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妖道:从笑傲大明开始》 莫愚生

正堂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火焰隔絕。

林震南又從兵器架上拿了把劍,看樣子也無力揮動,只當成柺杖拄著。

林平之雖無明顯外傷,但在與那魔教高手對拼時,被鐵掌抹了一下,心肺之間火辣辣疼,不時咳出一絲絲的血痰。

滿屋子傷員,眼看要被燒死,衝又衝不出去,絕望湧上心頭。

餘滄海艱難的咳嗆兩聲,衝林震南喘息著說道:“林總鏢頭,咱們的恩怨……”

林震南眼神呆滯,愣了一下才聽到似的,茫然啊了一聲,又蹣跚著靠過去,彎下腰想聽得清楚一些。

餘滄海抬起右手:“咱們握下手,就此一筆勾銷。”

“噢噢,好。”

林震南鬆開劍,顫抖著伸出右手去握,快要觸及時驀地加速,一掌拍向對方的胸膛。

餘滄海也幾乎不分先後,也一記摧心掌拍他心口。

林震南側了下身沒能躲開,胸膛硬挨一記,好在有甲防禦,卸力大半,右掌卻被對方倒持長劍以劍首格擋。

不料他的袖子裡還藏了三枚銀羽箭,近在咫尺全力激發,噗哧扎進餘滄海的咽喉、眉心,沒入半截。

餘觀主面露驚愕,以僅存的力量轉動左手,最後的劍光刺穿林震南的小腹,便告力竭。

林震南痛的渾身哆嗦,用力推開餘滄海,歇斯底里的吼聲:“動手!”

鄭鏢頭最先相應,一槍將背對他毫無防備的青城弟子申人俊穿透。

另一位高鏢頭身上有傷,動作慢了一點,被其目標吉人通及時以劍格擋,不防備坐地上的趟子手白二一刀剁在他右腳板,劇痛之下身子失衡,被另一側的陳七一刀破腹。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之前還並肩禦敵,都陷入絕境了,居然開始火併。

這其中反應最快的卻是勞德諾,他悶聲不哈的,一劍抹了賈人達的喉嚨,又反手一劍刺向羅人傑,被其及時擋住,乒乒乓乓打著向外挪動。

林平之是完全沒反應過來,離他最近的方人智搶先一劍刺來,嶽靈珊揮起“碧水劍”搶先截住,柳眉倒豎,嬌叱連連,將十九路玉女劍法潑灑過去。

方人智在青城弟子裡排名不低,武功一般,而他們青城派全體都比不上華山弟子,也不及神兵在手的嶽靈珊,當即被打得左右支絀。

林平之慢了半拍,出手卻極為果斷,覷準空隙一劍過去,便斷了方人智的左臂,嶽靈珊唰唰兩劍穿心、斷喉,直至看到死屍栽倒,才猛地打個寒顫。

這是她平生第一次殺人。

最後一名姓皮的弟子亡命撲向林震南,甚至刺了他一劍,可惜沒能破甲,被髮了瘋的林夫人揮舞金刀從後砍中,半邊身子都裂開。

那邊羅人傑見勢不妙,猛攻一招後合身撞開火牆,從側方角落裡消失不見。

林震南藉著夫人的胳膊掙扎起身,看看滿地死屍鮮血,雙眸之中露出狼一般的光彩,咬牙撐著走到後堂,讓人挪開桌椅,掀開翻板,露出條地道。

去年南歸之後,他就悄悄開挖了,今天終於用上。

……

院外,大火燒得越來越旺,熾熱炙烤下,普通人根本呆不住。

如此大火,小半個城市都能看到,卻詭異的無人來救援。

陸澤的身影在煙氣下恍惚不定,笑容越發和善,三人卻越看越焦躁。

郝雲志狠狠啐一口唾沫,咬牙罵道:“什麼阿貓阿狗,以為宰了幾個小倭子,就能吃定咱們,殺了他!”

持棍高手應聲前衝,大力蹬踏的地面亂顫,重達四十九斤的風磨棍自下而上撩起,狂風捲著地面沙土當先撲向陸澤,遮掩住他和長棍真身。

陸澤原地站著沒動,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神識映照中,包括另一側那持刀的魔教高手,趁機側行數步,真氣提到巔峰,隨時可以發動雷霆一擊。

三人合擊之術,不差。

風沙撲面,無法越過他的道袍表層三寸。

以他身體皮肉發起的節律震顫,帶動衣服產生波浪起伏、週而復始的抖動,推拉表層空氣形成半封閉的對流間層,將微弱力小的侵襲隔絕於外。

就在那條風磨棍即將升揚到頂點,也是力量聚集到最高的時候,陸澤雙手持刀,以一招最樸素的“殺虎三式——迎門槍”刺過去。

從對方的角度看,一截刀鋒毫無徵兆的從沙塵中冒出來,緊貼棍首三寸位置摩擦而過,他的力量被提前引爆,棍首劇顫,將刀鋒敲成碎片。

悅耳的脆響中,數十片金屬當空飛舞,速度快如火銃發射的鉛彈,各自劃出不同的弧線一閃而沒。

煙塵中又冒出一截刀身,棍手振臂再打,又是數十碎片。

然後是兩尺刀柄,用的卻是劍術,眨眼間刺中鐵棍中部六次,喀嚓自身碎裂。

這應該完了吧?

一隻白皙的手緊隨其後,五指如輪滑動,棍手的視線不由自主被吸引住一瞬,驀地一道劍光從手心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在他右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