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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林等了半個晚上,人始終沒回來,許榮榮心裡犯嘀咕,外面下着雨,這兩個人是跑到哪裡去了?

小文都先休息了,小文休息蔣琪琪也就跟着休息了,屋子裡面有人,兩個人也沒有說什麼,各自躺下就去休息了。

許榮榮覺得吧,這兩個孩子,都是性子很淡的那種人,你說什麼功名利祿的,兩個人都不喜歡,偶爾的會看看書,會看看新聞電視,也沒什麼意見。

就拿雲子楓那孩子來打比方吧,雲子楓每次看新聞,總能說出一二三來。

不是不讓你說,你說一群人看電視,你不能安靜一點么,別人也有觀點,別人怎麼都沒說,就他事情多,你開口閉口的如何了如何了,就說你說的對,你能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坐着看看,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這不好么?

許榮榮就不喜歡雲子楓那種,相反,小文不愛說話,蔣琪琪也不愛說話,但你要是聽見兩個人說話,到也是挺有意思的。

一方面兩人交流的時候,給人很安逸的感覺,什麼事情不緊不慢,也不爭不搶的,這樣的兩個人不合適,還有什麼人合適。

可是這人就是奇怪了,你說兩個人怎麼就一點進展也沒有呢?

真打算就這樣了么?

睡覺前蔣琪琪給小文把衣服換了,身體也擦了,就好像請來伺候老人的家庭保姆一樣,說真的,許榮榮覺得一般人都做不到這樣。

但你看眼前的這兩個孩子,就跟別人不一樣,年紀輕輕,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就跟老夫老妻一樣,甚至比老夫老妻還要相處的融洽。

那種別人看了都心靜如水的態度,許榮榮見過的真是不多。

看到小文睡着,陳偉林又看了一眼時間,女兒沒回來他就不能走,可要是不走,這個時候了,都要睡覺了,他留下也不合適。

應該打個電話給女兒,但他要是打電話,就顯得他不放心戰家。

戰家這麼多的人都在這裡,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外面下雨了,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不是給雨困在外面了,這樣,我去煮點吃的東西,一會大家吃一點。”許榮榮起來去了小廚房那邊,戰熠陽就有點困了。

他現在晚上九點就是睡覺的時間,除非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不陪你了,我去休息了,天翼你陪着偉林吧。”戰熠陽起身去休息了,戰安然也困了,這事本來她也不想管,起身站起來說要回去了,雲倚傲也跟着起身。

“我們先回去了,不陪你了。”

“雨天路滑,開車慢一點。”陳偉林交代了一句,雲倚傲和戰安然才離開了。

等人走了,戰天翼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時間不早了,不打電話家裡擔心。

“媽。”接電話是王丹彤,王丹彤還沒有休息呢,懷裡抱着一個小的。

大的已經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去學校,這個剛睡,媽媽不在家,就不愛睡覺,兩個孩子都想跟着爸媽睡,兩個人偏偏都忙的不行。

戰天翼不回來,王丹彤也睡不着,睡不着幹什麼?

就坐在樓下等着人回來。

電話打過來,王丹彤就知道,這人是不回來了。

果然,說了兩句話,戰天翼就說不回來了。

“那你明早回來么?”孩子上學要爸爸送的,她要問清楚了,如果戰天翼不回來了,就給學校打個電話,家裡有事先不去了。

王丹彤不是慣着孩子,是家裡都覺得,一個學前班,學什麼不重要,孩子有個接觸就行了。

孩子學的好不好,學校的教育只是一小方面,家裡的才是重要的。

外孫女去不去上學一樣的聰明,有些事,早晚能學會,不用太着急,學的那麼早,累的就早。

“可能不回去了。”

“嗯,知道了。”

說了一會話,電話結束了,手機掛上戰天翼朝着陳偉林看去:“你還打算繼續在省里做?”

“不做能做什麼?我在這個位置也有幾年了,想要下來不容易,多少人都盯着我。”陳偉林和戰天翼還是有些話說的,和別人說不上的事情,和戰天翼說像是家常便飯。

戰天翼也是個忙人,但是兩個人偶爾打一次電話,總有些話聊。

“如果能調動,早就調動了,你這個位置其實是個肥缺,但你人太正直了,做這個位置不合適。”

“什麼合不合適的,做都做了,當初我如果能聰明點,說不定就上去了。”陳偉林始終覺得,仕途這條路,靠的是人脈,有了人脈,才做得上去,沒人脈,其他的就都是空口白話。

“楊靖宇的為人我也聽說過,他如果不是出了事,你的仕途要遠超現在,他現在只是個管着林場的人,他也身不由己。”

“這我知道,他能走到這一步,我也覺得慶幸,人起碼沒事,至於我……

並不期望能有什麼大的發展,我現在這個年紀,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如果能沒事的退休,我就去國外生活了。

我妻子等了我幾十年了,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能陪着她和孩子,才是我的想法。”

“你能這麼想,對你有好處。”

“嗯。”

兩個人說著,許榮榮出來了,一看人都走了,又回去了,粥都煮好了,這麼多誰吃,又要浪費了。

這些人,不留下也不早說,她都煮了,人才離開,真是的。

“我們下盤棋。”戰天翼把棋盤端過來,坐下陪着陳偉林下棋,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等着小景和陳柏雨回來,也聊了一些關於孩子的話題。

“你聽說過紀凡逸這個人沒有?”戰天翼問陳偉林,陳偉林是聰明人,戰天翼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一個人的人名,肯定有什麼目的。

陳偉林想了想,想起小景也姓紀。

“你說的是紀氏集團的創始人?”名字陳偉林確實沒聽過,但是戰天寧他知道,戰天寧的妻子紀念恩也知道,如果戰天翼這麼問,應該是這樣。

戰天翼佩服陳偉林的思維,他也因為這樣,和陳偉林交好。

陳偉林這個人聰明,但絕不亂用聰明,這種人,有深度。

“是紀氏集團的老當家,紀氏集團不是他創始的,而是他父輩,紀家在八十年代開始,就是有頭有臉的人,但是老一輩的人行事作風低調,不為人知是很平常的事情。”

“這麼回事。”

“紀凡逸是我父親很不錯的朋友,年輕的時候他們就交情不淺,後來紀叔叔去了國外發展,一直也沒回來。

到了我大哥成人的時候,去找我嫂子,他才為了女兒回來發展,之後就再這邊落地生根,再沒有離開過。

紀叔叔一共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是我嫂子紀念恩,一個是小文小景的父親紀念楓。

我嫂子你應該不陌生,生意人,精於算計,這一點她比較像紀叔叔。

至於小文小景的父親,是個藝術人,雖然現在還沒有成名,但是他的作品卻深得我妻子喜歡。

我妻子現在是畫家,擔任畫家協會副主席。

天性使然,性格決定了很多事情,紀念楓對繪畫如痴如狂,痴狂到不會照顧小文小景。

而小文小景的母親,是個不太稱職的母親。

她是利用手段得到的紀念楓,之後以為紀念楓沒有錢,便帶孕嫁給了國外的一個人。

後來得到了大筆的遺產。

紀念楓無意中發現了他有兩個兒子,在他們六歲的時候,去見孩子以及孩子的母親,但是對方不打算把孩子給他,而且打算利用孩子敲詐一筆錢。

紀叔叔當時身體不好,我父母出面解決的這件事情,我父親覺得小文小景的母親心術不正,決定把孩子強行留在身邊,並且開出了三個億給那個叫文景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以四個億和我父親做成了交易。

小文小景後來被我父母帶回國,教給了紀叔叔和葉阿姨。

但是好景不長,不久之後紀叔叔離開了這個世界,葉阿姨終日渾渾噩噩,而就在這時候,文景從國外回來,打起了小文小景的注意。

我父親知道後,把小文小景帶在身邊。

文景後來找來,並且想利用綁架我父母以及我侄女的方式,換回她的兩個兒子,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文景是想要在敲詐我們戰家一筆。

為了不被文景打擾,我父親後來將文景送進了監獄,現在她還沒有出來,大概還有十年能夠出來。

之後小景回到紀家,給我葉阿姨照顧,葉阿姨死後便被紀念楓帶去了國外,因為紀念楓不肯把孩子帶回來,在國外也不給他們讀書,只知道他自己的畫,兩個孩子就被關在公寓裡面,吃自己解決,睡自己解決,為了這事我嫂子也是操碎了心。

而後我父親得知這件事情,非常震怒,決定把孩子的撫養權落到我的名下。

所以我親自去到國外,把孩子帶了回來,將其名字落在我的名下,而我至今是小文小景的監護人。

但他們一直跟着我父母生活,直到現在。”

“我以為他們是你們戰家的人,原來還有這麼多的意外。”對小文小景的遭遇,陳偉林不得不為之意外,更覺得他們的人生太過顛簸。

孩子本應該生活在安逸的世界裡,但是種種際遇讓他們失去的太多。

戰天翼看了一眼睡着的小文:“紀家人聰明,但是我父親始終覺得,能夠超過紀叔叔的人,這一代只有兩個人。”

戰天翼這話沒有說白,卻再明白不過了。

不由的,陳偉林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小文,而後看向戰天翼。

他看不出小文的以後,他太平常了。

“小文是性淡如菊的人,非常人能比,你看他對自身的態度就能知道,一般人遭受了巨大的變故,失去一雙腿,是件痛不欲生的事情,但他始終對這件事看的很平淡。

人的性情,有先天的,也有後天因環境而異的,我不清楚是什麼決定了小文的性格,但他只是選擇了平淡,絕不是你眼中看見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