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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晟聽了這話都傻了。

自家娘子不給姐姐添妝送親,反而要去夫家迎親?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大小姐還不被笑掉大牙?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讓外人看到,不得懷疑娘子您和葉家不合?這讓大小姐的體面也不好看啊!”

“你是讓我不遵殿下的意思,必須回到葉家去送親?”

葉輕悠如今狐假虎威,已是明目張胆。

既然有這麼一塊堅韌無比的盾牌可以用,她已經懶得再動腦子想借口了。

君晟哪敢說個“不”字?

畢竟那位是赫赫有名的洛寧王。十個葉明遠都比不上,更不用提葉輕瑤。

難怪夫人讓他來問問,沒想到真出茬子了。

“那娘子能不能先去一趟葉家,然後再去郡王府?如此兩家的體面就都圓了,也不會被外人猜忌?”

他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總要想個辦法,把事情圓滿。

葉輕悠笑了笑,“葉家還真是厲害呢,一個長隨都開始教主子做事了?就連太后宮中的姑姑都沒有您的本事大,我也是開了眼界了。”

之前在葉家,奴大欺主,君晟這群人已經習慣不把葉輕悠放在眼中了。

甚至有的時候,他們的日子比葉輕悠過得還好,早就把她當成一個慫包小扒菜,肆意欺辱。

哪怕她如今住在洛寧王府,還被洛寧王認下,但這觀念一時半會兒改不回來……

“瞧娘子說的,奴才哪敢?這不是與娘子您商量着么?”君晟也知道話說得過分,連忙往回找補着。

葉輕悠也沒心思揪着這件事不放,“你就先回去吧,容我斟酌一下,看時間上能否來得及……就算不回去,那一箱子添妝我也會送到郡王府,讓姐姐不必擔心的。”

她這話模稜兩可,直接端茶送客。

君晟也明白這位如今惹不起,只能訕訕無趣的離開了。

葉輕悠滿面不喜。

府上的事情已經足夠多,如今又出來了葉輕瑤?

“她大婚是哪天?”葉輕悠忙得真忘了。

“就是大後日,其實也沒有幾天了。”春棠忙道。

葉輕悠心中斟酌了下,“讓夏櫻去打聽一下,都有什麼人會去葉家添妝。”

先知曉去賀喜的都是什麼人,然後她再決定回不回。

而且此時她也顧不上葉輕瑤大婚的事,滿腦子都是那個四菊的肚子,不是真的有什麼龍種之類的吧?

常嬤嬤做事也是利索的。

很快就找了個茬子去試探四菊深淺了。

讓四菊拔草,她拔了幾顆就喊累,被常嬤嬤訓斥了兩句,也不知是真暈還是假暈,四菊還真的倒了下去。

常嬤嬤藉機把她送回後罩房。

“……盧大夫來看了,的確是有喜了。”

常嬤嬤得了準確的消息,便立即來見葉輕悠。

葉輕悠雖料到了這個結果,但知道真相後仍舊窩心。

“怎麼辦?找一趟方姑姑?”

畢竟不知道內情,她也不敢去找皇后娘娘。

常嬤嬤猶豫了下,“那您可要想好了,萬一這是哪位的子嗣,被揭穿了,您怕是要被記恨了。”

“……”葉輕悠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又不能由着四菊生下來吧?

“也不知道四菊肯不肯說出內情?宮裡把她趕出來,也代表着根本不想理,她就算生了這孩子,宮裡也不會認。”

常嬤嬤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不如您再觀察兩天,這種事一時半會兒也不用急,或者去求潘爺。”

這種臟事,潘思升一定有辦法去查。

但葉輕悠還沒考量好怎麼和他說,“先等幾天吧,等我找個機會見他的時候再說話。”

還沒想好對策,葉輕悠此時見他也無用。

何況潘思升對她的心意,她太明白,哪怕宇文宴提過有事可以去尋潘思升,她也盡量遠離了。

……

此時葉輕瑤知道葉輕悠要去郡王府迎親,氣得最喜歡的景泰藍花瓶都碎了!

“她這是故意的噁心我!想拿洛寧王來壓我么?!”

“她就是拿洛寧王壓你,你又能如何?她已經是洛寧王的人,不是咱們葉家的小庶女了。”岳氏也不懂女兒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歇斯底里?盯着葉輕悠不肯放。

葉輕瑤氣急,卻發現真的無可奈何,因為只要葉輕悠把洛寧王擺出來,所有人都會為此退讓一步。

“女兒啊,你就認命吧,你可以換個想法,與她好好相處,如果能讓洛寧王給你做後盾,那陳郡王府也不敢怠慢了你,日子也能過得好。”岳氏早已認清現實,知道葉輕悠那小妮子擺弄不動。

那就不如拉攏一番,讓女兒能借上光多好?

“你當她傻嗎?判死刑的時候,父親要攔您不同意,她心裡不知多麼記恨咱們了!”

葉輕瑤只覺得岳氏做夢,“她是還沒抽出功夫來,否則一定不容咱們好過的!”

“那你又能如何?你還能殺了她不成?”岳氏不容葉輕瑤再瞎胡鬧,“這次你務必聽我的,踏踏實實出嫁!只要陳郡王認可你,洛寧王也會給個體面,葉輕悠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認可?說得輕巧。他都已經打死了兩個夫人了,我不過是第三個……”葉輕瑤對未來早已無望,更不信陳郡王會對她好。

“你若一直這麼想,日子便沒能過得好。”岳氏給她出了主意,“你也甭管她來不來,反正她已經說了,給你準備了一箱子的添妝禮。”

“旁人若是閑話,你就拿這搪塞回去,而且她真的這麼大方的話,陳郡王也會顧忌體面,不會再隨意對待這門賜婚親事的。”

葉輕瑤也明白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倒是痛快地點了頭。

“臨嫁之前,你去見一見你的父親,把事情說開了,免得一直留下心結隱患,不好。”岳氏這段日子一直貼身伺候葉明遠,就是害怕葉明遠怪罪女兒有意害他。

“我能怎麼解釋?說我無意傷害他,是怕他把您給打傷了?若是輕傷,怎麼可能一直卧床不起?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也並不想見他。”葉輕瑤也不知當時為何腦子一熱。

但熱就熱了,她也不想再尋退路。

“可你總要為你哥哥想一想……”岳氏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