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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漓不知掌柜下場如何,她已經心驚膽戰地跑回家,並且決定躺平半年過冬,至少三個月都不出門。

常六兒將掌柜送到提刑司,東來哪還顧忌留什麼命,直接要賞棍子打死他。

掌柜早已雙腿發軟,跪地求饒,求饒時突然看到畫像,連忙叫嚷這逢賭必贏的人,就是世子爺要找的人!

東來和他對了五官相貌,沒想到還真對上了……

翌日茶館。

宇文謙等了一天,夜豐燁也等了一天。

毫無懸念,他們被放鴿子了。

“爺,要張榜嗎?”東來詢問。

夜豐燁搖搖頭,“清掃賭坊,然後派人緊盯,盯到這個人之後,賭坊全給我封了。”

這個人越來越神秘。

舉報案犯和官銀藏匿地是其一,被劫持時還貪嘴好吃,隨身帶蛇當寵物玩。

如今又多了一條逢賭必贏?

若不是他比雲傾矮一頭,面龐更瘦一些,夜豐燁都懷疑雲傾根本沒死了。

但這個人能說出賊贓之地,顯然肚中有貨。

雖然此案已經了結,誰知會不會挖出更多細節?夜豐燁不會輕易放過的。

宇文謙聽夜豐燁要封賭坊,頓時不滿意,“虧的銀子我都三倍賠了,你怎麼還全封?”

夜豐燁輕飄飄地懟回去,“我瞧不順眼,想封就封,有本事你來當這個官?”

宇文謙冷哼:累成狗的活計,他才不幹。

“人不會來了,散了吧。”夜豐燁道。

東來湊到夜豐燁耳邊,“爺,別院一早來信兒,您明天生辰,嬤嬤說姑娘們為你慶生,全都準備好了。”

夜豐燁不想去。

宇文謙聽見了,“去!必須去!我還沒去過你的別院,我和你一起去!”

“關你屁事?蠢拒!”夜豐燁道。

“你把賭坊掃了,我能去哪兒玩?我挺想看看你在女人堆里什麼模樣,還從未見過呢。”宇文謙的確十分好奇。

夜豐燁:“……”

老天分配個傻子做發小,是為了給他後半生添堵的?

“明天要進宮,御史彈劾我當街曬屍,嗜血無情。”

“督查院那群糟老頭子除了會挑刺兒之外,還懂個屁?!”宇文謙連他外祖父都罵上了。

夜豐燁懶得聽他抱怨,上馬就要走。

宇文謙心緒不忿,吩咐常六兒繼續找,再一轉身就問夜豐燁,“你要去哪兒啊?”

“和兄弟喝酒去。”夜豐燁沒多話,腿敲馬肚,眨眼不見蹤影。

宇文謙納悶的自言自語,“兄弟?他兄弟不是我嗎?還有誰?”

東來悄聲道:“今兒是雲傾祭日,大人要單獨敘舊,連我都不帶的。”

宇文謙瞭然,“這傢伙,早晚吃重情義的虧,隨他吧!”

夜豐燁出城去雲傾墓地時,雲漓也被三娘子揪着,與雲方、雲慧在雲傾墓前磕頭燒香。

原本陳嬤嬤不許雲漓出門,但三娘子說雲傾祭日,一家人必須全到,就連雲傾生前養的狗都不能缺席。

世子救命恩人的祭日,陳嬤嬤再不喜也只能乖乖放人。

三娘子親手擦了雲傾墓碑,掃了灰,又讓雲漓為碑字描紅,“你做了世子妾,最借你大哥的光了,這事兒你來吧。”

雲漓也沒抗拒,一筆一筆的描着。

雲方跪得膝蓋疼,索性一屁股坐了地上,陰陽怪氣,“世子妾厲害了,瞧這一身料子都是花錦緞,金簪上還有紅藍寶,我們沒本事的高攀不起了。”

雲漓描紅沒停手,“嗯,長大了,很有自知之明了。”

“你……娘,你看她,有這麼做姐姐的嗎?!”雲方直接告狀。

“都給我閉嘴,誰再廢話就在這裡守三天!”三娘子最看重大兒子,哪怕雲傾過世,也不許孩子們在他面前吵架。

雲方滿臉怨毒,怨氣衝天;

雲慧躍躍欲試,很想蹭雲漓的簪子戴一戴。

但云漓一邊描字一邊說套詞,根本不給二人開口的機會。

描紅完畢,三娘子又點了香燭。

“老大啊,你在天上時也要保佑雲漓能被世子相中啊,這丫頭太笨,下個春藥都不會……”

雲漓:“……”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被陳嬤嬤盯了一整天,剛下課又被三娘子揪來掃墓。昨天驚心動魄沒睡好,她早已精疲力盡,實在沒心情聽三娘子的虎狼之詞。

雲方和雲慧也不愛聽,一溜小跑先回馬車裡等。

三娘子絮叨好半晌,才趁着天未全黑,上車返回城中了。

他們剛走片刻,一人一馬從另一側山邊爬上來。

夜豐燁拎了兩壺酒,擺在墓碑前,“兄弟,我來陪你喝酒了……”

……

傍晚日落,雲漓已經回到別院。

她和巧月回城後,在街邊下了車,藉機大包小包買一堆,做過冬儲備。

她還特意選了一個錦雲閣的荷包,準備做生辰禮送給夜豐燁。

畢竟所有姑娘都精心準備,她也不好意思空手祝賀,太不識抬舉了。

可惜錦雲閣的物件圖紋獨特,為了避免穿幫,她需要再搞點東西上去。

弄什麼呢?

再縫兩個彩條?

綉一朵小花?

巧月匆匆跑回來,“姑娘您快準備下,世子來了,世子他今天就來了!”

“怎麼今天就來了?!”

雲漓看着手中荷包,就這麼送?若被看出是二兩銀子的物件,有點過分吧?

巧月也快急哭了,“世子爺說明天宮中有事,所以今晚順路來看看,您快換好衣服去前堂,姑娘們都已經過去了!”

雲漓瞄了一眼小花蛇,小花蛇立即鑽得無影無蹤:休想把它當禮送走。

雲漓沒轍,東瞅西瞅,只能往荷包里塞了一把琉璃蓮。

蓮果雖未成熟,但香氣四溢。

顧不得回屋中對鏡梳妝,她簡單整理一下髮髻不亂,便帶巧月匆匆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