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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盯着她的這幾日,可謂看到了寧若雪身上的所有醜陋。

陽奉陰違、虛偽下套,甚至她連做夢都在念叨着燕無卿把她給害了,否則她根本不用嫁到大梁,能快快樂樂地做燕國的郡主。

而且她還妄想做新國主的女人,可惜新國主根本沒有中招,把她的奸計識破。

永夜無法想象,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會是他和燕無卿的孩子。

燕無卿看到他落寞失望甚至帶着憐憫的眼神,反倒是暢快的笑了,“皇室眾人,無論出生時有多麼天真無邪,一旦在染缸中長大,全部都會變成魑魅魍魎的厲鬼,沒有任何情義可言。”

“可宇文宴不是。”永夜道。

“所以本尊才要把他奪回來。”燕無卿看向昏迷着的寧若雪,“這個女兒你就別要了,你如若很想有個親人,本尊可以幫你再生一個。”

永夜:“!!!”

當初他被燕無卿得逞,也是一時意亂情迷。而且生兒育女這麼慎重的事被她當做羽毛一般輕飄飄的說出來,他心中滿是氣惱,哪怕耳朵根子已經有點兒紅。

“怎麼?還想可憐這個不識好歹的?你信不信,她若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你,第一件事,控訴這些年本尊待她有刻薄,她日子過的多麼慘,然後便說不想給宇文宴做側妃,她應該最差也應該做大梁的皇妃,可母儀天下。”

“甚至還會讓你去威脅燕國的新國主,務必娶她,否則就讓你冒死去刺殺。”

燕無卿修長的手指在擺弄着茶碗,“或許還會讓你殺了我,如若不是我阻攔,你們父女早就相認了。”

燕無卿每說一句,永夜的心就痛一次,她總能傲氣凌人,卻又讓人心疼。

永夜撇下寧若雪,緩緩走到她身邊,“不必,不用試。”

“怎麼?可憐我么?”燕無卿抬了眸子與其對視,驚得永夜心落半拍,連忙把頭別過去。

可他還沒邁開腳,就被燕無卿抓住了衣襟,猛的往下一扯。

圓潤冰涼的唇瓣微微碰觸,便瞬間分開。

永夜“嗖”的一下不見人影,就連地上的寧若雪也不管了……

燕無卿咯咯咯的笑出了聲,隨後又拿着一本雜記繼續翻看。

葉輕悠卻不知道自己的婆婆正在調戲永夜,她則坐了宮中派來的馬車上,吩咐斌公公去一趟葯膳閣。

“……陛下在宮中雷霆大怒,咱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奴才怕時間拖沓久了,對您不好。”斌公公低聲道。

葉輕悠卻讓他放心,“我要給陛下送上幾份安神的湯,還有要給太后的,去取一趟就好,不會耽擱久的。”

斌公公見她眼神清明,遲疑了下,“不如奴才吩咐人去葯膳閣通稟一聲,直接取來?”

他看着葉輕悠,微微搖頭,顯然是這隊伍里有不好說話的,若是知道他聽令葉輕悠,去向梁帝告狀,事情反而不妙了。

“那就讓人去取吧,另外讓孫大夫親自來送。”葉輕悠去葯膳閣就是為了讓盧大夫診一下脈,確認她是否真的有了身子。

斌公公得了這話,也明白葉輕悠是另有用途,便吩咐身邊聽話的小徒弟去辦了。

斌公公刻意吩咐天氣炎熱,馬車慢一點兒前行。這是為了拖延一下時間,讓葯膳閣的人能儘快到宮門口與葉輕悠相見。

盧大夫得了這話,頓時去找葉菁之,“王妃之前也沒吩咐過,這也沒有能立即送給陛下和太后的湯食啊!”

葉菁之嘴角一抽,“把給四殿下的先給後宮送去。”

“這……似乎不對路子?不適宜陛下和太后的身體啊!”盧大夫對此十分慎重的。

“把給老太監的送給陛下,大差不差。”葉菁之想着兩個人年紀都大、而且都虛,喝不好也喝不出任何毛病嘛!

盧大夫嘴角一抽,但也只能採納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葉菁之沒了給宇文宴送去的飯食,只能讓後廚重新準備一份。

“爺,您不和小的一起去見見王妃?這近年來洛寧王府出了這麼多的事,您怎麼一句都不問呢。”盧大夫對此十分納悶,這好歹也是親妹子,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

葉菁之撇撇嘴,“我可不敢見她。”

“您近來十分用功,而且也甚是勤勉,這是應該誇耀的事。”盧大夫原本也不喜歡葉菁之這個混不吝,但自從他到了葯膳閣,還真是有很大改變的。

葉菁之哀嘆一聲,“你不懂,我現在不能見她。”葉輕悠可不是葉輕瑤,她鬼精鬼靈。

如若真的見了面,他一定會把宇文宴在牢里過的很滋潤給漏出去。

那葉輕悠還不得發火衝到牢里去跟宇文宴干架?那他就得被宇文宴收拾成包子,他可不敢惹這位妹夫的。

盧大夫見他欲言又止,也沒仔細追問,待後廚準備好了食盒,他便拎着直奔宮門口去見葉輕悠了。

葉輕悠早就到了此處,以整理衣裝的借口,故意拖延了一下時間。

正準備下車進宮,盧大夫則匆匆趕來。

他把食盒遞給了春棠,隨後拱手給葉輕悠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給四王妃請安了!”

“勞煩盧大夫跑一趟,倒是辛苦了。”葉輕悠揉了揉額頭,“近來一直頭疼,晚間根本無法入睡,盧大夫不如給我一份小方子,回去我也清涼一下。”

葉輕悠也不容人多說,“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就在這兒診個脈,到馬車上來吧!”

她折身上了車,盧大夫一聽便立即跟了上去。

有人納悶,想要阻攔,斌公公則直接瞪了一眼,“這位乃是四皇妃,想不想要腦袋了!”

惡人自然不敢再開口,但也掐算着時間,生怕二人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幺蛾子。

葉輕悠上了馬車便伸出手腕,盧大夫一搭脈,瞬時面色大喜,“您這是……”

“是不是?”葉輕悠食指擋在嘴前,不容盧大夫說出來。

盧大夫連連點頭,似小雞啄米,“您這可不能……”

“我知道了。”

葉輕悠得了一個準信兒,便立即讓春棠扶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