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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我還真懶得廢話。”

楊同賢黑着臉道。

“他確實太不識趣了,獅子大開口,真以為他一個人就能說了算?”

楊同賢點了根煙,平息了下,繼續道:“他就是路走的太順,你回頭找個機會,教教他什麼是官場,對了,還有那個陳福生,一起給他們上上課!”

“明白。”

楊同賢想了想:“也別太過了。”

陳福生從省城回來,結束休假的時候,就聽說寧朗被調到了交警隊去。據說,這是市委那邊的意思,理由很簡單,環保局的人提前就知道了消息,高調行事,差點就讓罪犯跳脫了,顯然是巡查署這邊有人泄密,好在沒有釀成大錯,也就功過相抵了。寧朗的什麼三等功也跟着泡湯了。

寧朗的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淡淡的說道,年輕人應該多去基層鍛煉鍛煉。

這事兒也就這麼定下了。

陳福生還是回到環保局,聽廖偉說起這事兒的。

環保局,天台。

“師父,你說你知道內幕就自己偷着樂得了,那麼高調,我琢磨着,有可能是張成棟看到事情大條了,擔心被牽連,故意給你上眼藥呢。”

“你是說寧朗的事兒是他鼓搗的?”

“張成棟這個人我了解,喜歡桌下出招。你休假去了,還不知道,剛剛結束的市政會議上,楊同賢就已經把這事兒挑開了,說巡查署泄露行動,是寧朗的原因,你也被點名了。我估計,你說不定也有可能挪窩。”

陳福生想到薛家康的威脅,甩了甩頭:“確實有可能。”

“那你打算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再說了,我如果真的能抽身,正好有機會繼續追查這個事兒,也不一定是壞事。”陳福生看了一眼樓下的車流,認真的說道。

“什麼,難道是你真的要跟寧朗一起,死磕到底?”廖偉有些不明白,這不是吃飽了撐的么。

“有些事兒,你不懂。”

開始,陳福生是為了曹家苒,寧朗則是為了那個線人,現在隨着事情的不斷發展,他們已經感受到了背後那隻看不見的手,現在的堅持,更多的是為了心中的正義。

“行了,先進去吧,無論怎麼也得做好手頭的工作,我的事情,怕是要等上面博弈之後,才有定論。”

陳福生也不確定,薛家康會不會真的動用力量,給他的仕途之路上,加點重量。那個層級的人,他是摸不到的,現在能做的只是靜待時機。

“真是沒想到,一個從作業隊上來的小夥子,竟然能攪動滿城風雨。”

這是廖老爺子聽完廖偉的描述後,點評的一句。

“爺爺,你說這是一號案,真的不能繼續查了么?”

“怎麼說呢,現在省里的格局,你應該清楚。薛觀山,李琴師正在爭奪這裡的控制權,現在的楊同賢,是李琴師的人,薛觀山還年輕,想要布局也是可以理解的。之前的交手,李琴師處於劣勢,楊同賢這個人目前看,還是值得一保的。霍家的事兒,也沒完全燒起來,要是繼續查下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爺爺,霍家明明都已經有了那麼多支持,怎麼還非得鋌而走險呢?”廖偉覺得霍家太貪了,要是真被抓住來,也是活該。

“他們不過是沖在最前面的人,大廈蓋得高了,花銷也大,有的時候,拿到政策也未必賺錢,可要走的門路,都是提前打點了,沒有福雅醫院那種吃人的生意,還真不一定夠啊!就拿上次霍氏集團和全家樂之間打價格戰的事兒來說,霍氏集團那一筆,就虧了上億,最後是慘勝。這背後其實就是薛觀山和李琴師的博弈。現在霍氏集團剛剛緩過來,要是他現在倒了,很多人手裡的股份都會化為虛無。”

“李琴師格局不會這麼小吧?”

“他當然看不上這點芝麻綠豆,我是說楊同賢這幫人,當然了,保住了霍氏集團,也是變相的保住了政績,要是霍家垮了,楊同賢也就失去價值了,這一點,他心理很清楚。”

原來如此。

廖偉想到,陳福生要繼續插下去,這背後的厲害關係,也是捏了把冷汗。不過好在是兩系鬥爭,可以夾縫中求生存。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可他還不知道,就在前兩天,陳福生去省城的時候已經把薛觀山也給得罪了。

還是沒緩兒的那種!

“這件事兒,李琴師不會袖手旁觀,要是真得全都折了,也就意味着營海失守。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那他們要是挖下去,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動了李琴師?”

“呵,想什麼呢,這點事兒,怎麼可能動到這個層面的人?現在省里也不光是他們兩個派系,只是他們蹦躂的最歡實而已,大家也就樂得看熱鬧了,要是真有一方斷臂了,那就有人出來和稀泥了。不可能讓一家獨大的,也沒有誰是絕對乾淨的。”

廖偉若有所思。

“臭小子,我知道你想幫他,你有空提醒他一下,現在他們根本沒能力將軍,博弈要的是常來常往,哪能一下子都按死了,要是真的出現那種局面,這棋盤就要被人給掀咯!”

“那現在就沒啥結果么?”

“高層應該不會參與,畢竟現在水渾了,誰也不想濕了袖子。要是有必要,李琴師可能會出手。其他人,也在時刻關注。你小子,可別跟着瞎摻和。”

廖偉有些無奈:“好。”

“你小子別跟我玩陽奉陰違的那套,楊同賢在這個位置上深耕多年,就你們幾個小毛孩子,絕對是以卵擊石!”

“知道了爺爺。”

廖偉掛了電話,不禁感嘆,爺爺真是料事如神,就算不在營海,也知道師父他們一定要深挖。

這邊,陳福生走進執法隊辦公室,就感受到了來自同事們的異樣眼光。

“你們怎麼了?我臉上有灰?”

陳福生抹了把臉,衝著大家開起了玩笑。

“不是,你這幾天休假不知道,咱們隊,可能會有些人事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