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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上也就恨上了,他還能怎樣?”

宇文宴幸災樂禍,根本不打算理睬,“你只需要記住,沒有人能奪走你的命,哪怕本王未歸,永夜血洗朝堂,本王也要確保你安然無恙。”

葉輕悠的小手離不開他,那放肆的溫暖讓她心跳都跟隨加速。

宇文宴也不舍,大手捂着她的小腦瓜,溫熱的唇輕輕印上。他生怕壓抑不住內心的熱,把剛從牢獄之中出來的她給傷到了……

二人不知膩了多久。

遠處的鳴哨聲響了又響。

宇文宴似沒聽到,沉醉溫柔鄉中,葉輕悠卻被那聲音吵得再也沒有辦法無視下去,“是不是在催您的?”

宇文宴緊緊的抱住她,埋首在她脖頸之中,“好生保護自己,再有半月,本王便回。”

葉輕悠也不得不鬆了手,哽咽着與他分別。

一直到他身影消失,她也默默地站在島邊瞧着。

常嬤嬤也看到殿下離去,這才小心翼翼地露了面,“娘子,別看了,人都已經走了。”

葉輕悠直接坐了湖邊,仍舊是那一身囚服,她隨意梳攏着被他散開的長髮,“總是覺得他還在身邊。”

微風輕動,髮絲飄散。她眼眸忽閃忽閃,突然湧起疲憊,再也沒有在大牢中的堅強了。

常嬤嬤也不想打破她的心境,但該說的話也得說,“沒想到,是殿下……”

“噓,就是永夜。”葉輕悠不允許常嬤嬤提起,哪怕是在湖心島。

否則被梁帝知曉,那軍中都沒有的箭出自宇文宴之手,他還不得被判罰意圖謀逆?存心不良?

如今這般情況,那些皇子們都快把他給吞了,如若再暴露了已有的實力,不知有多少人會針對他。

常嬤嬤頓時住嘴,轉移話題,“外面都在等候着娘子去說話,娘子也不可一直不露面,不然會被人懷疑了。”

外界已經開始謠傳葉輕悠與那個“永夜”有勾結,如若一直不在人前露面,反而要污衊她私通刺客了。

葉輕悠也明白這個道理,“傳就傳,傳得越多越好,清者自清。”

常嬤嬤也一時摸不透這位的心思,只能去打好熱水,讓葉輕悠沐浴更衣。既然沒有心情去應酬,不妨就在這裡歇着了。

葉輕悠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外表的軀殼在這一刻全部脫離,她險些在浴桶中睡著了。

沐浴歇息,醒來時已經夜幕星辰。

葉輕悠只翻了個身,還想再睡,卻發現湖邊的樹上一個白色的影子,那不正是永夜?

她披好衣裳,踱步而去。

“那一天你為何突然出現在大理寺牢獄?”

永夜很不想理睬,“本想殺你,但想想忍住了。”

葉輕悠才不信,“給李公公的毒不是你下的吧?”下毒之人一直都沒有線索,葉輕悠此時想起也甚是好奇。

永夜瞥了他一眼,“你為何確定不是本尊?”

“好歹第一刺客,豈會做這下三濫的事。”葉輕悠十分坦蕩。

永夜嘴角一抽,“還真看得起本尊。”

“所以到底是誰?”葉輕悠很想心中有數。

“那個姓方的。”永夜也是一直跟隨葉輕悠,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

葉輕悠瞠目結舌。

她想過很多人,甚至連潘思升的大哥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有想到是方子善?

“怎麼會是他?他想毒死我?”

“你去問他,本尊豈能知曉。”永夜十分不滿,誰都不想搭理,“你快些回去睡覺,本尊不想說話了。”

葉輕悠:“……”

不想說話您倒是別露面啊?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要針對尹文釗?”

按說永夜這個犀利的性子,哪有什麼耐性把尹文釗摔來摔去?

永夜雖然不耐,卻還是說了,“她去大理寺要殺你,恰好被本尊逮住……所以就拿他試試箭技!”

不然這件事總被宇文宴給拿捏住!

他想起來就心中窩火了!

葉輕悠又是一愣,隨後“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誰能想到他把尹文釗摔了幾天是為了箭技?大梁的侍衛和陛下,早把這刻在恥辱柱子上了!

她也不再多說話,折身回到屋中,反正也已經睡不着,索性點燃油燈,繼續宇文宴熏着帕子。

熏香裊裊,很快飄散島上。

永夜聞到那香氣,不悅也隨之淡去,“這香可有名字?”他突然問道。

葉輕悠仔細想想,“無界。”

淡然的雅氣混着木香,有着一絲絲甜味兒,又透着清爽。

永夜呢喃,“不錯。”

葉輕悠又繼續埋首其中,腦中想着宇文宴的吻,漸漸沉醉,就連永夜何時消失的都根本不知道。

眨眼天色已亮。

太陽已經露出整張臉,常嬤嬤也划著小船到了島上,葉輕悠也已經收拾完畢了。

“金羽衛們可起身了?”葉輕悠知道王府又被人盯上。

常嬤嬤點頭,“他們連夜在島邊值守,卻鬼鬼祟祟。”

誰看不出是有意監視?

可是陛下的旨意,還真沒人能挑出錯。

葉輕悠微微點頭,又去尋找香粉,“稍後把那十五個侍女都召集一起,咱們需要給府中清一清腐氣,讓她們到正堂去領香。”

常嬤嬤不懂她這是何意,但也很快去吩咐了。

半個時辰,葉輕悠拿了香丸去見人。

“這些香丸掛了院落門閂上,可避小蟲飛蚊,也能驅除陳腐的味道。”

“另外府上有金羽衛在,你們行事也要避嫌些,莫要再胡亂行走,胡亂說話。丟了王府的體面,殿下回來是會怪罪的。”

葉輕悠把香丸全部分發下去,也算變相的給十幾個侍女下了禁令。

侍女們立即領命,絮絮叨叨不能隨意,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畢竟那是陛下派來的人,誰敢多嘴?

大梅與三竹對視,很想問問四菊的事,畢竟她們都是一同到了洛寧王府的,誰能想到就那麼的沒了音訊了?

二蘭卻只惦念宇文宴,“奴婢等人被派到洛寧王府,其實是侍奉殿下的,如今被娘子遣了外面伺候,與之前大相徑庭。”

“若娘子不願讓奴婢伺候殿下,不如就早早的把奴婢放了,配個家生子,生兒育女,奴婢也就不惦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