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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雲漓跟隨夜豐燁離開的這些天。

京城的確鬧騰出來不少事。

譬如葉敬忠被押回京城駁職查辦,不僅罷了官,而且判了秋後問斬。

之所以問斬,也因陸家大義滅親,刻意撇清陸家與刺殺之事毫無關係。

臾帝呵護老臣,辦了葉敬忠一人,便對此事不了了之。

虞瀾之雖然不滿,卻也遂了臾帝之意,暫先忍了。

可宇文謙哪能忍得了?

當即就和陸家卯上了,報復手段層出不窮。

他先把陸綰綰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全部換成了死耗子,嚇得陸綰綰現在聞到皮毛的味道就噁心;

又趁着陸垚出行吃酒時,帶人套上麻袋灌了屎;

禧香閣已經關門不開,陸家本想出手換點銀子。

可宇文謙讓禧香閣鬧了幾次“鬼”,甭說這件香鋪出手不得,周圍的商鋪都賣不出去。

京城最紅火的一條街上空鋪無數,惹得不少人家叫苦連天了。

最主要是尚書老夫人的壽禮。

為了緩和陸家的名望,陸尚書和夫人幾乎把京城三品以上府邸和公侯伯府都邀請了。

可惜壽辰當日,一隊運豬崽子的商販大早堵在陸家門口不肯走。

催得急了,他們便把圈豬籠子的鐵絲一松……

一群滿身臟污的豬崽兒滿城亂跑,還跑進了陸家十幾頭!

門口、府內,被濺得滿是污垢之物。

若是成豬還好抓,豬崽兒個小亂竄,跑得又快,徹底把尚書府鬧了底朝天。

尚書夫人暈倒不醒,太醫來時,豬崽子還沒抓利索呢。

陸靖沅一氣之下,直接告狀到臾帝面前,臾帝推託不開,只能去尋了老國公。

老國公無奈,這事兒耍無賴也推不了?整個京城除了宇文謙,還有誰幹得出來?

他只能回家教育孫兒有仇可以慢慢報,何必急於一時?成親才是第一位。

想讓國公府出面撐腰擦屁股,他得完成延續香火的大任啊!

宇文謙理直氣壯:讓他成親可以,他要納妾,而且只要林紫。

林紫正帶着巧月張羅爾雅堂外加看熱鬧,十分解氣,誰能想到壓力一下子轉移她身上?妾室不做還不行了?

林紫是個執拗性子。

無論誰來勸說都不鬆口,只說雲漓不許她做妾……

可眼下不僅國公夫人來過了,就連宮中人都有動作。

還有與宇文謙訂親的永昌伯府嫡小姐都來見過了她。

雖然沒明說,但態度也很明確:她若入門去做妾,會以姐妹相待的。

林紫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給雲漓送一封信,求她幫着拿主意。

其實林紫心裡是樂意的,只是被眼前這一幕鬧得心慌意亂,不知所以……

雲漓把一封長信看完,對宇文謙咬牙切齒:這傢伙就算想納妾,也不能胡來啊!

孫澤見她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黑,還以為京城出什麼大事情,“要不要去回稟世子爺?”

“要,當然要,我馬上去!”

雲漓氣得牙根痒痒,把信件摺疊好,便去找了夜豐燁。

“您那位發小在京城惹了不少事,都是為您報復陸家,還被陛下罵了……”

“要不要把他喊到這裡來?畢竟那位二公主以為他到了灤州,婢妾總不能一直冒充,早晚都會露餡兒的……而且您去收編海島也要一段日子,灤州若空了,線索會丟的。”

想硬娶林紫?

那婚禮就別辦了!

把宇文謙弄到灤州來幹活兒,他也該做點正事了!

夜豐燁看她氣呼呼,一語道破,“他想逼娶林紫為妾?”

“……您知道啊?他簡直胡鬧!連宮裡都在給林紫壓力,她勢單力薄哪受得了。”雲漓是真的擔心了。

夜豐燁思忖下道:“他頂住壓力到灤州不是不行,但這是私事。”

如若被京中人知曉,定會上報臾帝。

那時臾帝不僅會怪罪夜豐燁不報,還會再派人接手灤州事宜。

倘若打草驚了蛇,無論陳玖汐被捉還是倉促回了陳國,他們尋找解藥的線索都化為泡影。

雲漓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婢妾出了餿主意。”

但林紫該怎麼辦?真給宇文謙做妾室嗎?

“你不希望她嫁去做妾,主要是怕她受苦,但她若心甘情願,你何必作惡阻攔?也許還會落下埋怨。”

夜豐燁出了主意,“不如讓林紫趁機提幾個要求,可以苛刻一點,若宇文謙答應,哪怕將來日子不妥,她好歹也有退路。”

雲漓仔細琢磨,他說的似乎也對?

“婢妾這就去給她回信。”

“一切還要遵循林紫的心,強扭的瓜不甜。”夜豐燁無奈。

似乎從未見過她對他如此緊張?他在她心裡比不得林紫?

雲漓仰頭看他,“婢妾當初也是被您強扭的啊。”她還沒做好準備就被他同了床。

夜豐燁:“我記得是你先預謀給我下春藥?”

雲漓:???

連忙折身逃竄。

雖說下藥不是她乾的,但也沒法解釋清楚?

她立即回給林紫一封信,而且還揪了“疾雲”送回京城。

一來是它太胖了需要加強鍛煉;

二來雲漓不希望信件路上被劫,而且“疾雲”最快。

……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

林紫每天都盼着雲漓回給她消息。

此時距她送信出去已經五天了,這五天她又被無數張嘴“嗡嗡嗡嗡”,已經躲在家中不出門,藉著葵水之日裝病了。

“姑娘,人又來了……”春芽從外面端了熱薑湯,疲憊無力。

這段日子不僅林紫被糾纏,就連她都快被七姑八姨們糾纏瘋魔了。

林紫已經不奇怪,“又是誰家的?直接閉門請走吧?”

“是小公爺。”春芽道,“他說了,今兒見不到您,堅決不走。”

林紫聽這名字都頭疼,“他願意等就等,反正我絕對不見他!”

春芽點了點頭,侍奉着林紫吧熱薑湯喝了,便又為林紫蓋好被子,出門洗碗。

林紫卧了床上,看着外面天空。

嫁?

不嫁?

其實根本算不得嫁,不過是去做妾室,而不是正妻。

想到那一日國公夫人親自來見,她嚇得雙腿發軟,即便見了皇后娘娘都沒那麼怕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