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她的話,大聖母轉頭動作極其僵硬的看向那張桌子。
當看到上面放著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蟲子以及生蛆的腐肉,還有灰白色的不知名液體時,她臉色一陣又一陣的發白。
胃裡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嘴巴也是一鼓一鼓的,估摸著是要吐了。
果然,她這個想法才剛出來,這個大聖母就扶著她身邊的那個詭異,哇的吐了一地。
低著腦袋的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周圍圍著她的那些人,表情都非常的難看。
看著她把他們為她準備的食物全部吐了個乾淨,這五個詭異臉色陰沉了一會兒,臉上又擠出了一抹笑容。
這笑容陰測測的,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朵根,還拉絲。
露出來的牙齒非常的白,並且還非常的尖銳,一看就知道是一口啃骨頭的好牙。
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個乾淨,大聖母慘白著一張臉剛準備說什麼,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非常的陰沉。
之前的不對勁,全部在她腦海裡過了一遍,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抬起頭的勇氣。
看著她定在原地不動了,月鳶臉上倒是出現了笑容。
她看了看那表情統一,就差面孔也統一的五個大好人,又一次開口提醒。
“你怎麼站在那裡不動啊?快跑起來呀,再不跑的話,海里的那些怪物就要出來了呢!”
她那好聽的聲音聽在大聖母耳中,那簡直就是催命的鐘。
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並且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自己,大聖母腦子轉的飛快,還在心裡暗恨。
她現在一點聲音都不想聽到,特別是這個女人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像是人皮鼓一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是那個小孩。
他坐在已經和沒有思想的木頭沒有區別黑衣男人肩膀上,咧著嘴,像是要把自己的腦袋分成兩半。
手中的石頭更是砸到起勁,一點也不怕自己媽媽的腦袋會被自己敲碎。
“哇――”
像是覺得好玩,他還誇張的叫了一聲,他這樣的叫聲更是讓海面上的那些詭異興奮極了。
也讓那五個一直沒有動的大好人動了起來。
連帶著的還有那個黑衣男人,和那個女玩家。
大聖母被離她最近的那個大好人扯了起來,不再彎著腰。
她一被拉起來,女玩家就抬手和她打招呼。
抬起手朝她搖了搖手,長在手心裡的指甲,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大聖母眼前。
“看來,他們都和你不一樣呢!你怎麼不加入他們啊,是因為你不喜歡嗎?”
歪著腦袋,她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雖然月鳶是在和大聖母說話,但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她看到了那個小孩的奶奶,她正一搖一晃的從山那邊朝著海邊來。
估計是的孫子在外面玩的夠久了,來接孫子回家了。
這麼多詭異,就剩這麼一個玩家了,也不知道夠不夠他們分的。
腦子裡還想著非常不靠譜的東西,月鳶用著平靜的眼神和大聖母對視。
僵硬的站在原地,大聖母動都不敢動,心裡都快恨死這個女人了。
“你怎麼不說話,不和我聊天了?你怎麼了?是生病嗎?”
站在她旁邊不遠處的女詭異,用著非常平靜的語調說著關心的話。
這語調平靜的毫無波瀾,但那個大聖母心裡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就像是有無數只冰涼、還愛食人血肉骨頭的螞蟻在她身上爬,正在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她。
這個她曾經眼中的大好人還朝她伸出了手,露出了掌心那一面、長在了那本該是白嫩血肉上的手指甲。
周圍那股陰冷的氣息也是越來越濃郁,這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們這邊的溫度是有多麼的低。
明明早上起來洗漱的時候她感覺都快熱的冒煙了,結果一轉眼她就感覺冷的不行,恨不得套上大棉襖。
掛在天空上的烈日也像是擺設,她感受不到任何一點的溫度。
瞧著她那副怕的不行的樣子,月鳶也終於是從天上下來,不過並沒有從淵靈的肩膀上下來。
佔著海拔優勢,她頗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大聖母。
“哦,對了,我剛剛看到那個小孩子的奶奶過來了,你要送一下那個小孩嗎?”
一邊說著,她一邊緊緊的盯著大聖母的腦殼。
那探究的眼神,十分的怪異,讓根本不敢動的大聖母只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特別是那小孩的鼓聲和叫聲還在繼續,已經讓那些東西從海面上出來。
昨天還畏懼海洋的他們,經過了一晚上的浸泡,一個個都變得浮腫不堪。
但是對于海洋他們已經不再那麼畏懼,雖然眼神裡還是帶著憎恨的情緒,但這隻會增加他們的攻擊力。
哪怕看不到後面的情況,但是大聖母還是知道那些東西已經離開了海水,來到了沙灘上,正拖著沉重的步伐朝她靠近。
而在她這邊,她已經被那五個她認為的大好人,以及自己曾經的夥伴包圍,逃不掉了。
被這樣絕望的情緒包裹,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智商上線的她,只感覺自己非常的痛苦。
而她也已經做不出多餘的反應了,只是僵硬的動了動自己的脖子,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月鳶。
頂著那張挺顯幼態的臉,她對她露出了一個純真的笑容,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和她揮了揮。
“拜拜啦!”
歡快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硬是擠進了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大聖母耳中。
隨著她這道聲音落下,那個小孩也從地上跳了起來,直直的朝著大聖母飛去。
他還高舉著自己手中的石頭,看樣子是準備狠狠的砸下去。
在那個小孩剛跳起來時,淵靈就把月鳶從肩膀上放了下來,抱著她轉了個身。
感覺那邊應該會挺好玩的,她抬高腦袋,伸長脖子的想朝那邊看去。
察覺到她的動作,淵靈一把把她扯了下來,用身體擋在了他們的情形。
“啊――”
一聲驚慌尖銳的叫聲過後,就再也聽不到其它的聲音了。
倒不是那邊結束了,而是月鳶被帶走了,走的遠遠的,根本聽不到一點那邊的聲音。
又回到了那個山巔上,一回來,月鳶就躺倒在毛茸茸的睡袋裡了,開始等待遊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