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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悠一直記着龔家的事,絕不會忘掉。

若能為了母親鳴不平,也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她。

宇文宴沒想到她還記着?

“行了,本王知道了,但再給你六天,六天後我們啟程回京。”宇文宴突然改了主意。

葉輕悠也沒想到他說變就變?

“六天就六天,我一定會把岳家的事情料理清楚的。”

她直接應下,轉身去了東廂。

陳堅納悶殿下突然又變了,“真的不多留幾天?”

“潘思升都來了,何必讓本王經手?而且岳憲不知還有什麼後招,以防萬一,他別想好好過年了。”宇文宴算計得更加清晰。

陳堅抖了一個哆嗦。

好端端的,何必來惹這一位?

葉輕悠加班加點的趕時間,終於把岳憲在任時的所有賬目算清楚,找到了貓膩兒。

在第五天晚上就把賬本交給了宇文宴。

“明日去給你母親磕個頭,然後我們開拔歸京。”宇文宴直接放在一旁,根本不需要再打開細看了。

葉輕悠見他這麼散漫,還以為他並不放在心上?

嘴上剛要把那幾件錯漏的事情講一講,宇文宴把手上的梨膏遞給她,“不必說,養養嗓子,明日還要見龔家人。”

葉輕悠端了過來,連着吃了幾大口,“龔家要來拜我母親了?”

“咳咳。”陳堅怪異的看着她,“是潘爺把商議布坊的地點訂在你母親的陵墓前。”

葉輕悠:“……他還能不能幹點正事了?”這人實在太損了!

宇文宴聽潘思升炫耀這個安排時,一點不稀奇,“你若有心見一下,就留下說說話。”

“殿下覺得我應不應該見?”葉輕悠雖然想看他們低頭,卻知道他們即便拜,也是拜的權貴銀兩,不是母親。

宇文宴還是第一次見她猶豫,不是一直都挺有主意的?

“不見。”

“好。”

葉輕悠淡淡說了一個字,直接轉身回東院了。

她需要好好的補個覺,明日才能踏踏實實的去見母親,然後與她告別。

宇文宴則直接開始擬奏摺,隨即讓陳堅快馬加鞭回京城,先把岳憲摁下了。

葉輕悠踏踏實實的睡了一整天。

醒來時柔弱無骨,癱軟的全身無力,好似精氣神都被挖空了。

她也沒想到能較勁這麼久,也不知道那幾件事能不能把岳家給扳倒了?

不過是一門親事,卻偏要鬧到如此地步?

或許她在那些人眼中,就應該是個被捏來捏去、擺來擺去的小庶女。

卻偏偏忘記了她也是個人,一個想要自己描繪生活藍圖的活人。

葉輕悠從床上下了地。

腿腳一軟險些跌倒,還是秋荷一把扶住了她。

“娘子這段日子太累了,回京的路上務必好生歇一歇。”

“東叔呢?我得和他商量一下。”葉輕悠想起即將要回京,她是帶着所有家產來的,卻不想這麼帶回去。

春棠立即去把東叔請過來,秋荷也去門口把風,避免二人說話被外人給聽見了。

“眼下還是要回京,東叔您是怎麼打算的?”葉輕悠說出猶豫,“我是覺得已經出來了一批人,不如先紮根此處,好歹把後路給鋪上。”

畢竟她不知道回京會遇到什麼麻煩,更不知道後續還有多少危險等着她。

“殿下已經交代了,讓我藉著這股東風,把萬壽堂在此處開一個分支,收攏葯田,您一直都在忙着,所以沒空和娘子商議呢。”東叔忙把事情給說了。

“萬壽堂的分支?”葉輕悠沒想到宇文宴有這個布置。

“還和您提什麼要求了?”

她太清楚宇文宴,做事向來是一張一弛,定會要求她做些事情的。

東叔搖了搖頭,“殿下沒說,只是讓我見了滕州的州官,讓其務必給這邊便捷行事,不許刁難。”

葉輕悠微微點頭,“那讓夏山留下一部分人陪您,京中的事情有夏櫻,您暫時不必惦記了。”

東叔感嘆,“其實我也想留在滕州,總不能讓你母親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此。”他此生只愛過這一個女人,如今也想做一個守墓人,終老致死。

葉輕悠哽咽了一聲,“都依着您。”

其實在他心中,早就把東叔當成了親人,母親有他陪伴着,此生也是幸福的。

東叔見她答應也很高興,“娘子去看看哪些物件帶回去?還有哪些留在滕州?殿下另給了一處四進的院落,已經記了您的名下的。”

“院落?”葉輕悠驚愕,怎麼見到宇文宴時,也沒聽他說?

“我先去問問吧。”

葉輕悠心神不安,總感覺宇文宴似一隻猛虎,正在長着大口等待她。

宇文宴正在聽手下回稟啟程的安排,葉輕悠就這麼飄忽忽的走進來,似一片乾枯落葉。

眼眸中的詫異、猶豫和膽怯交織一團,就這麼眼巴巴的看着她。

宇文宴讓手下的人先離開。

“又是來討價還價的?”

她這幅表情,顯然已經知道了他的安置。

“無功不受祿,殿下總得說清楚才好。”葉輕悠悄咪咪的開了口,也是小心翼翼地試探着。

“無功?是不是低估了自己?”宇文宴瞟她一眼,就垂眸看向身旁的一疊摺子,“你用了十九天來統計賬目,十三個人頭落地,賞你的那個宅子就是抄來的。”

葉輕悠:“……”

怎麼聽起來這麼瘮得慌?

“那萬壽堂的分堂呢?還有為何要東叔收葯田?”

“這要問問你自己,你覺得本王想要什麼?”宇文宴並未直接回答。

葉輕悠琢磨了下,“要傷葯支援軍中,而且是便宜的葯。”

“還有邊境的窮苦百姓,他們可吃不起人蔘靈芝草。”宇文宴又補上一句。

葉輕悠心中明了,“我十分願意配合,但就是不知道,回京之後,是不是還有更多麻煩……”

宇文宴瞟她一眼,“其實你那天提議的事情,也不是不行。”

葉輕悠眨了眨眼,“腦子一時愚鈍,忘記與殿下您商議過何事?”

宇文宴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高挺威武的身姿,十分俊朗。

他走到葉輕悠面前,微微垂身,“你說,讓本王把你給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