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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沒說放您離開,只是我惦記着,先來看看情況。”

葉輕悠着實佩服父親的命,怎麼就能生得這般好?

祖父拼了性命,掙了一個爵位給他,庸庸碌碌一些年,吃喝玩路,剛剛吃了點苦頭坐牢,卻還有小酒喝?

人比人,氣死人,這上哪兒說理去?

葉明遠看她滿眼幽怨,還以為女兒是在心疼他,“知道你無事就好,為父就放心了,陛下那邊你也別去求,這次的確是我冒昧魯莽,等陛下這口氣消了,也就會把我給放出去的。”

反正這裡吃喝不缺,他當然不怕再呆幾天。

葉輕悠一時無語,她本想擠兌兩句痛快痛快,沒想到父親率先開口樂意呆?

“您倒是樂意,就怕女兒又被潑了污水,不顧您的父愛如山,脫離了死罪就不理身在牢獄中的您。”

她都算準了葉輕瑤會這麼干,沒準現在大街小巷已經開始流言飛起。

葉明遠頓時不滿,“她若這麼做才是糊塗!”

“她糊塗事還做少了?”葉輕悠可不吝惜陰陽怪氣。

葉明遠仔細一想,說得也沒有毛病?

“那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他可是沒什麼注意。

葉輕悠早已經想好,“不如您寫一封悔過書?就把您剛剛說的冒昧頂撞的罪名寫上,再寫樂意在牢中自省幾日,希望陛下能答應。”

“您寫完之後,請大理寺的人交給陛下,若陛下點頭,您何時能離開監牢也算有了定數了。”

此事兩全其美,也不傷人。

葉明遠頓時喜笑顏開,“好好好,還是你這個法子好!”

他一直都沒想過小女兒如此聰慧,盯着她看了半晌,倒是想起了她的母親……

感覺到葉明遠的眼神出現愧疚之色,葉輕悠立即開口告辭。

她還認這個父親,因為離不開這個“孝”字,但想說父女和好如初、感情彌補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看到女兒遠去,葉明遠也沒了心思再喝酒,立即請牢頭拿了筆墨來,十分認真的去思忖認罪書。

姚月志送了葉輕悠出來,好似做了一件大好事。

“姚大哥不要再給他好吃好喝了,就按照普通囚犯那般對待就好。”

葉輕悠這般開口,倒是讓姚月志愣了,這不是你親爹嗎?怎麼還主動要給虐待呢?

“不是我不孝順,而是陛下本就有心懲戒,如若知道他在牢里過得如此舒坦,那認罪書上去不就成了挑釁?”

葉輕悠的確考量到這一層,其實也有蔫巴的壞。

雖說親爹,但看他太悠哉,她心情不悅,反正呆不了多久,總要吃點兒苦頭才是坐牢吧!

姚月志一聽這話,還真是這麼回事?

“葉小娘子提醒的對,稍後我就把他的酒菜給撤了!”

葉輕悠十分滿意,連聲道謝之後便上了馬車速速離開。

姚月志的笑意陡然一變,瞬時讓葉明遠的日子從高山墜落谷底,晚間只給了一個玉米棒子啃,可把葉明遠給嚇壞了!

葉輕悠也並未去宮中。

從大理寺回到洛寧王府,便開始準備兩家鋪子的事。

此時林志也已經歸來,他一直都守在賬房院落中。

看到葉輕悠忙忙碌碌,手中的算盤噼啪響。他只在思忖一件事,就算今晚冒險去登湖心島僥倖沒死,但若宇文宴知道了的話,他是不是仍舊死路一條?

但這事兒沒有答案。

林志第一次察覺時間過得竟然這麼快。

天色漸暗,葉輕悠晚間一直都在賬房,根本沒有心思去回湖心島。

夏櫻過來催促了下,“還是早些歇息吧?千萬不要太累了。”

葉輕悠也不是故意勞累,只是想到那空蕩蕩的榻上沒有體溫,不想一個人去睡而已。

“容我再看看,累了就睡小床,不回湖心島去歇息了。”

她如此執意,夏櫻也沒法子勸。

此時常嬤嬤歸來,說了一個消息,“……尹文釗已經入了棺槨,被草草的下葬,熹郡主聽聞他的死訊,直接昏倒,腹中的孩子也沒了!”

葉輕悠的睏倦瞬間消散,她沒想到熹郡主這麼嚴重?

“怕是要與我不死不休了。”

這個仇結得其實很沒有必要,但她也並不害怕。畢竟尹文釗那等人根本不配有後代。

就算有,也回被父輩的恩怨所纏繞,根本過不了什麼幸福快樂的日子,斷了尹家的香火也不是什麼壞事。

“其實長公主巴不得尹文釗早些死掉,不然他的那一系列噁心事,着實讓人抬不起頭。”常嬤嬤十分明了。

“話雖這麼說,但長公主絕對不會認的,而且還要擺出此事吃了天大的虧,咱們就等着被她瘋狂報復吧。”

葉輕悠聽了此事也沒什麼心思,又看了半晌的賬目便窩了小床上睡了。

林志看到賬房屋中的燈熄滅,懸在嗓子眼兒的心倒是鬆一口氣。

甭管咋說,今晚這湖心島是務必要上去一趟。葉輕悠不去,他倒是能敷衍一下子,哪怕被二殿下知曉,他也沒給殿下戴什麼綠帽子,不至於把他給直接弄死。

心中踏實,林志找了一個手下來頂替位置,他則換了一套裝束,掐算着時辰,上了湖邊的那艘小船上。

夜晚的湖面格外寂靜。

今晚的天象也奇特,星月當空,無風無波,別提樹上的葉子紋絲不動,湖面如倒映的鏡子,哪怕船槳輕輕入水,都能掀起一絲咂水聲。

林志吩咐了兩名手下在湖邊接應。

他就這麼鬼鬼祟祟的搖船上島。

腳步踏在湖心島邊,他懸着的心倒也很快落下。

這似乎就是一個休息之地,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正琢磨着是往屋中去,還是沿着小島走一圈?

突然一道白影在他眼前閃過。

林志眼花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迅速的抽出了刀,十分警惕的觀察四周,陡然一股冷意襲身,隨後他便一無所知……

翌日清晨,公雞啼鳴。

文武百官們早早就出了家門,直奔宮中。

今日乃是大朝日,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員全要參加。

可今日宮門口卻多了一道風景。

永和殿的正門前,就一個裸着身子的男人被掛了殿尖之上,在迎風飄蕩。

他衣襟全無,只給留了一條褻褲。

天色還未全亮,影影綽綽的也看不出是誰?

待太陽升起一些,視線才逐漸清晰。

“我的天啊,那居然是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