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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雲」盤旋空中,疾馳而下。

見它飛奔回來,那兩隻海雕立即啄了果子飛走了……

雲漓追着它落地,卻被「疾雲」反撲,蹦了她懷裡蹭來蹭去!

「你已經這麼大隻了,別蹭了,哎呀你好臭……」

雲漓拿下它爪子上的信,暫時沒時間去看。

她立即回到營帳中寫了「術士阿土木,留」的紙條,「立即給你主子送過去,十萬火急!」

她把紙條捆在「疾雲」的爪子上,又塞給「疾雲」一顆果子。

可惜這傢伙吃完不肯動彈。

雲漓又氣又急,「你還能不能幹點正事了!」

「疾雲」還貼在它懷裡不肯動,哪怕雲漓撇開它都不行。

「你若再不聽話,我就去找那兩隻海雕幹活!」

雲漓出言威脅,可惜「疾雲」不忿,仰頭嘶嚎的叫聲擺明是挑釁,那兩隻海雕也不敢下來了。

軟硬不吃,放懶擺爛?

這一副做派倒是讓雲漓想起自己……

又哄又陪又抱着睡,雲漓終於把「疾雲」哄得開心了。它叼着一個果子飛至空中,眨眼不見蹤影,只留下一道黑線。

雲漓唉聲嘆氣。

這哪是養了送信的獵隼?這明明是養了祖宗!

果然惡人還有惡鳥磨,她真是遭了報應了。

雲漓還不等歇一口氣。

陳仙醫又找了過來,王牧風快要不行了……

二人聯手救了兩日。

王牧風還是魂歸西天。

他原本不至於這麼早就死,誰知黃達撞籠子時,他沒躲開。被鐵鏈纏了脖子上,就這麼被黃達活活勒斷了氣。

這死法有些醜陋,但他卻是笑着。

「死的早也算他撿着了,不然聽說海島被收編,還不被活活氣死的。」

雲漓吩咐刑衛們把他挖坑埋了。

她已經疲憊得睏倦無力。

突然想起「疾雲」帶回的信,也不知林紫咋樣了?

她立即召喚茯苓把信拿來看。

可等茯苓拿過來時,她已經鼾聲響起……茯苓不忍心叫她,只能又把信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翌日有風,海浪拍案。

滾滾海浪伴隨空中雕鳴,雲漓起來時已耀陽當空。

的確是很不錯的天。

也不知夜豐燁那邊怎樣了?

雲漓洗了一把臉,刷好牙便準備吃早飯。

「疾雲」又被派走,兩隻大海雕悄***地從空中下來。

雲漓看到它們,才想起前兩天被啄爛了臉的喬五,「……那人怎樣了?傷的重不重?」

「看着挺嚇人,其實都是皮外傷。那張臉本來就不太好看,也算不上是毀容了。」

孫澤恰好聽到,索性直接回稟。

可他還有話沒說。

那一場雕襲之後,還有嚇唬王牧風的那番話,海防軍的士兵都暗中罵雲漓姑娘是妖女。

早上看到她起身,早已躲出百米之外。哪個正常人家的姑娘會說出那麼駭人聽聞的話?想想都能做噩夢,實在讓人膽顫了。….

「前方戰報也已經送來,世子爺已經攻上海島,正在談判收編,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孫澤撇開閑話,直接回稟正事。

雲漓想起夜豐燁臨走時說了三天,此時恰好是過了三天,看來他進展的很順利。

「吃過飯咱們就準備上船吧,好消息應該很快的。」

孫澤立即點頭,「那……還要喬五跟船上島嗎?」

派他盯守最後一批補給的船上島,是夜豐燁臨走時留下的話。

但不說喬五那傷口是否駭人驚恐,就是一番凌冽海風吹,都能把傷口再吹得崩裂了……

「問他自己啊,咱們又不是軍中人,可不敢給他這位副將大人下命令。」雲漓毫不吝嗇風涼話,讓喬五聽見能氣死。

孫澤「咳咳」兩聲,「那屬下這就去問他。」

雲漓又往嘴裡塞了一口小油餅,「也告訴他一聲,死在島上算因公殉職,能給家裡討一筆撫恤,但堅持不到對岸可不算,畢竟咱們是後補的船隻,船上可沒賊寇的。」

孫澤:「……」

您不如直說,他若敢去,您就把他扔了海里餵魚!

雲漓笑嘻嘻的抻了個懶腰。

她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她,惹了姑奶奶就是不行。

孫澤還沒走出十米遠。

遠處海島已亮起了信號煙霧,通知雲漓這邊的補給船隻可以立即啟程了。

雲漓很着急去見「阿土木」,立即召喚陳仙醫,拿了行囊就上船去。

可惜上了船她才知道,早上吃的有點多。

今日風大,海浪大。

她這晃晃悠悠的暈來暈去,險些把胃裡的東西倒乾淨……

兩個時辰的功夫。

船終於到了海島。

雲漓下了船便是一陣嘔,臉色都已經犯綠了。

夜豐燁看到嚇一跳,「怎麼回事?她病了?」

陳仙醫甚是無奈:「姑娘暈船。」其實他已經給了暈船的葯,奈何她吃完又吐了……

夜豐燁甚是心疼,「先去營地休息一下吧?咱們在島上要呆上幾天。」

「爺留下那個人了嗎?」雲漓十分焦急的問。

夜豐燁認真點頭,「留下了,幸好你提前送了消息。」

那人可不僅是個術士。

還是海島的二當家。

夜豐燁昨日就是與他談的收編條件。

夜豐燁承諾,不會驅趕殘殺海島百姓,他才答應加入臾國。

但夜豐燁也揭穿了他是陳國人。

阿土木深感意外,也明白是王牧風把他出身給賣了。

但此人已死。

沒有再追究的必要。

夜豐燁給他們一天的時間,整編入籍,明日還有縣衙的人來登記造冊的。

雲漓聽夜豐燁說了大概,倒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她又喝了一碗陳仙醫的葯,在海島的一個木屋中睡了片刻,才又閑情自在的走出來,四處游看海島美景。

拋開這是匪賊的聚集之地,倒是一處愜意舒適的桃源密林。

聞着海島帶着舔腥的風,感受着一望無垠遼闊的海。

遠處的太陽剛微微垂頭,海面便有浪濤去回應陽光的笑顏。

「這裡真的很好啊。」

「若能一直生活在這多好?」

雲漓突然萌生一個念頭:不想再回京城了。

「若不願去,您便留在此處,此地沒有勾心鬥角,與世無爭,沒有金雀樓閣,只有淳樸百姓。」

一個青袍中年走過來,「我就是你要找的阿土木,幸會了。」.

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