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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身的艷麗出場,行走之間好似她才是女主人一般。

誰能不知陸婉煜今日出現就是故意找茬?只是宇文宴根本就不理睬她,如此自作多情又何必呢。

姑娘們小聲的議論唏噓,陸婉煜哪怕隱約聽到也毫不在意。

她這些日子已經把宇文宴母妃離世的所有細節查了清楚。這世道只要肯大把大把的撒銀子,就沒有查不到的消息,更沒有抓不到的漏洞。

陸家這些年慷慨交友,在京中的人買錯綜複雜。

甭管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應有盡有。原本陸婉煜不懂父親為何要鋪這麼多路子,如今卻實打實的體會到了好處。

短短數日,她便知道宇文宴的母妃過世很突然,甚至失蹤過兩天;

而她的失蹤和宇文宴丟失也重疊在了一起,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而宇文宴失蹤也一直都在京城中,卻不肯回到皇宮。包括太后接他回宮之後,幾乎將其母妃宮中的所有侍女太監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若只是一個嬪妃暴斃,哪怕陛下再寵也不會殺死上百侍從。

甚至宮中還有人記得宇文宴的母妃出身不高,但衣食住行卻要求得格外奢華。

而且奢華的典雅非凡,不是一飛衝天的土包子。

若是這般來說,她又怎會是偏遠邊境之地的小女子?況且她的娘家人也早早就不在,這更能說明是有問題了。

能讓梁帝和太后極力遮掩的身份,肯定不是大梁中人。哪怕愛上了一個乞丐的女兒都不至於這般大動干戈。

難不成是鄰國的人?

那和親不就行了么?

除非是與大梁結仇上百年的燕國人。

陸婉煜僅能推斷到這一步,畢竟人已經沒了,她也不可能跑到燕國去查。

但僅有這麼一個推測,她就可以要挾住宇文宴娶自己。

至於眼前的葉輕悠?呵。早晚會跪拜在她的面前,敬她是真正的洛寧王妃的。

陸婉煜自我迷惑得興高采烈,那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些許,身旁的袁枚兒都在詫異。

慶賀情敵大婚,陸姑娘怎麼如此高興?難道演技已經高超到這個地步了?

還不等袁枚兒緩過神,就見邁步進了門的陸婉煜突然停駐腳步。

袁枚兒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正進到在喜床上坐福的葉輕悠。

她仔細看了看,的確是她。

可這艷麗無雙的女子,怎麼可能是葉輕悠?她旁日看起來雖然清秀,卻乃小家碧玉,根本沒有眼前女子的貴氣!

“怎麼在門口不進來?”

“春棠,上謝禮。”

葉輕悠緩緩開口,不等二人送上添妝禮就直接讓春棠回贈。

陸婉煜抿了下唇,這才上前幾步,把準備好的盒子和禮單送上,才一本正經地去打量葉輕悠。

她眉目如畫、貌美嬌艷,那特殊的顏色落在其他女子面龐就像演戲的小丑,可在葉輕悠的臉上,是那麼的服帖有度,渾然天成,就似襯托牡丹的綠葉,怎麼看都挑不出瑕疵。

特別是她的一雙杏核眸,靈動水潤的漣漪,不是楚楚憐人,而似一柄軟劍能直刺人心。

原本陸婉煜對自己的姿色氣質十分自信,自詡京城第一。

可惜與眼前的葉輕悠相比,她突然萌生了自卑的念頭,可惜這念頭卻讓她更加生氣!

她乃是一地總督之女,葉輕悠又算什麼?

“這是父親特意為我尋得一雙狼牙墜子,還請道士們做過法事,可驅邪平安。”

陸婉煜沒了剛剛的端莊喜色,說話的聲音也低沉了些,“只願你離開葉家能平平安安,再也別出那些啼笑皆非的段子,畢竟宴哥哥是要體面的。”

準備的賀詞實在說不出口,陸婉煜也顧不得什麼體面不體面,話語好似千年老醋,體味不到有多酸。

葉輕悠讓春棠接了過來,“的確是個好物件,可陸姑娘戴在身上時,似乎也沒保你萬事順遂?能否平安,是不是也要分人呢?”

“看來葉小娘子是嫌棄了?我可乃一片好心。”陸婉煜嘴角輕抽,也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自己。

葉輕悠當即收下,“怎會嫌棄?今日送什麼都是添喜,也希望你心想事成,多謝。”

收下陸婉煜的物件,春棠則遞上紅封。

陸婉煜直接撇給了身旁的丫鬟,帶着嫌棄。

袁枚兒跟着上前添了一個小簪子,看着就是一個普通物件,值不了個十兩銀子。

葉輕悠也樂呵呵的收下,吩咐春棠給了禮。

外面還有等候添妝的姑娘,可誰知陸婉煜突然心血來潮不想走,“我可否與你單說幾句?但若你不敢的話,也可以當我沒說過。”

她眸中滿是挑釁,直勾勾地盯着葉輕悠。

春棠登時就想阻止,今日乃是小娘子的大婚,可不能讓陸婉煜給攪和了。

“陸姑娘恐怕搶人所難了,畢竟是她搶了你的夫婿,這會兒哪敢與你單獨面對面?”袁枚兒眼見葉輕悠不肯點頭,登時添油加醋。

花嬤嬤臉色一緊,瞬時不喜。可外面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她也只能輕聲呵斥,“話不要亂說,這是洛寧王大婚!”

袁枚兒訕訕不語,反正她想說的都已經說了。

葉輕悠面龐笑意盈盈,但內心已經很不耐煩了。

她已經給了陸婉煜兩次台階,奈何她就是不肯下?

“陸婉煜,你算老幾?”

陸婉煜愕然,“你、你說什麼?”

“聽不見?耳朵聾了?我說,你算老幾?”

葉輕悠直了直坐累的腰,“你以為這裡是你爹的地盤?大婚之事你說插一腳就插一腳,想與誰單獨說話就說話?”

“就算你爹是總督,我不理你,你又能如何?”

“葉輕悠,你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陸婉煜還從未被這麼擠兌過!

“我當然知道,我爹剛被奪了爵位,只是太僕寺少卿,我還是二嫁女,之前曾經和離過。”

“可即便如此,宇文宴也娶我,不肯娶你,你就不想想自己有多差勁?”

葉輕悠盤腿坐了床上,也不想再忍,“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要麼你現在走出去,要麼我就派人把你扔出去,我們府上沒什麼規矩,也不介意大婚之日添點兒彩。”

“還有你那狼牙墜子,趕緊拿回去。那狼牙上面還有洞,顯然是老狼蛀牙。”

“堂堂一個總督,就獵這種瀕死之物?還是自己收起來藏着,別拿出來貽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