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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堅說完此話,樂滋滋的離去。

尹文釗氣得拳頭攥了緊緊,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撅出來了。

他一直看不上陳堅。完全不能理解為何宇文宴更看重一個軍功不如他的人,還放在身邊做副將。

但眼下的事他該如何解決?難道要他自己去找么?

陳堅雖不肯說,但畢竟這不是一件私密的事,尹文釗又找到宇文宴麾下幾位舊識打聽,很快就知道了那家鋪子的名字:悠春坊。

看到這個字,他便心有陰影,瞬間想到那個把他害苦的女人。

他一直搞不懂,那個女人為何總能化險為夷?甚至事事順利?

明明他的地位更高、他娶的乃是熹郡主,更是長公主的女婿……拿捏不了一個伯府小庶女?這種感覺窩心又窩火,讓他想起來就十分生氣!

他低頭看看受傷的膝蓋,只期望能早些養好,不在這遭人歧視的太僕寺獃著!

他吩咐手下的人去找悠春坊賒賬,承諾戶部撥款之後一定會給錢。

掌柜的自然說不行。

尹文釗不敢施壓,畢竟這家已經答應讓宇文宴賒賬,“先付三成行不行?三成已經足夠本錢了,為朝廷做事,悠春坊應該知道輕重的!”

“還是不行。”手下於順志說道,“人家說了,朝廷不能可着一家薅羊毛,而且不恥少卿大人逼人為妾,讓您甭再派人登門了。”

“原來不是不想搭理咱太僕寺?咱們也是被連累了?”說話的是另一個伯府家的小公子,剛剛入朝歷練。

他們倒不是為葉輕悠而抱不平,只是看不上尹文釗吃軟飯而已。

尹文釗氣得臉色通紅,卻知道此時不能發火,“其他布莊呢?就沒有一家願意為太僕寺效力的?”

“沒有。”於順志說道,“這畢竟是費力不討好的活兒,誰家樂意搭銀子?”

尹文釗無奈,只能訕訕的回家去想辦法。

此時夏櫻正在瑃綉庄回稟這件事,“……還想只給三成銀子就做事?鬼才會信他的狗屁話!”

“他定會不依不饒,畢竟找不到第二家。”葉輕悠琢磨了下,“若是他親自來談,把底價抬上去,太僕寺的銀子咱們不賺白不賺!”

夏櫻:“???”

“您這會子已經想開了?”

“我為何想不開?搭在那位身上的銀子,我都要從太僕寺的身上找回來!”葉輕悠可不是個善茬子,“三成訂金,取貨時還要三成,最後那四成可以過了年再給,但從大年初一開始算利息。”

“跟太僕寺要利息?這事兒怕是沒人做過呢。”夏櫻覺得自家娘子有點狠。

“他不答應可以找別家啊,我還不樂意費事呢!”葉輕悠正在摸着陳堅送來的這隻狗。

全身油黑,凶如猛獅,站起來比她還要高一頭。

陳堅牽來時,葉輕悠嚇得連連後退。也就是畏懼陳堅是宇文宴的副將,不然她要破口大罵了!

但這狗也不知怎麼,好似認識她似的,搖着尾巴湊過來,很是乖巧的趴在她身下。

於是“大狼”就被這麼留下了。

她準備晚上牽回葉家,就不信潘思升還敢趴她牆頭了!

夏櫻看着“大狼”心發顫,雖說她是練過的,卻也禁不住它一爪子。那腦袋已經比娘子還要大,也不懂它為何就親近娘子,好似熟悉了很久的主子似的。

“奴婢這就去辦……那個丫鬟您就這麼帶着了?”她指着秋荷,秋荷正在與春棠一起裁料子,對葉輕悠這邊不聞不問。

葉輕悠也不知該怎麼說,“先看着吧,家裡人都全,若是個懂事的,應該也不會多嘴的。”

夏櫻點了點頭,立即離去。

葉輕悠看着天邊又現了紅霞,便召喚她們兩個回去了。

她剛一下馬車,葉明遠恰好從家裡要出去。

看到黑黝黝的一條大狗,他頓時就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幹嘛?家裡不能養這種東西!”他連忙捂上嘴,躲了很遠。

岳氏也要隨同他出行,“你怕不是想把家拆了?趕快把它弄走!”

“只在我的院子養,不會放出去。”葉輕悠牽着“大狼”便往後院走,“這是瑃綉庄的東家賞的,不能不要。”

有這麼一個借口,岳氏立即鬆了口,“那就把它拴好了,可別四處亂竄!”

“那母親也得叮囑府里一聲,別隨意進我院子……不然真被它咬了就麻煩了。”葉輕悠這兩日回來,都會發現屋內的物件被人動過。

無論是不是岳氏派人查她,反正手腳不幹凈的的人是不少的。

岳氏臉色一赤,直接上了馬車。

葉明遠則嫌棄狗太臭,絮絮叨叨的上車離去了。

葉輕悠送走他二人,隨口問了一句“他們這是去哪兒?”

“夫人的侄兒今年高中進士,她和老爺特意回去賀喜。”孫姨娘在一旁接話道。

葉輕悠點了點頭。

伯夫人的父親本是太僕寺卿,是尹文釗的上級,自從尹文釗任少卿之後,那老人家鬆手不管,準備致仕讓賢,所以尹文釗處理事情才會那麼棘手。

“姐姐怎麼沒跟着一起去?”葉輕悠沒看到葉輕瑤。

“夫人從宮裡請了嬤嬤,在教大小姐規矩,今天剛開始上課。”孫姨娘說到這話,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就葉輕瑤那好吃懶做的性子,被宮中嬤嬤收拾得眼淚都快哭干,今日一天就挨了二十個手板子。

但人是夫人花了重金請來的,而且還能在宮中說上話。

為了女兒前途,伯夫人只能裝作看不見,躲了出去。

葉輕悠聽了這話,頓時就牽狗繞着走。

但她畢竟是要路過葉輕瑤的小院落,頓時一陣哭聲傳出,比死了親娘還慘了……

“娘子等一等。”

葉輕悠剛要悄悄路過,誰知門口仍舊被喊得停住了。

她轉身去看,就見一位嬤嬤鄭重的打扮,她雙手拘在身前,平視着她。

葉輕悠只能轉身上前行了禮,“輕悠給嬤嬤請安了。”

“帷帽摘了。”楚嬤嬤道。

葉輕悠雖然不懂,但也照做了。

楚嬤嬤上下打量着她,“一個和離過的女子,衣裳的顏色不拘謹,而且還牽了狗招搖過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