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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這話也有一定道理,但這位是不是真的鑽了錢眼兒里?

“這話屬下不敢做主,還是您和殿下商量吧。”

葉輕悠也不再說話,轉了心思到嫁妝上。

她的嫁妝到底是誰給劫走的呢?難不成真是匪賊?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呢。

陳堅把她送到葉府門口,便又去找警備提督問責。

葉輕悠剛剛準備回小院問問葉菁之是否回來了,誰知春棠突然湊過來,小聲回稟:“潘公子突然要見您。”

“潘思升?!”葉輕悠還真的把他給忘了。

“是陳六兒來送的消息,鬼鬼祟祟的。”春棠想起他剛才裝作採買進了葉家大門嚇她一跳,就滿臉的咬牙切齒,恨不能把他給撕了!

葉輕悠也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見!他在哪兒?”

“說是讓您去賭坊找他……可您現在這個身份,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現在去賭坊的話,好像不太合適吧?”春棠想的不是別人,而是花嬤嬤。

花嬤嬤畢竟是太后的人,本來就對小娘子不滿意,如若再知道她與潘思升有私下來往,還不知會鬧出多大的矛盾來。

葉輕悠撇了撇嘴,這還真是一件難處理的事。

但還不等她想出辦法,門外已經來了消息,“大公子被送回來了,老爺不想見,要不然小娘子您去見見吧?”

畢竟還有縣衙的人,葉家一個主子都不露面也不合適。

眼前只能來求葉輕悠,畢竟葉家大事小情已經都是她做主。

葉輕悠哀嘆一聲,只能直奔門口。

葉菁之已經換上了一套稍微入眼的錦袍上身,也重新梳了髮髻,沒有之前那麼落魄凌亂了。

不過被這驚嚇一次,而且還忐忑不安,那蒼白的臉似牆灰土,又是蒼白又透着黑,看向葉輕悠出來,他“噗通”一聲就跪地了。

“嗚嗚嗚,都是我不好,我沒能看住你的嫁妝啊!小妹妹你千萬別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之前雖然不喜歡葉輕悠,但也沒過度苛待。

而且他也知道葉輕悠即將就是洛寧王妃,這會兒早就嚇傻了!

葉輕悠也嚇一大跳,好歹也是一個伯府的嫡子,怎麼膝蓋這麼軟呢?!

“行了,你先起來!”

這麼多人看着呢,也不嫌寒顫……

葉菁之卻不肯起來,“不行,你不繞過我,我就是不起!”

“你愛起不起。”葉輕悠最討厭別人拿這種話來威脅他。她直接繞過葉菁之,去和送他歸來的人寒暄。

縣衙的人也知道了這位身份,態度不知多恭敬,“屬下等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警備提督府帶人去搜查劫匪了,但凡有消息,會馬上到伯府告訴您。”

葉輕悠笑着寒暄,“勞您費心了……”

又是讓春棠給縣衙的衙役們遞了些禮品帶回去,這倒不是她大方,而是為了堵住他們目測葉菁之落魄的嘴。

甭管她和葉菁之關係好賴,外人都知道這是她的大哥。

名聲啊!

體面啊!

不管怎麼做人,都離不開被這幾件事糾纏。

葉輕悠親自把人送走,只能又返回來去看葉菁之。

葉菁之這會兒也明白葉輕悠不吃這一套,早就從地上爬起來了。

“說說吧,到底怎麼被劫的?而且那些人都說了什麼話?如實講給我聽,一個字都不能落。”

葉輕悠心中有了盤算,只想更確定一些。

葉菁之倒沒覺得小妹妹的氣場過度強硬,還真一五一十給說了。

但他沒說被匪賊頭子看上,險些把他當了兔爺的事。這是他最後的體面,堅決不能丟棄。

葉輕悠則讓小廝們去伺候葉菁之沐浴洗漱,還找了大夫給他看看,喝點兒湯藥壓壓驚。

葉菁之千恩萬謝,恨不能腦袋貼地的鞠躬,“……那個,妹妹能不能向洛寧王求求情啊?”

這才是他最害怕的事,若是那位找上門來,他這小命都賠不起那些嫁妝啊!

“大哥恐怕還不知道吧?是我去找殿下告狀,你把嫁妝弄丟了,所以他才喝令警備提督出馬剿匪……”葉輕悠可不想做一個好妹妹,索性直接把這件事挑明。

葉菁之呆若木雞,這會讓才反應過來,葉輕悠已經不是之前的葉輕悠,她的變化可實在太大了。

“你……嗝!”葉菁之嚇的不會說話。只要開口就打嗝,葉輕悠已經沒有心思理睬他,直接讓小廝把他帶回去,“再找個綉娘來,給他的衣裳都改改,這瘦了兩大圈,衣服都好似撿來的。”

春棠忍不住捂嘴笑,紅苕這才明白為何看着這位大公子彆扭,合著是出門在外瘦脫了相。

葉輕悠打發走葉菁之,則又開始去想怎麼能見潘思升。

其實也不止花嬤嬤這一雙眼睛,還有那位欒娘子,或許也不知道在哪裡盯着她。

“你去告訴潘思升,有些東西拿了手裡會燙死,要麼乖乖給我送回來,要麼就等着那位雷霆暴怒,拿什麼借口找茬就不一定了。”

她讓春棠傳的話也模稜兩可。

春棠仔細背了一遍才匆匆去了尋香坊,然後又讓文成按照這話傳給陳六兒了。

潘思升正愜意的看着葉輕悠的嫁妝,喜不自勝。

“沒想到啊,她母親的家底兒夠豐厚的,居然連齊道長的真跡都有,這可是我尋了多少年都未找到的。”

翁叔在一旁無可奈何。

也不知道這位突然抽什麼瘋,偏偏派人去客串劫匪,把葉菁之給搶了。

而且搶的還是葉輕悠的嫁妝,就不考量這些東西很棘手?

“您就不怕洛寧王找上門算賬?聽說他雷霆暴怒,連警備總督都訓斥了!”

“他三天兩頭的發怒,又不是第一次,而且他就算知道了能把小爺怎麼樣?”

潘思升坐了一旁,搖着扇子,“小爺得跟他講講條件,不能每次都被他牽着鼻子走,我又不是狗!”

翁叔:“……”

若論十二屬相,您還真是屬狗的。

“您和四殿下講條件,何必折騰葉小娘子?這個時候她身邊都是人,您還約到賭場,就不怕她被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