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戰熠陽或許還有顧忌.因為自以為許榮榮喜歡上閔世言了.甚至答應了閔世言的求婚.

那個時候.他對許榮榮也有渴望.卻用理智很好地剋制住了.因為無法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知道她沒有答應閔世言的求婚.且……對他還有感情.

戰熠陽的手上稍稍一用力.許榮榮就落入了他的懷中.他雙手箍在許榮榮的腰上.促使她緊緊地貼着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巨變令人猝不及防.許榮榮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戰熠陽.然而還沒看清他臉上的神情.他的五官忽然就在眼前放大.下一秒.唇上傳來熟悉的溫熱柔軟的觸感……

“唔……”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許榮榮想要掙開戰熠陽的鉗制.但是戰熠陽卻快她一步.騰出一隻手來扣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她終於無處可逃.

如果說昨天晚上的戰熠陽很溫柔.那麼今天早上的他.就是個十足的野獸.

他狠狠地吮吸着許榮榮的雙唇.力度大得好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活生生地吞入腹一樣.

天知道.很久之前他就想這樣做了.這樣強烈地感受她的存在.但是那時他要顧及到的太多.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但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知道他們對彼此的感情都沒有變.此時不犯罪更待何時.

許榮榮所有的掙扎都不奏效.被迫困於戰熠陽的懷中.也因此.她有了仔細感受此刻的戰熠陽的機會.

霸道、不由分說.卻理所當然.且絲毫違和矛盾的感覺都沒有..分明是他四年前的作風.完全異於他回來後的冷漠.

難道說他回來的時間長了.本性也慢慢恢復了.那為什麼……偏偏遲遲不能記起她.

這時.戰熠陽禁錮着許榮榮的力道稍為放鬆了一點.他是擔心許榮榮會痛.可沒想到許榮榮那麼能把握機會.即刻就想逃走.幸好他反應快.立刻又把許榮榮箍回了自己懷裡.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放開……唔……”許榮榮掙脫沒成功.又狠狠地掙扎了兩下.話還來不及說完.下唇就被戰熠陽咬了.人也被他禁錮得更緊.他的舌尖霸道地闖過她的牙關.又開始為所欲為.像是要懲罰她剛才的試圖逃走一樣.

她忽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被戰熠陽欺負.就因為她愛他.可以做到無下限地容忍他.所以戰熠陽看她好欺負.

慢慢地.許榮榮不再掙扎了.木偶一樣任由戰熠陽擺弄.

戰熠陽也很快察覺到不對勁.終於是鬆開了許榮榮.

他以為她會紅了眼眶.可是她沒有.她只是倔強地看着他.目光中還有些許不甘和控訴.樣子有些委屈.

這樣的她.像極了四年前被他惹怒了.卻又無能為力時的許白兔.只會讓他……想更加用力地欺負.

看着戰熠陽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目光.許榮榮心底更加不忿.

強吻了她之後.就是這種反應.她是不是應該像電視里的女主角一樣.狠狠地給他一個巴掌.他這種欠扁的表情才會出現裂紋.

最終.許榮榮還是沒能像電視里的女主角那樣.打誰她都下不去手.更別提那個人是戰熠陽了.

“你睡醒了嗎.”許榮榮問.語氣頗為冷靜.

“……”戰熠陽的眼裡閃過一抹疑惑.許榮榮想問什麼.

“我不是品瑞雲.你看清楚了再亂來.”許榮榮拿起洗刷用具.“你再這樣連人都分不清楚.我真的要搬走.”

說完.許榮榮轉身就想出去.

戰熠陽再度拉住她.這次.他脫口而出：“我沒有把你當成她.”

許榮榮整個人愣住.過去半晌肢體才可以正常活動.緩緩轉頭看向戰熠陽.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戰熠陽還嫌許榮榮不夠震驚似的.又補了一句：“從來沒有.”

“……”

這一次.許榮榮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戰熠陽說從來沒有.意思是……那個晚上.他知道是她.

“轟..”的一聲.許榮榮只是覺得有一枚驚雷在腦海中炸開了.她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戰熠陽走到許榮榮面前.“我不會把任何人當成你.”世界上只有一個她.他活了三十年才遇到.怎麼會把別人當成她.

許榮榮回過神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覺得戰熠陽此刻的目光是深情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你什麼意思.你……”

“你希望我是什麼意思.”戰熠陽不答反問.

“……”許榮榮不說話.她所希望的.都是奢望.比如……她和戰熠陽可以回到四年前.

“你還愛我.對不對.”戰熠陽又微微靠近了許榮榮一點.他低着頭.目光灼灼地看着許榮榮.呼吸如數噴洒在許榮榮的臉上……

許榮榮不知道自己的臉是不是被戰熠陽的呼吸灼紅了.只是覺得分外的熱.她看着戰熠陽的深邃的雙眸.片刻後.忽然推開了他：“就因為篤定我還愛你.你就覺得你可以為所欲為.”

“……”戰熠陽皺皺眉.果然笨.從來都理解不到重點上去.

“我早就跟你說過.”許榮榮的怒氣布滿了漂亮的眸底.“不要仗着我愛你.你就可以欺人太甚.更何況.我在努力忘了你.”

聽到後面那句話.戰熠陽差點失控了.幸好最後他剋制住了自己.只是盯着許榮榮的眼睛.篤定地說：“你忘不掉.”

“……”這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沒聽說過“時間會沖淡”一切這句話嗎.

就在許榮榮的脾氣快要上來的時候.戰熠陽忽然又俯身到了許榮榮的耳邊.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也不需要忘記.”

這樣曖-mei的語氣.這樣的氣息.都太過熟悉了.許榮榮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推開了戰熠陽.突然感到有些茫然.不太敢相信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

戰熠陽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又重新看上她了.還是腦袋雖然忘了她.身體卻習慣和熟悉她.

“以後.不要和閔世言太親近.”戰熠陽又說.

他雖然有把握許榮榮不會愛上閔世言.但是閔世言那種作風.他還是不得不提防着點.

再說.他無法忍受閔世言時不時就來牽許榮榮的手.摟她的肩膀……和她親近.明明是他的專有的權利.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奇怪.”許榮榮的眼底寫着：不可理喻.

“哪裡奇怪.”戰熠陽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你忘不掉我.我也……而已.”他的唇擦過許榮榮的臉頰.湊到她的耳邊.“不奇怪.再給我點時間.”

說完.戰熠陽就出了浴室.留給許榮榮的.只有無限的想象空間.

她忘不掉.他也……

“也”之後的內容.都在戰熠陽神秘莫測的微笑里.她看不懂.他還說.再給他點時間.

這一連串的異常串起來.許榮榮只感到茫然.

所有的希望終成奢望.她已經不敢去想象會有什麼美好的事情發生.

只是現在的她對戰熠陽而言.算什麼.一個性衝動的對象.他想把她這個前妻發展成秘密情人.

呵……

……

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梁淑嫻和傭人已經做好早餐了.許榮榮沒在客廳見到戰熠陽的蹤影.問梁淑嫻.結果梁淑嫻說：“在車庫吧.說是要去司令部了.”

沒有猶豫.許榮榮追了出去……

戰熠陽確實在車庫.剛把車開出來準備走.眼角的餘光忽然捕捉到許榮榮奔跑的身影.他停下了車.

許榮榮很快就跑過來.使勁地拍戰熠陽的車窗.

戰熠陽施施然下車.“有話想跟我說.”

“你死心吧.”許榮榮前所未有的直接.“如果你是想讓我插足在你和品瑞雲之間.我告訴你.不可能.你說得沒錯.我還沒忘記你.對你甚至還有愛.但是我不會……”

“扣子開了.”戰熠陽忽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打斷了許榮榮.

許榮榮愣了愣.旋即低下頭.瞬間囧了……

雪紡衫的扣子開了一個.正好是……哎.泄露了春光了.

許榮榮匆忙拉攏了外套.緊緊遮住了整個上身.“我正經跟你說話呢.你看哪兒.”

戰熠陽抱着手.慵懶閑適的樣子：“我一直在看那兒.”

“……”

看着許榮榮想生氣又不能.怒瞪着他的樣子.戰熠陽的心情莫名地大好.許榮榮這個樣子.和四年前被他調-戲之後她.太像了.

“你不會是插足在我們中間的那個人.”心情好.戰熠陽的嘴角就有了笑容.他俯身湊到許榮榮的耳邊.接著說.“我要的.是你.”

說完.戰熠陽轉身上車之前.好像還在許榮榮的臉上親了一下.許榮榮忘了去注意.她的腦袋空白一片.也注意不了.

不一會.戰熠陽的車子駛離了戰家.

許榮榮看着自動關上的雕花鐵藝大門.心想：一定是在做夢.她還沒睡醒.還沒睡醒.

可是……

一回屋.從樓上蹦下來的天寧忽然大叫：“媽媽.爸爸剛才在外面親你了.我在窗戶那裡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