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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老人墳前的時候,太陽已經燒灼的掛在了天空,幸好山裡樹多,躲在樹蔭下,倒也不覺得特別曝晒。

蹲在墳前,許榮榮掏出四個一次性盤子,然後分別將四盤菜,倒在盤子里,最後又講盤子擺列在墳前。

最後,她取出兩個小白瓷杯,倒上兩杯五糧液,鄭重的放在四盤菜的前面。

阿暖也不等許榮榮提醒,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墳前,向老人磕了三個頭。

許榮榮站在一旁,也朝老人鞠躬了三次。

戰白一戰天寧包括戰熠陽,都跟着許榮榮,對老人鞠躬了三次。

這個老人,在年老的時候撿到阿暖,然後用一己之力,養活了這個小小的娃兒。正是因為他的無私撫養,才能讓許榮榮擁有這乖巧的女兒,和聽話的小棉襖。

“爺爺,阿暖回來看您了。阿暖還給您帶來了好吃的東西,爺爺您嘗嘗,我們以前都沒吃過呢、”小阿暖跪在地上,一滴滴的淚從臉上滑落,她小聲的呢喃着,似乎在跟老人家說什麼話。

許榮榮使勁兒的聽,才聽到這孩子的話。

“爺爺,阿暖現在過得非常好,阿暖現在不僅有了爸爸媽媽,還有兩個哥哥,還有爺爺奶奶,姑姑姑父,爺爺你不用擔心阿暖過得不好了,阿暖有人疼有人愛。你看阿暖身上的新衣服,是姑姑帶我買的呢,姑姑還買了好多好多的衣服,說以後都是阿暖的了,阿暖覺得很幸福,真的爺爺,雖然沒了你,總是覺得有點孤單。”

“爺爺,以前這山裡雖然孤單,可好歹還有阿暖陪着您,如今,阿暖也離開了這山裡,只有爺爺您一個人,您一定會孤單吧,爺爺,你不怕,你在這裡等阿暖,阿暖每年都會回來看爺爺的,給爺爺帶好吃的,讓爺爺不再孤單。”

“阿暖特別特別想您,爺爺。”阿暖伏在地上痛哭,稚嫩的聲音,訴說著對老人的想念。

“傻孩子,忘了昨天媽媽跟你說的嗎,你哭了,爺爺會心疼的啊。”許榮榮心疼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撫摸着阿暖的額頭,然後柔聲的,十分耐心的安慰阿暖,希望她不要再難過了。

“嗯,阿暖知道,媽媽放心,阿暖一定不哭了,不讓爺爺和媽媽擔心。”阿暖十分乖巧的點頭,尤其是當她眼裡還掛滿淚水的時候,嘴角卻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更是讓人心疼的無法言喻。

嘆了口氣,許榮榮低下頭,欲從兜里掏出紙巾。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

那是個清秀漂亮修長的手,有點像女孩子,但是骨骼比女孩子寬一點,食指和中指夾着一塊潔白的紙巾。

許榮榮愕然的抬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滿臉擔心的看着阿暖的白一,她抽了抽嘴角。

這孩子……

“阿暖,擦擦眼淚。”戰白一沒有注意到許榮榮滿臉的無奈,此刻的他,眼中和心中,都是阿暖那張落淚的臉頰。

“謝謝哥哥。”阿暖接過紙巾,擦了眼淚,又擰了鼻涕。

原本她是不會用紙巾的,是白一哥哥耐心的教會了她如何用紙巾,甚至還幫她擰過鼻涕,所以對白一,阿暖開始有了一種不一樣的依賴。

“臭小子。”白一打的什麼主意,許榮榮活了幾十年,豈能看不明白,所以她一邊無奈的站起身,一邊笑罵著拍了白一的腦袋一下。

雖然阿暖和白一還小,說愛情婚姻還為時過早,但是如果最後兩個孩子能在一起,許榮榮還是樂見其成的。

總之一句話,順其自然。

許榮榮站起身,又把阿暖拽了起來,最後對老人又鞠了三個躬,這才離開了這裡。

路過半山腰的倉庫的時候,許榮榮嘆了口氣。

之前她在這裡生死逃命的時候,只想着這輩子千萬不要再來這個地方,卻沒想到,第二天她不僅又來了,還是帶着全家人來的。

不過說到這倉庫,許榮榮倒是想起了錢佳莉,她回過頭,看向今天一直處於失神狀態的戰熠陽,“熠陽。、”

“嗯?啊。”原本一直低着頭不說話的戰熠陽,忽然被許榮榮叫到,還真是嚇了一跳。

不過他掩飾的功夫很好,不過只有一瞬間的驚詫,片刻後便恢復了自然,“怎麼了,榮榮?”

“沒事。”許榮榮眨眨眼,雖然對戰熠陽如此奇怪的狀態表示懷疑,不過戰熠陽不肯說自然有不肯說的道理,許榮榮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自己說出來的。

“我就是比較想問你一下,錢佳莉她們怎麼樣了。”許榮榮淺淺的微笑,神態祥和,看不出任何異議。

原來是問錢佳莉啊,戰熠陽鬆了一口氣。

他還是因為是他今天一天的不在狀態的神情,讓許榮榮起了懷疑呢,畢竟,往日的戰熠陽也不是精神奕奕就是淡然穩定,從來沒有一天,是那種時刻處於走神的狀態。

那種,似乎在擔憂什麼的感覺。

想到這裡,戰熠陽低頭自嘲一笑。

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雖然信心滿滿,但是該有的擔心,還是一個不少。

他心中每時每刻都充斥着許榮榮流着淚質問他的模樣,質問他為什麼一點都不告訴她,那麼危險的事情,卻寧願一個人去承擔,甚至連分享,都不願意分享給她。

那樣的許榮榮,一邊哭,一邊猙獰的質問他,神情陌生的,他都不認得了。

而每每想到這一幕,他都一邊打着機靈,一邊從幻覺中清醒過來。

沒事的,沒事的,他一定會安全回來的,現在告訴榮榮只能讓榮榮跟着擔心,卻不能解決任何,所以,還是不要告訴榮榮的好。

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堅定不告訴許榮榮信念,戰熠陽就這樣,精神恍惚的過了一中午。

作為和戰熠陽唇齒相依了那麼些年的夫妻,說沒有察覺到戰熠陽的異常是不可能的,但許榮榮絕大多數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暖的身上,並且,她認為,就算覺得丈夫有什麼不對勁,也要晚上回去說,而不要在外面直接的問。

所以,許榮榮壓抑住了詢問的想法,並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阿暖的身上。

“我交給了浩然,浩然今天早上就去處理了,我想,應該很快就詢問出來,主使者是誰了吧。”戰熠陽微笑着,以十分完美的狀態,回答了許榮榮的問題。

彷彿那剛才一瞬間的失態,完全不存在。

“那就好。”許榮榮抿抿嘴,也沒有多問什麼,便拉着阿暖一路下山走。

戰熠陽領着兩個兒子,跟在她們娘倆身後,一路下山。

這廂,戰熠陽一家人回老宅。那廂,戰亦琳夫婦,卻在拷打錢佳莉。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戰亦琳端着一杯辣椒水,猛地頓在了桌子上,嘭濺出來的水落在桌子上,紅呼呼的有種辣死人的感覺。

“你……”錢佳莉瞪着眼睛看向戰亦琳,明明心底害怕的要死,面上卻故意裝作不在乎,“你有什麼刑罰,來啊,都來啊,我怕你啊。”

戰亦琳冷笑,昨天許榮榮講述的時候,已經順帶將錢佳莉那點破事兒講了出來,如今她還以為自己不知道似得,在自己跟前逞能,真是把自己當個人了!

“錢佳莉,你當初怎麼從牢里出來的,我們都知道了,現在,你一個破**,在我跟前嘚瑟過什麼,嘚瑟過你跟多少人睡過嗎?”因為恨錢佳莉擄走許榮榮,所以戰亦琳每句話都說的戳心窩子,恨不得戳死錢佳莉。

果不其然,錢佳莉原本滿不在意的臉上,立馬變得一片青紫,青紫過後,就是灰白。

過了許久,她才狠狠地的說,“許榮榮那個**,告訴你們了?”

語氣惡毒,表情猙獰,恨不得吃了許榮榮。

戰亦琳見她這樣,立馬氣的半死,伸手給了她一巴掌,“你還那麼生氣,你一個**,有什麼資格生氣,你想害別人,還希望別人拚命維護你怎麼樣?錢佳莉,你真是個賤人,自私的賤人。”

“你才是賤人,你才是**。”錢佳莉被戰亦琳一口一個“**”一口一個“賤人”給刺痛,她痛苦的沖戰亦琳咆哮。

“你本來就是**,你本來就是賤人。”戰亦琳毫不示弱,她甚至還往前兩步,直對着錢佳莉的臉,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從她臉上,戳到她心上。

“我呸。”錢佳莉拚命往前吐了一口唾沫。

戰亦琳臉色一變,迅速的躲開了身體。

雖然沒有被那口唾沫吐到,但是戰亦琳已經徹底怒了,她對錢佳莉,已經抱了必殺的心。

原本就是一個該死的人,苟且偷生了三年而已,如今,也是時候讓她離開這個世界了,免得她再為禍人間。

不過,雖然戰亦琳不怕殺人,但是她畢竟是個軍人,在部隊里,還是能不殺人就不殺人了,所以,戰亦琳的大眼一轉,咕嚕咕嚕的,想出了一個招數。

呵呵,錢佳莉你不是最怕死嗎。今天,我就送給你一個讓你十輩子都難忘的死法。

讓你,後悔招惹了我們戰家。

冷笑着,戰亦琳後退兩步,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