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航變成了一灘漆黑的、擁有金屬光澤的液體。

“我還以為能凝聚出兩隻手的狀態，結果是整個身體都變成了金屬。”宋書航遺憾道，他接下來想嘗試的功法，如果能凝聚出手臂的話會方便一些。

蘇氏阿十六：“這算是黑色的水銀嗎？”

詩蘿莉眼睛一亮：“宋師兄，這個狀態可以戳嗎？”

宋書航：“……”

還沒等他回答，詩已經伸出手指，用力戳在他身上。

一戳，硬梗梗的，根本戳不進去。

但宋書航的身體又可以隨意的流動，任意改變形狀，看上去很柔軟的樣子。隨着他形狀的改變，那一層《鋼手》附帶的金屬皮膚也會隨之變化。

“我還以為會是軟軟的。”詩又戳了戳，依舊戳不動。

“我的《鋼手》已經大成，你戳不動的。”宋書航道：“對了，有鏡子嗎？我想看看我現在的模樣。”

白前輩：“你還是不要看為妙，你現在的模樣……有點挫。”

“就像是被倒在地上的水銀，又變成了黑色。”詩蘿莉補充道。

蘇氏阿十六安慰道：“其實還好啦，擁有金屬光澤後，比起之前粘乎乎的一灘要好看多了。”

宋書航：“……”

“話說，既然是液化的身體，能切開嗎？”別雪仙姬露出友善的微笑。

“應該能吧。”宋書航回道——當初豆豆被滅鳳公子變成一灘後，撞上了玻璃，然後碎裂一地掉落。然後又融合回來，一點事都沒有。

別雪仙姬：“我能試試不？”

宋書航馬上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個球，瘋狂催動《鋼手》的強度：“別亂來啊，仙姬。萬一切壞了怎麼辦？”

真*慫成一顆球。

“還是我來切吧。”白前輩道：“要破解滅鳳道友這個秘法的話，將液化的你切片是必須的。不用擔心，切完後肯定能組裝回來的。”

白前輩的前半句話讓人很安心，下半句話讓人很擔心。

組裝回來？

他不由想起了當年那些被白前輩‘一次性飛劍’發射到太空中去的家用電器。如果被白前輩拆掉，再組裝回來，缺了幾個零件怎麼辦？

“等等，白前輩你們再等等，我還有幾個技能要試試。阿十六，將手串法器先給我，我要將封禪筆取出來。”宋書航道。

阿十六將手串法器取出，放到地面：“你這個狀態能握住筆嗎？”

“維持《鋼手》狀態的話，應該能，可惜沒凝聚出雙手。”宋書航道。

說罷，他捲住手串法器，意念一動將封禪筆取出。然後維持着‘鋼手’狀態的身體，能將封禪筆捲住，握好。

果然能行。

他又從手串空間中取出一張白紙。

“你要嘗試‘儒家金剛身’嗎？”蘇氏阿十六問道。

宋書航點了點頭：“在人類形態時，我的肉身已經接近目前能達到的極限。所以我想試試，在液化狀態下，修鍊《儒家金剛身》會不會有意外的效果。”

說罷，宋書航開始在白紙上書寫起來。

一篇《正氣淬身篇》緩緩浮現於白紙上。

每寫一個字，宋書航液化的身體就不由顫抖。用人類的狀態寫這篇《正氣淬身篇》時，每一個字都有千鈞之重，而現在用液化的身體來寫，感覺更加吃力。

好不容易將通篇《正氣淬身篇》寫完，只感覺渾身的力量被消耗殆盡。

宋書航將身體徹底平鋪，癱軟在地。同時，他身前那張白紙上，所有的字符共鳴的閃爍。

一息時間後，白紙上所有的字符全部消失不見，字符全部轉化為‘正氣’反饋給宋書航。

隱隱間，他感覺自己的體質又提升了一截。同時，他對《儒家金剛身》的理解更上一層樓，踏入小成境界。

“果然，從另一個不同的感官去體驗《儒家金剛身》，修鍊效果特別好。”宋書航道。

隨着《儒家金剛身》小成，一枚枚遠古符文出現在宋書航的身上。全部是《正氣淬身篇》的遠古符文，滿滿一篇的符文充滿宋書航的身體，將他漆黑色的身體染成了黃金色。

“這回，宋師兄你又變成金色的水銀了。”詩蘿莉道。

詩的話音剛落，原本一灘液體的宋書航，‘嗖～’的一下竄升起來。

這是要恢復人型了？

“刀意！”宋書航輕喝一聲，一道刀意從他身上暴漲而起。緊接着，刀意盔甲浮現在宋書航身上，將他身形籠罩。

盔甲成型，原本液體狀態的宋書航恢復人類形態。

蘇氏阿十六：“滅鳳前輩的秘法被你破解了？”

宋書航搖了搖頭：“還沒有，滅鳳前輩的秘法不是現在的我能破解的。從本質上來說，我現在的狀態還是液化狀態。”

剛才藉著《儒家金剛身》小成，又藉著《正氣淬身篇》符文煉身的瞬間，宋書航試着將自己的身體拉長，並按記憶塑造出自己身體的模樣。

他的嘗試成功了。

現在的他從外表上看，和人型狀態並無區別。

白前輩：“那現在如果用力戳你的身體會怎麼樣？”

詩：“我戳不動。”

“因為本身還是‘液化狀態’，所以用超過我防禦的力量戳過來的話，應該會將身體戳回到液化狀態？”宋書航猜測道。

“要不要試試？”白前輩問道。

宋書航想了想後，伸出手臂：“那隻准戳手。”

他散去了手臂處的刀意盔甲。

“好。”於是，白前輩伸出手指。

“白前輩，可不可以先準備好治癒術？”宋書航道。

白前輩安慰道：“我的治癒術能瞬發的，不用擔心。”

說罷，她伸手用力往宋書航的手臂上一戳。

果然如宋書航猜測，以白前輩用力一戳後，他的手臂盪起一陣漣漪，如同液體一樣被戳開。

“宋師兄，疼不？”詩問道。

宋書航搖了搖頭——液化狀態的他，似乎沒有疼楚感。

白前輩再稍稍用力，這一次他的指直接扎透了宋書航的手臂，戳出了一個窟窿。

蘇氏阿十六：“現在疼不？”

宋書航搖了搖頭：“沒感覺。”

“看樣子，你現在的身體可以說是免疫純物理傷害。”白前輩道。

“終結者嗎？感覺很酷。好幾年前，我的夢想就是在四品的時候，去訂製一個類似的傀儡法器。”詩蘿莉眼睛一亮，道。

“要不試試附加劍氣再戳一次？”白前輩建議道。

“不不不，直覺告訴我，無論是什麼形態，被劍氣一戳都會出問題。”宋書航拚命的搖頭道。

他在搖頭的時候，頭顱擺動的弧度特別大。或許是因為現在他的腦子裡都是液體的原因？

“捅手臂沒事的話，也就是說捅身體其他位置也不會有問題嗎？”別雪仙姬道。

宋書航一轉頭，發現別雪仙姬手中一柄尖刀不斷的旋轉着，並對準他的腰部處比劃。

這裡是腰子的位置吧？

“等一下！”宋書航道：“別雪前輩，打人不打臉，割人不割腎，這句話您沒聽過嗎？”

“以前沒聽過，現在知道了。”別雪仙姬點了點頭，認真問道：“所以，讓我捅你的腎一刀可以嗎？”

她竟然沒有直接捅過來，還很有禮貌的詢問宋書航的意見。

這讓書航有些意外，本來他以為別雪仙姬在憤怒狀態中，會直接一刀捅來的。

但是這個問題，驚悚了些。

“可以讓我捅你的腎一刀嗎？”別雪仙姬再次問道。

“不不不，絕對不可以。”宋書航連連揮手。

這時，別雪仙姬嫣然一笑：“其實我就是隨便問問，反正無論你怎麼回答，我都是要捅的。”

宋書航：“……”仙姬這是，黑化了嗎？

“吃我一刀。”別雪仙姬面帶燦爛的笑容，一刀捅來。

果然，仙姬整個人壞掉了。

宋書航飛快躲避。

別雪仙姬揮舞着尖刀，面帶溫柔的笑容，向宋書航追去。

“十六，我的東西交給你保管。”宋書航大叫一聲，飛快向洞府外逃去。

“不用怕，書航小友……我出刀會很輕的。”別雪仙姬緊隨其後。

很快，兩人消失於洞府。

“宋師兄不會有事吧？”詩蘿莉有些擔心道。

白前輩笑道：“放心吧，別雪道友只是在和書航小友鬧着玩的。否則以她的實力，兩個瞬間就能追上宋書航，然後一個瞬間內，就能將他切成均勻的小塊。別懷疑一位仙廚的刀功。”

詩：“既然別雪前輩是開玩笑的話，那就不用太擔心了。”

蘇氏阿十六：“可我還是有些擔心。”

白前輩：“為何？”

“書航的衣服還在這……他身上只有刀意盔甲。”蘇氏阿十六道。

詩蘿莉：“……”

白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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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姬洞府外的叢林

“前輩，你要追到什麼時候？”宋書航逃的賊快。

在他身後，別雪仙姬笑的可美了：“等我捅到你腎的時候。”

宋書航真的快哭了。

正當二人你追我逐之時，叢林中，突然有一道身影閃爍出來，一刀捅向宋書航的腰子：“結束了，霸宋玄聖。”

所以說，割人不割腎，這句話你們都沒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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