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冒三丈的董芸是提着一根不鏽鋼衣架來找陶然算賬的。

阿姨還說大小姐不是故意，可董芸知道，她就是！

那一百多斤的醜八怪不知道自己什麼體型嗎？她怎麼可能穿得進那些展露細腰細胳膊的收身禮裙里？

她就是故意撐壞！

逼着阿姨一問，她快速找到了肖霄現在可能的所在。

什麼？

大小姐的練球室？

這房間，不是自己的練舞房嗎？

什麼時候成了她肖霄的了？

董芸的火氣再次拔高，踹開門後，她直接傻了。

她伸長了脖子，張大了嘴，握緊了拳，再次尖叫了起來。

這房間完全不是她記憶里的樣子了。

她的鋼琴呢？

她滿牆的鏡子呢？

現在這是什麼？是什麼？

滿地的球！

又是球！

這肖霄，是個球啊！

太刺激了！

董芸再次意識到，肖霄一直在持續搶東西。

自己的江景公寓，自己的好爸爸，自己的房間……媽媽的花園，媽媽的手錶，自己和媽媽的財產……這些都被她搶走了。

而她搶不走的，比如自己的裙子，她就直接毀掉！

這天下，怎會有這麼壞的人！

“你個垃圾！你個不要臉的賊！”董芸抬腳就把地上一隻球對着陶然踢了出去。

對面背身正站在凳子上拿東西的肖霄似乎沒反應過來，砰的一下，直接就被董芸的球踢中了後腿。

然後，她直接就從凳子上摔下來，倒在了地上，“哎喲”喊着腿疼。

“疼才好！”董芸哼了一聲。她的腿斷了，再也不能踢球才最好。“疼了，你這不要臉的賊才會長記性！”

陶然緩緩抬頭：“不要臉的賊？你確定說的是我？不是你們母女？”

“你……”

董芸往後看了一眼。

那阿姨沒敢跟過來，爸媽應該還在吵架，也沒空上來。

而肖霄則倒地查看她的腿。

既然這樣……

董芸腳後跟一踢，這房間門便關上了。

她又卡察從裡面上了鎖。

陶然面露驚恐：“你要做什麼？”她試探站起，可腿似乎沒法動彈。她掙扎撐了兩把，可還是蹙眉坐地了。

“哼。”董芸笑了。

這是扭到了？真是天助我也。

要做什麼，不是很明顯？自然是出氣教訓下這死丫頭！可算是逮着機會了。趁她腿壞着，這個時候不給點顏色她瞧，她真以為她是大小姐呢？

董芸掄着她的不鏽鋼衣架就沖了出去。

她抓着衣架一頭，對着陶然就砸。

一見是這麼紮實的硬東西砸來，陶然可不想被砸破臉。

她側身一滾，這衣架就砰一下，磕在了地上。董芸顯然是用了全力，直叫地板都磕掉了一塊。

“你這算不算謀殺？”陶然指着地面：“你瘋了嗎？”

“我要是能砸死了你，倒是求之不得！”

董芸可沒有什麼顧忌。

房門已經被鎖上，家裡的監控又都是裝在客廳走廊等公共區域，誰會知道這屋裡發生的事？她就算是打壞打傷甚至是打死這醜八怪又怎樣？爸爸那麼要面子，難道還會不幫着掩飾？難道還會主動報警？

所以董芸一點都沒猶豫，立即又砸下第二下……她不會知道，陶然在花園裡自己裝了監控，在常活動的區域也一樣。這裡，自然不例外。

而陶然這一次次的挑釁，反反覆復的釣魚，一回回的示弱，正是在引誘這對母女犯錯誤。

效果是很好的。

這不，董芸用盡全力的這第二下，又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大塊印記。

不鏽鋼衣架的第三擊接踵而來。

這一次，陶然閃避後一個回身發力，在那衣架砸下後，看準位置，右手扣住董芸，左手抓住那衣架。

力與力的正面對抗，董芸是占不到便宜的。

給她耀武揚威耍了三下，足夠了。

先得給她把這武器給收拾了。

陶然手上一發力，這衣架瞬間變形。右手再一加力，董芸被陶然扣住的手瞬間扭麴生疼。

董芸邊罵，邊下意識鬆開抓了衣架的手，轉身去掰陶然扣住自己的那隻手……

如此，衣架完全落在了陶然手裡，又被她壓在了身下。

而氣急敗壞掰不開陶然手的董芸只能手腳並用，撲上了陶然的身，毫無章法地胡亂撲騰。

陶然努力耐心與她玩了一會兒，擋住了董芸所有可能對自己造成重擊或傷害的進攻，由着其跟飛蛾一般幼稚莽撞行動。

此時此刻，相比應付董芸，陶然更多的精力實則是放在了表演上。

因為頭頂上方就有監控啊。

那小小的機器已將董芸從有預謀帶着“武器”闖入，到二話不說動手，從妄言想殺自己，到此時的癲狂行為都已記錄下。

但機器有角度，有它的盲區，拍不到兩人的糾纏細節。

那麼這個時候，作為一個有經驗的演員，自然知道通過其他途徑去表現敵人的殘暴。

所以陶然面目痛苦，呼吸急促，活脫脫就是一個被欺凌在地暴打的可憐蟲。

她口中還在喊着董芸“住手”，強調“你弄疼我了”，警告“我的腿好痛”，“董芸你瘋了”，“我下周要去省城打比賽，你這樣會影響我”……

而董芸原本還覺得自己每一拳都沒打到實處，可聽到她這麼一說，鬥志一下變得旺盛。

“打比賽？影響你？你打不了比賽，癱死才床上才最好！”

為了效果，陶然還委屈自己挨了三下。

並不是很疼。董芸這小公主的出手，在陶然看來屬於飄飄拳，其實意義不大。

正如那對母女放在嘴邊長提的，她這個人皮糙肉厚，無礙……常年在運動場上跑的人，哪個不是一身的傷？這點痛和委屈還真就算不了什麼。

陶然還努力去“逃”，又引誘董芸繼續野蠻糾纏，不依不饒。

陶然更求饒和道歉，請董芸放過自己，請董芸高抬貴手。

董芸也錯覺自己佔了上風。她開始冷笑，不但放狠話，放出毒言毒語，不斷揮動她的拳頭。在好幾次她的拳頭都砸在地上反而痛到不行時，她開始去抓陶然，薅頭髮，掐人，掐脖子……

這不，現在肖霄就被她掐住了脖子。

可突然之間，董芸就嚇了一跳。

因為她身下的人，一下眼神突變，凶光顯露，隨後一股大力突然從身下人身上爆發。

兩條腿夾上她的後腰，一陣麻木席捲全身，只是一秒鐘的功夫，董芸發現自己已被反壓在了身下……

陶然忍了很久了。

現在取材夠了，自然要連本帶利把剛剛的賬算一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