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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斷定此事的人還有潘思升。他也知道,只有宇文宴能把射技練就得爐火純青。他沒有資格入朝臣隊伍觀看公審,只能宮門的角落中看到了那一幕。這傢伙居然回來了?不對!莫非治了尹文釗的人是他?!潘思升瞬時把“永夜”與宇文宴的名字划了等號,聯繫在一起。而此時的葉輕悠則被帶回到宮殿內,梁帝再看她的目光都有些與眾不同了。“你一定知道他是什麼人。”梁帝斬釘截鐵。他這一輩子都在把玩着人性,豈能看不出葉輕悠臉上無法消去的悸動?擺明了她已經猜到此人是誰了。葉輕悠看向梁帝,““民女不知,只覺得他是個俠肝義膽的英雄。”她心目中的宇文宴,已經光環四射。若非一時找不到比英雄更高階的評價,她都覺得這兩個字都太低了。“胡鬧!你可知道這個時候再不認,就是欺君之罪?”皇后看出梁帝已經壓抑着怒氣,直接訓起了葉輕悠。“民女的確不知,難道要編排一個英雄名字說出來混淆視聽?”葉輕悠的情緒依舊平靜。皇后蹙眉,不肯相信。但一想這個人如此精湛高超,還真不見得是她一個伯府小庶女能認識的人。梁帝思忖片刻,正琢磨是否繼續拿葉輕悠當個靶子,再把那個人給引出來。此時潘思升從外進了殿內,“別問她了,她不可能知道。這個人是玄都第一刺客永夜,陛下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有人懸賞殺封國國主?”他這話一出,倒是讓梁帝愣了下,包括其他幾位皇子也面面相覷,僅有太子和宇文新恍然明了。梁帝倒抽了一口涼氣,“你覺得是這個永夜?”“當年封國的國主召集千軍萬馬護衛自己,可最終還是死於一箭之下。”潘思升看向宇文新,“此事堂兄應該知道的。”宇文新也已經想起,立即站了出來,“那國主的確是死於箭下,但據說永夜也傷得極重,還有人謠傳他已經死了。”“這消失了三年又出現,顯然沒死。”潘思升幽幽,“而且一出山就看大梁的郡馬不順眼,挑逗了一番,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呢。”長公主瞬時噎住。她雖然也喜好把玩朝政,但對江湖之事卻聞所未聞。偶爾有那麼幾個暗中做事的,也不過是匪賊之流,根本比不得永夜。“這會不會就是個謠傳?真有這麼一個人?”長公主可不願相信惹上這麼一個麻煩精。“朕也的確聽說過這個人……”梁帝又看向了葉輕悠,“不過他這突然護着小娘子,的確匪夷所思啊!”“葉小娘子善心善意,捐助了大量的家產銀子給災區的百姓和遺屬,但凡有心的人就知道她是個好人。”潘思升難得的話說一半。另外一半也不用說,凡是敵對她的人,都是沒心沒肺了。長公主臉色難堪卻說不上話,梁帝白了他一眼,蹙緊的眉頭也透着慎重了。葉輕悠看向潘思升,他怎麼會把永夜供出來?按說應該知道這個人是宇文宴的啊。潘思升遞了個眼神,好似隱藏了天大的秘密。殿內又是一頓議論紛紛,群臣們熱血沸騰。本以為是朝中出了細作,故意攪動局勢,但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永夜”,的確讓人束手無策了。“是不是這個永夜,還要再議,先把葉小娘子帶回洛寧王府歇息,另外派金羽衛的人貼身保護,千萬別被賊人給傷了。”梁帝這話一出,擺明就是監視。長公主有心阻攔,可一想到永夜的刺客之名,也只能把話吞回肚子里。若阻攔葉輕悠回王府,是回大理寺牢獄還是關在宮中?萬一再鬧出人命,誰為此事負責呢?所有人都有這個擔憂。也就一同默認了梁帝的旨意,只看着葉輕悠跪地謝恩,隨後跟隨金羽衛們離去了。潘思升跟在後面就要跑,可剛轉身就被梁帝給喊住了,“你先留一下,跟朕來!”梁帝很想知道這個永夜的故事,自然要抓上最懂此人的他。潘思升着實無奈,但也只能去敷衍梁帝,稍後再追去洛寧王府。宇文新也對永夜十分感興趣,厚着臉皮跟去了御書房。其餘的大臣們面面相覷,這陛下離開也沒說讓不讓他們散了?大費周章的公審難道就這麼過去?尹文釗着實有點兒死的荒唐了。但也沒什麼人多嘴。畢竟潘思升已經提及那位是“第一刺客”,也沒什麼人不自量力的提出去抓兇手的。宇文孝等人想湊過去聽聽,卻都被李公公給攔住了。宇文春身為太子,只能幫襯梁帝散了公審,又吩咐大理寺將此事定案。至於尹文釗的死,也只能歸咎到“刺客永夜”的身上,與葉輕悠徹底的脫開關聯了。長公主氣得額頭生疼,好端端事情演變成這個模樣,她豈能帶個屍首給女兒交差的?“本宮記得之前是宴兒掌管聽音閣,他難道不知這個什麼刺客的事?”長公主挖空了腦袋,突然想起這件事。聽音閣是大梁最重要的情報之地,包括皇室、朝臣包括江湖上的大事小情,聽音閣都有收集。李公公頓了下,“可四殿下不在,這會兒也問不着他啊。”長公主唏噓,“本宮記得,宴兒的射技也十分高超。”“長公主殿下這話意有所指,但可別為了一個不值當的死人,把四殿下給得罪了……”李公公半是應承半提醒,那尹文釗腦袋都已經被射穿了,何必還不依不饒呢?長公主的確心頭不忿,但李公公都已經開口,她也只能把牢騷咽回腹中了。她看向皇后,很想再去說說話,可皇后餘光睹見,立即喊着頭疼,就這麼快速的奔回後宮了。其餘的妃嬪今日都沒資格露面,自然看不到這場荒唐大戲。潘思升正在御書房給梁帝和其他幾位皇子胡說八道時,葉輕悠已經回到了洛寧王府。“我竟然能活着回來?”她感嘆一聲,來不及更換身上的囚服,立即就奔向了湖心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