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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陶然當天就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院子。襽

坐北朝南風水好,乾淨舒適還安靜。

院子里迅速捯飭出了一個小佛堂,方便她祈福誦經。

她有了自己的屋子,清爽且整潔。

老太太撥來了倆丫鬟倆婆子伺候。

陶然只留下了倆婆子,表示她皮糙肉厚,過的簡單,不需要伺候。

畢竟丫鬟多了,眼睛就多,有礙於她做惡人。

留下倆婆子么,主要是用來看門的……襽

大夫也來了,開了好多葯。

很快,足足近十套新衣被送了來,大多是柔軟的棉質,更有兩套真絲質地的舒適衣服。

老太太那裡送來了補品,廚房也送來了補身的雞湯,補陽氣的參湯,還有各種補氣補血的甜盅。飯菜方面,則是一口氣送了一小桌……

老太太帶話,讓她什麼都不用多想,萬事先以養好身體為重,有什麼需要只管讓人知會。

“姑娘這裡,隨時可以去敲主院的門。不管是姑娘有所需,還是老太爺再託夢,姑娘不用有顧忌,不管何時都能去主院找老太太。”

是老太太的隨身嬤嬤親自來帶了這話。

此外,嬤嬤還拿出了兩件玉器和幾件金器。襽

“這是老太太賞給姑娘的。”

陶然忙推辭。

“姑娘收下吧。原本姑娘入府,老太太也該給份賞賜的。這點根本不算什麼。姑娘只管戴上。”

嬤嬤直接就把兩隻玉鐲子給戴在了陶然手腕。

“玉和金,都是辟邪的。姑娘戴上就別摘下,好好保重最重要。”

既然這樣,陶然自然不會客氣……

見那嬤嬤愁眉不展,陶然便多問了幾句。襽

嬤嬤一嘆氣,也沒瞞她。原來是關於道長的事。

“別提了,那道長居然去了省城,說是快則兩三天,慢則四五天才會回來。老太太已經着人去了省城請人,爭取讓那道長三天內就能回來。”

“那這三天,金桂一定好好為錢家祈福。”

“好姑娘,有勞您了。您還請好好保養着身體。老夫人待會兒還要召集所有錢家人訓話,姑娘放心,以後誰都不能再欺您,老奴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陶然裝作乖巧送走了那嬤嬤。

屋中再無一人,她趕緊舒舒服服躺了下來。

老天都幫她啊!襽

那道士不在,接下來的三天,她就可以啥事不管好好休養了。而這三天,那老太婆恐怕是得戰戰兢兢,心急如焚了。就該這麼精神上好好折磨她!

陶然想要睡覺,可金桂的肚子被這滿屋飄香一引誘,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口水都在迅速分泌,她終於懂了那種“似乎能吃下一頭牛”的形容。這姑娘,一輩子沒吃過好的,一輩子沒吃撐過,最近這些時日,更是三天兩頭處於飢餓狀態。髒的餿的乾巴的,才是她的家常便飯。

現在面對這一桌沒吃過的好東西,還真就是很難把控住自己。

陶然趕緊幫着金桂大快朵頤……

這邊陶然吃得津津有味時,老太太則正在嚴厲警告家人和下人,再不許對金桂有任何欺辱行為。

眾人本以為老太太是因為金桂今天爬上假山有尋死之意,怕壞了錢家名聲才如此大費周章召集眾人,所以一個個都還不以為然,態度敷衍。襽

剛好大夫來稟,說他給金桂姑娘開好了葯,也開了滋補單子,大家這才驚到。開藥也就罷了,還滋補?那金桂?她還用滋補?這不浪費補品嗎?

就那種人,還配喝參湯?老太太怎麼想的?

錢祥脫口而出了句:“那金桂粗鄙下等人,老太太可別被她三言兩語的灌了迷魂湯。”

“住嘴!”老太太直接站起身,“給我跪下!”

迷魂湯?老太太磨着牙,這幫崽子,連長輩都敢編排頂撞起來了。蠢貨,被煞氣迷了魂還不自知呢!

“跪足一盞茶的時間再起來。誰再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就別怪我不客氣!”老太太拂袖而去。

她沒法與這些人多說什麼。襽

水鬼煞氣什麼的,說出來容易弄得家裡人心惶惶,傳出去更容易招惹事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容易壞了錢家名聲。

所以老太太只能敲打而沒法向眾人多做解釋。

可眾人卻越發驚訝了。

老太太,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尤其聽說,老太太給那農女撥了院子和下人,送了堪比主子用度的衣食,她老人家還明目張胆護着,這不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按說,就金桂今早的逃跑行為,打斷她腿都是應該的,怎麼就反過來了?

而老太太卻還又去而復返,直接下了個口令。襽

“對金桂,以後統一稱呼姑娘,不許直呼名諱,不許叫‘姨娘’,也不許帶貶低地胡說八道!”

這什麼意思?

正室變姨娘,這會兒又變姑娘了?老太太究竟怎麼打算的?

眾人好奇心在第二天一早更重了。

老太太再次召集了家中所有主子,說是要去家祠給老太爺上香。

這不是清明不是忌日,上什麼香啊?

而且去就去唄,可誰曾想,那李金桂也來了。襽

她身後跟着個婆子,排場倒是大!她不會以為她真是這家的媳婦吧?這種地方,是她能來的?

錢豐覺得臉上害臊,剛要喝止着讓她滾走,可老太太卻是發話了。

“過來。”老太太親自擺手,親手拿了三根香到金桂手上,示意她,好好拜一拜老太爺……

錢家上下都驚呆了。只是礙於在祖宗牌位之前,眾人才忍住了出聲……

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李金桂,現在無名無分,憑什麼去上香?以什麼身份去上香?憑什麼在其他主子之前上香?她個粗鄙之人,都沒資格站在這裡吧?

眾人面面相覷,皆忿忿不平……襽

陶然才不想來。

金桂的身子太累了,昨天喝完葯她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睡得香甜。

可天還沒亮,老太太的人就來請了,說是要帶着全家給老太爺上香。說白了,就是被陶然嚇怕了,想用大量子孫香火試着讓老太爺恢復一二。

她金桂現在可是老太爺看重的人,老太太巴結的人,對於整個錢家都萬分重要的“護身符”,她有沒有資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上的香,或許對“老太爺”更欣慰更重要更有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