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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凌卓掛斷電話之後,年初晨則是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strong/strong-.79xs.-

從電話里聽來,聶凌卓好像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

可是,施工隊出了這麼大一個問題,不僅僅是他們受到‘波’及,弘信也脫不了關係,年初晨想着依照聶凌卓那樣“鐵面無情”的處事風格,一定會狠狠的在指責她。

然而,聶凌卓沒有預期的惱火和憤怒。

尤其等到年初晨在醫院後‘門’見到聶凌卓時,他依然沒有生氣,只是冷冷的吩咐,“上車。”

年初晨亦是被媒體記者‘逼’得走投無路,即便是有些畏懼的上聶凌卓的車,終究還是上車了,只是整個人戰戰兢兢的,慚愧不已。

不管這件事情到底跟她有沒有直接的關係,這個項目合同是她負責的,無論怎樣,她都是逃不了責任的。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害你們弘信也跟着受到了牽連……”

此時的年初晨無疑是相當害怕的,支支吾吾的言語更是將她給出賣了,聶凌卓的沉默,甚至於他略微嚴肅的雙眸掃過年初晨的面龐時,她更為畏懼了。

“我看你是習慣了背黑鍋吧。”聶凌卓在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的輕蔑。

“啊?”年初晨沒明白他的意思。

“到底是什麼爛個‘性’!”他又補充了一句,顯然除卻蔑視之外,多了濃濃的嘲笑。

可是年初晨還沒有反應過來,正想努力解釋些什麼,卻被聶凌卓及時制止,“這段時間媒體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暫時在家休息,等事故徹底調查清楚了之後再去公司上班,沒處理好之前,你哪兒也不要去,什麼也不要管,更不要對傷者有任何的虧欠而去醫院看他,傷者家屬不會認為你有多好,反而覺得你就是害了他們的罪魁禍首,對你痛恨有加。”

年初晨聽了,愣了愣。

仍舊是沒有預期的指責,反而這一刻的聶凌卓更像是她的boss那樣,簡潔強勢的吩咐着事故發生後的處理方案。

“這樣不可以的,我畢竟是項目負責人,如果我只是一味的躲避,那我成什麼了!我可不想當縮頭烏龜,該我負的責任我會負,不該我攬的責,我也會召開記者會向大家澄清。strong/strong”

年初晨的這話讓聶凌卓好半會都無語,相當的對她無語,隨即掠‘唇’笑了,“你不想當縮頭烏龜,你只適合當出頭鳥是么?”

“啊……聶凌卓……你這張嘴真是……我只是不想那麼不負責任。”畢竟,就算是躲,也未必能躲得了。

“你覺得你負得起責任?”聶凌卓不是看扁她,而是事實擺在眼前,這不是負不負責任的問題。

“我……”年初晨語結了。

就算聶凌卓說得對,她負不起責任,但總不能完全袖手旁觀吧。

“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負責任,對待這件事情倒熱情了。”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年初晨究竟是什麼心思,儘管來有緣接年初晨是出於對她的不舍,但始終見面了,兩人還是不免有些爭執和矛盾。

一直以來對年初晨不負責任的要重新開始她的新生活,和單俊在一起,始終是聶凌卓無法原諒的,但不能原諒的同時,也有一點是百分百的可以確定,他愛年初晨,所以,他是一定要讓年初晨回到自己身邊的,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回來。

“你這個人,一定要落井下石才開心呀!”她現在都快被這個項目‘弄’瘋了,出了這麼大的問題,即便聶凌卓沒有當面指責,弘信也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但zeis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年初晨這一刻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實話實說。”

“……好了,我不想跟你爭執,你讓我下車,我要下車。”年初晨此刻繼續一個人冷靜下來,再和聶凌卓獨處一個空間里,她會被聶凌卓的毒舌給活生生氣死。

“阿義,停車。”開車的阿義被年初晨點名,很為難,滿面難‘色’的望向後視鏡里的年初晨,看來初晨小姐是真氣得不輕……

“阿義,我說停車。”見阿義沒有停車的意思,年初晨催促的道。

“不許停,直接送她回家。”聶凌卓態度異常堅定,這個時候,他一定要親自送她回家為止。

“聶凌卓……你別假惺惺的,我不需要。這個項目出了這麼個大問題,我定會負責到底,你不要在這兒冷嘲熱諷了。”年初晨生氣。

她的生氣有一半來自於心底莫名的慌‘亂’,嘴上說會負責到底,其實她何嘗心裡不是贊同聶凌卓所說的,她根本就負責任不起,卻不願意在聶凌卓面前妥協,所以說話時那麼的硬氣十足。

聶凌卓臉‘色’平靜,也懶得理會她的叫嚷,索‘性’閉上了雙眸,閉目養神的。

“聶凌卓……”年初晨氣急的厲吼,換來的是悄無聲息的回答。

阿義見車內的氣氛很尷尬,本是也想幫少爺解釋一下,可年初晨氣焰太盛,連少爺都不搭理她,阿義也不好多嘴,空氣里只有怒焰在不斷的流轉,直到到了年初晨的家裡,聶凌卓繼續“發號施令”,“上去,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可沒什麼好說的。”她受夠了聶凌卓總是嘲諷她對珊珊的事情,他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一下她的心,若是她能和珊珊在一起,能給珊珊一個完整的家,她也會努力的,可事實是,她不能。

聶凌卓不由分說攫了她的胳膊,命令阿義在樓下等他,他則悍然無比的扯着年初晨上了公寓。

年初晨怒氣升級,“聶凌卓,你到底要做什麼?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我現在正煩着呢!公司裡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又是我負責的項目發生了意外,我不可能像你所說的那樣,什麼都不做,我做不到;就算做到了,我心裡也會極度的不安。”

現在他一定是幸災樂禍。

“煩就聽我說幾句。”聶凌卓扯了她坐下來。

年初晨則有些不情不願的,從聶凌卓的嘴裡能聽到什麼好話,還不都是損她的話語。

“這件事情,你聽我的,暫時不能出面,就算心裡不安,你也不能站出來!這是張工頭的事,就算他在媒體面前極力撇清跟他沒關係,但這是他下面的工人,他脫不了責任。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劉小同墜樓,目前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這個事故的原因,我會派人去調查。你不能莽撞的開什麼記者招待會,一切等調查結果出來之後才決定。我不是讓你躲,是你現在就算出去面對,也無濟於事,還有可能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聶凌卓畢竟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對於這些事情的敏銳度和判斷力遠遠大過於她的。

年初晨在聽到聶凌卓是真的在幫她出謀劃策時,情緒也逐漸的穩定了下來,蹙了蹙眉,有不解,“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張工頭設計的?這不可能吧,誰願意付出一條生命,你知道劉小同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就算是脫離危險了,將來也是植物人,這個代價太慘重了,無論是以什麼‘交’換他的‘性’命,都是極度不公平的,沒有人會那麼傻拿生命作‘交’換。”

“那倒未必是張工頭設計的,只是在安全措施還算過關的情況下,為什麼會從三樓墜下,這是調查點!你這幾天不要出去,也不要去公司,現在你們zeis一定‘混’‘亂’不已,在單俊沒有趕回公司之前,你記住了,哪兒也不要去,調查的結果一出來,我給你打電話。”聶凌卓和年初晨是有矛盾,有爭執,他們之間常常是意見不合的,可是,他的心卻是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了年初晨好。

年初晨點了點頭,陷入冥思苦想中。

隨即,又搖了搖頭,“不行,不去公司的話,你讓人家同事怎麼看我呀!他們甚至還認定了我是‘畏罪潛逃’,還不把我給議論死。公司還是要去的,只是暫時劉小同的醫院我不會去了。”

聶凌卓一聽,面‘色’發沉。

說了這麼多,這個‘女’人腦子裡難道當真裝得是石頭!

年初晨也覺察到了聶凌卓面‘色’的變化,儘管知道他生氣了,可躲着也不是辦法吧,卻又能看清楚聶凌卓的關心,只能改口,“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嗯,暫時沒有,想到好的再告訴你。”聶凌卓還真是在為她的事積極謀劃。

“好吧,我聽你的。”年初晨說得極為不情願。

“你也趕緊打電話讓單俊回來處理公司的事,如果這個男人不能為你撐事,你要他來做什麼!”

聽着聶凌卓說話,年初晨瞪了他一眼,他又來了。

聶凌卓擺明了就是在旁敲側的譏諷單俊,也在某種程度他是在自誇吧。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事情‘交’也‘交’代了,計劃也安排了,總該回去了吧。”她可是心裡有‘陰’影的,上次和聶凌卓在這兒發生的事情,她可沒有忘記,年初晨最害怕和他獨處一個空間里,總擔心他餓狼撲食似的撲上來,讓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