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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嚇一大跳,立即喊宇文宴“小心!”

葉輕悠踉踉蹌蹌,到他身邊“噗通”一跪,“民女不願留在長公主府為奴,求殿下為民女做主。”

她說著這話,雙手抓着宇文宴的衣襟不放手。

那刺目的紅蹭其身上,嚇了所有人一跳!

洛寧王最是潔癖愛乾淨,用過的帕子都是每日一換,從不再用第二次。

葉輕悠卻滿手鮮血的去抓他?只怕他會雷霆大怒,立即把葉輕悠砍了!

寂靜的庭院安靜數秒。

就連枯枝上鳥兒都僵了似的,翅膀都不敢再撲騰一下。

宇文宴靜靜地看着葉輕悠,葉輕悠卻在全身發抖。

他彎下了腰,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捲起她流着血的手臂衣襟,拿出自己的絹帕,把傷口小心翼翼地纏上。

長公主看得十分吃驚!

她還從未見過宇文宴對哪個女人如此親近過?!

圍觀的侍女嬤嬤們更不用提,就連熹郡主幼時摔了,洛寧王都沒說親手扶她一下。

“這是長公主府,別要死要活的,晦氣。”他輕聲交待一句,葉輕悠連忙點頭。

“是民女唐突了,請殿下恕罪!”

宇文宴把傷口繫上了結,葉輕悠連忙自己把捲起的袖子褪下來,緊了緊被刮破的地方。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沒說一聲。”長公主雖然知道宇文宴救過這女子,還做主她與尹文釗和離。那時只當他是為了熹郡主的體面好看,沒料到他是真的偏袒這女子?

宇文宴幽幽的走向前,嬤嬤們連忙上前倒茶。

“停下,你來。”他指了指身後的葉輕悠。

葉輕悠頓了一下,乖乖上前,忍着手臂傷痛,端起茶壺給長公主也重新添上了一碗。

長公主並不想喝,更不想就這麼算了,“你若是為她來的,就別開口了。”

“皇姑母在攆我走么?”宇文宴直接站起了身,他看向葉輕悠,“走吧?”

葉輕悠立即跟上。

他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氣得長公主上前兩步,終究沒有出聲把他給攔下!

“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被洛寧王看上?!”

烏娘子早在一旁靜靜觀望,此時見長公主有了疑問,連忙上前回稟道,“殿下很喜歡葉娘子的熏香絹帕,點了娘子親手做,每日一件。”

長公主神色一僵,“她的絹帕是給宇文宴做的?”

“殿下不許對外透露,更不許娘子的方子給外人用,這事兒本來是保密的,就連葉家的人都不知道……”葉娘子後續的話也不用再說,畢竟沒人敢窺探宇文宴的隱私,除非是活膩歪了!

長公主又氣又惱,“就不能早說一句?她還真是福大命大,居然還有熏香的手藝?”

“她的生母出身第一皇商龔家,調香一絕,傳到她這裡自然有些偏門偏方。”葉娘子半真半假,把葉輕悠的來歷也說了。

眼下這個女人被洛寧王保了。

就連長公主也不得不退讓一步。

“一個死丫頭而已,本宮也沒必要放在心上。”她看了葉娘子一眼,“尺寸都量好了?”

“妥當了,具體的樣式料子,還請殿下您給個指點?”烏娘子把圖樣遞過去,其實也是在問價錢。

長公主看了一眼,便知價格不菲,歸根結底出身皇族,身邊的嬤嬤穿戴也務必是最好的。

“就要那雲煙羅,不可糊弄本宮。”

“是。”烏娘子得了令,立即帶着綉娘們退下。

長公主越想此事越不對勁兒,就算宇文宴喜歡她的熏香絹帕,也不至於為了她與自己翻臉吧?

她好歹是他的皇姑母!

真是沒有一點兒規矩了!

她心緒不忿,又讓方嬤嬤去打探葉輕悠給宇文宴的熏香絹帕……

此時葉輕悠跟隨宇文宴離開了公主府,上了馬車立即道歉,“民女給殿下添麻煩了。”

她與嬤嬤們撕了許久,髮髻都已經散亂。那簪子沒法再戴,她握了手裡也不知放去何處。

“膽子倒是挺大,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宇文宴瞄她幾眼,不禁轉過頭去,她衣領的扣子被扯碎,露了白皙修長的脖頸。

葉輕悠自然不知道,“民女也沒想到會被長公主殿下給盯上……她若把民女留在公主府,民女也沒有辦法幫殿下您做事了。”

“你有這麼忠心?”宇文宴才不會信。

葉輕悠抿了下唇,“沒有,但起碼殿下不會要民女的命。”

“若本王想要呢?”他眼神突然炙熱。

葉輕悠倔強的看他,“您確定?”

宇文宴抿了下唇,“戶部已經給尹文釗撥了款,你記得讓人去要錢吧。”

葉輕悠沒想到話題轉的這麼快,訝異一瞬,便立即謝恩了。

馬車停在了瑃綉庄的大門口,宇文宴跟隨她一同進去。

葉輕悠悄悄跟隨,他卻取了絹帕之後,立即折身離去。

葉輕悠此時才想起手臂上的痛,倒嘶了一聲,春棠和秋荷馬上過來替她重新洗清傷口,然後包紮。

“不好了,尹家着火了!”

街上有人驚呼,頓時傳得沸沸揚揚。

葉輕悠看向春棠,她都已經回來了,難道文成沒看見?又把尹家給點了?

“那個……您是坐殿下馬車出來的。”春棠想起剛剛見到的那一幕。

葉輕悠吐了吐舌頭,“活該!”

想起長公主的霸道,她絲毫都不想忍,“讓東叔去找太僕寺要預付款,若是不給的話,咱們就不管馬鞍的事,愛找誰找誰去吧!”

春棠立即去找東叔傳話。

秋荷剛為葉輕悠包紮完畢,烏娘子就帶着綉娘們回來了。

“公主府選了雲煙羅……那尹家居然着火了!”

她匆匆趕回,滿臉唏噓。

看到葉輕悠的傷口包紮完畢,烏娘子也真是嚇死,“娘子剛剛那一幕,着實把奴家也嚇到了,您對自己怎能這麼狠!”

“我並非自虐,而是不服。”葉輕悠看到宇文宴撇下的絹帕,幾乎被血染紅,“這損失費也要公主府來付了,雲煙羅價格加倍,愛要不要,不要就直接懟回去,硬氣一些,什麼解釋都不用講。”

越是硬氣,長公主越是覺得宇文宴在幫着她撐腰。

這隻猛虎還有用到她的地方,而且走了瑃綉庄正門。

她也可以膽子大些,繼續狐假虎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