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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夫人,檢查完畢,她完畢無暇,是個處子!”聶家的管家畢恭畢敬的向聶夫人彙報。

穿着得體端莊,舉止間透着貴氣的聶夫人目光冷冽的掃了一眼對面是處子的女孩:一頭削肩的黑亮頭髮,乾淨清爽,身型消薄,羸弱的好像隨時都可能隨風飄走……

聶夫人蹙了蹙眉梢,這樣的女孩……真不知道是否合兒子的口味。畢竟,看起來太普通了,跟一個路人甲沒有什麼區別。

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

等等,她還沒有見她長什麼樣,“把頭抬起來給我瞧瞧。第一時間更新”語聲不銳利,但卻能輕易的聽出聶夫人口氣中的鄙夷。

自然,上流階層的豪門太太,對於這種出賣自己身體的女孩,通常是不待見的。

這一點,年初晨心下一清二楚,所以,至始至終是低垂着頭,不敢與對方四目相視……

可聶夫人要求了,她沒有不服從命令的道理,慢動作的,尷尬的抬起了下顎,拽緊的掌心裡已經蒙上了厚厚的汗珠,身體情不自禁的僵硬,緊繃,無一不彰顯着她的害怕和恐懼。

然而,不管多害怕,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就必須走下去!只需一場身體交易,就可以換來弟弟二十萬塊的手術費,很划算的交易不是么?

只是,儘管在心底努力安慰自己,依然還是難免會有無限的恐慌。

尤其是剛才在聶家家庭醫生的面前,下半身未着寸縷的供她檢查是否是處子之身時的窘迫和難堪,到現在還沒有消停,一直在她身體里亂竄,活似自己就像是夜店裡被人挑選的名伶花妓,沒有一點點尊嚴可言,還必須受着別人諷刺的冷眼和戲謔……

面容還算是很清新,不似時下妖嬈嫵媚的女子,尤其是雙眸清澈見底,彷彿找尋不到一絲一毫的雜質,如初晨的朝露,絕美乾淨。第一時間更新

也許正因為這樣,才會有這樣一個名字——年初晨。

聶夫人覺得容貌還能入眼,便朝管家揮了揮手,“就她吧!給我們聶家沖沖喜,帶她去見少爺。”

“是,夫人。”

美其名是沖喜,實則是,聶夫人很迷信,相信了寺廟裡一位大師的吉言:找一個乾乾淨淨的女孩,給聶少爺沖喜,聶少爺失明的眼睛可能很快就會看見了……

年初晨被管家帶進聶少爺的房間,尤其是管家在她耳畔叮囑了幾句之後,她的心臟彷彿瞬間懸浮了起來,如絲如縷的慌張和害怕無孔不入的鑽入她身體每一個角落。

聶少爺脾氣不好,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許頂撞,不許反抗,不許得罪……

這聽來好像很稀疏平常。

畢竟二十萬塊……不是那麼容易賺!可她越想着,身體便越是不停的哆嗦了起來。

聶少爺的卧房裝潢簡約卻不失氣派,一看便知道,所有的傢具擺設都是極度的奢華,昂貴,處處傾瀉出聶家的豪奢,富裕。

空氣里還隱着淡淡的芙蓉香味,鼻尖繚繞,給人以祥和,安寧的氣息。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能平靜得了?

“少爺,人已經帶到了,請問少爺有什麼其他吩咐?”管家依然是十足恭敬且尊敬的口吻,語聲波瀾不驚,沒有多餘的情愫。

這一家子,主僕上下都給人莫大的距離感,彷彿都是那麼的高高在上,不是他們這種平凡的普通人可以觸碰的!

而年初晨在聽到管家的話時,有頃刻的怔愣……這少爺是在哪?

她掃了周圍,沒有見到他人影,無形之中增添了她的驚恐,最後順着管家的視線望去,原來是在右面的陽台,黑色的真皮椅遮擋住聶少爺的身形,只露出一個頭,遠遠地望去,不僅僅是距離感了,幾乎是遙不可及,可明明他們之間卻只有幾步之遙而已……

後來……

年初晨才發現,她和聶凌卓之間的幾步之遙就是天與地的距離,無邊無際。所以,今天見面時有遙不可及的感覺,並不是錯覺,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讓她過來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極富磁性醇厚的嗓音里,多了一分慵懶,如同今日的暖陽,懶懶散散,可是陽台上的落地窗卻被拉了下來,遮擋住了窗外所有的光線。

年初晨這一刻還不知道,對於此刻的聶凌卓來說,白天和黑夜之於他,沒有什麼兩樣……

“快過去,我跟你說的,都要記在心底,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管家繼續在年初晨耳畔窸窸窣窣的低語。

聞言,年初晨甚至分不清楚管家所說的,對她是惡意,還是善意……

艱難的吞了吞喉,年初晨頓感喉間是異常的生疼,尤其是伴隨着管家輕輕闔上房門,退出去之後,空間里只剩下她和管家口中脾氣不好的“聶少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是啊,有錢人家的少爺,不都是不好相處,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么?

她應該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才是!然而,越是走近他,她就越慌,越怕……

很近的距離,卻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稍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聶凌卓也不催促,神情漠然,彷彿這一刻耐心極好,沒由來的好!

可惜,年初晨卻不知道,讓聶少爺久等的後果,通常不會太好過……

站在他的皮椅身後,原本就不光亮的空間,已經遮擋住了她所有的光線,也正是她此刻的最佳寫照:一片黑暗,看不到一個盡頭。

年初晨不說話,宛如是在等待着聶少爺先開口,然後再被動的接受着他的命令……

聶凌卓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顯然沒有要發號施令的勢頭,與其說他現在耐心好,不如說他不夠興緻!

母親的用意,他何嘗不懂,就是希望有一個女人能給他一點慰藉,安撫他消沉的心。

實際他並沒有在消沉,拒絕治療,只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在這種黑暗的世界裡可以堅持多久……

或者說,假若以後他都會在這種黑暗中生活,現在便是最好的適應時間,適應了,就會習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