以整日都在馬市上碰些運氣,今天也算是走了背運,在馬市上尋了一匹雪如玉,花了六七萬兩銀子,結果那匹雪如玉卻是……”

“是平陽的那匹雪如玉?”端王林新覺一聽,便明白了過來。

“嗯,而且更巧的是。那匹雪如玉居然是方正直賣給韓天真的所以,這對殿下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殿下將韓天真從天牢中救出,韓長風就算再避嫌也定然會登門拜謝。到時候再將方正直賣馬之事說成故意栽贓陷害……”

“居然還有這樣的巧事?可方正直才剛入炎京,又怎麼可能有平陽的雪如玉?那雪如玉可是平陽的寶貝啊,連本王都沒機會騎一騎。”

“這事屬下就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方正直使了什麼手段,居然把平陽最心愛的雪如玉給弄走了,而且還拿去馬市上換了銀子。實在是匪夷所思,就是屬下也猜不透啊。”

“算了,先不管這些,本王現在就親自去一趟天牢”端王林新覺說完後,便也起聲朝着軍賬外走去。

溫老看了看端王,又看了看華先生,並沒有阻止,而是略微陷入沉思:“方正直惹上了平陽?真的只是巧合?”

……

帝都炎京繁榮無比,但有一處地方卻絕對是商販旅人的禁地,那便是帝都皇城,大夏王朝的皇宮所在。

這是一座巨大的城中之城,金漆碧瓦,漢白玉鋪墊的地面,雕龍刻fèng,無處不透露着高高在上的威嚴與榮華。

此刻,在皇宮之內,一名年齡大約四十多歲,穿着一件紫色官服,有着一雙狹長fèng目的中年男人正朝着一間掛着“上書房”三個金色大字的房間走去。

而在房間門口,一個臉色有些白凈,穿着一身宮中服飾的老頭正恭敬的候在門口。

“刑候終於來了,皇上已經等候多時”

“嗯,多謝潘公公了”被稱為刑候的中年男人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在潘公公打開房門後,輕輕的踱了進去。

房間之內,裝飾的極為講究,每一處似乎都有些奇門八封的風水布局,牆上掛着幾幅筆勁蒼龍的墨書大字。

而在房間的後方,則是有着一個巨大的書案,上面鋪着金色的緞子。

“參見吾皇”中年男人一進入房間,便直接跪倒在地,根本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刑卿請起,到朕身邊來坐吧。”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這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氣勢,有着蔑視天下的坦然。

中年男人聽到這個聲音,也慢慢的從地上起來,然後,又向前走了幾步,並沒有像聲音中所說般行至書案旁邊,而是在距離書案五米位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坐下後,中年男人亦沒有多問多說,只是很平靜的等候着聲音的再次響起。

“唉……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太過於講究,十三府隨先祖征討四方,這大夏王朝有一大半都是你們十三府打下,你身為十三府之首,為何見朕之時還是如此見外?”聲音很快便再次響起。

“臣是武將,按照祖制與皇上必須保持十米之距,臣今日只距五米,已是犯上了”中年男人恭敬的回答道。

“罷了,聽說清隨這孩子此次也要參加朝試,可有準備?”聲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明顯一轉,變得有些關切起來。

“回皇上,清隨這些時日雖然也算用功,但是實力上還是欠缺了一些,現在也不過剛剛達到天照境中期,怕是要有負皇上所託了。”

“二十二歲便達到天照境中期,已是十分不錯,只是你的要求太高罷了,這次朝試的榜首依朕所見,應該就在清隨和蘇家的蘇東林身上產生了,待他拿了朝試榜首之後,就把他放到朕身邊來吧,總在外面也是缺些歷練。”

“多謝皇上只是依臣之見,蘇家的蘇東林在五日前便到了天照境後期,而且,這次朝試還有南宮家參加,那位可是南宮浩的弟弟,清隨要拿下榜首的機會恐怕比較渺茫”中年男人一聽,立即起身,再次跪倒在地。

“起來吧,清隨雖然只有天照境中期,但你們鎮國府的絕學可不少,倒是你說的南宮家那位,怕是要讓清隨遇上些麻煩,對了,孤煙那孩子自從上次見過朕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你回府後幫朕跟她說說,讓她抽空就多來陪陪朕啊”

“皇上對孤煙還是這般厚愛,實在是讓臣等羨慕啊只是孤煙郡主這次進京卻並沒有居住在臣的府上,而是與平陽……在一起住。”中年男人很快起身,又重新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噢?孤煙住在平陽的府上?這倒是朕給疏忽了,是了,平陽過幾日便要生日了,孤煙和她自小相好,此次進京與平陽住在一起也是正常,嗯……朕今日召卿過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的意見。”

“皇上請問。”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次的朝試,不知道為何太子與端王都有意主筆,而且,相爭不下,太子那方提議由韓長風主筆,這也算是依了往年朝試的規距,而朕也頗為放心,可端王這些年在選才用人上也算有些建樹,這次說想在朝試中積累些閱歷經驗,朕怕違了他,會打消其積極性,所以,想問問愛卿的有沒有什麼意見。”

中年男人聽到這裡,也明白過來,只是神態間卻依舊保持着恭敬的姿態,頭微微的低了下來,一雙fèng目中更是光芒閃爍。

這樣的問題要說難也不難,自己只需要說出自己的看法就好了,可這個問題背後隱藏的深意卻是讓人有些難以捉摸。

特別是現在太子與端王爭位的舉措更是極為敏感。

作為十三府之首,刑遠國很清楚,自己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將決定,鎮國府日後是否能繼續坐在十三府首位的這個位置上。

所以,他的回答也必須慎而又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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