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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瑜的人很快被攔了回來。

她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耐心的等。

半年的封閉,讓秦思瑜早已沒了之前的戾氣,她笑着恭賀宇文謙,又時不時與其他人攀談幾句。

哪怕宇文謙句句是刺,明着嘲諷,只想馬上把她逼走離開國公府。可秦思瑜破天荒的按耐住心思,雲淡風輕,根本不在意了。

宇文謙不由得心思沉了沉。

看來他估計的沒錯,秦思瑜的確是得了虞瀾之的死令,否則豈能如此忍耐?

皇后在此拖延不走,國公夫人也不能一直都不出面。

府上準備的謝恩禮數一道接一道。

哪怕全部進行完畢之後,太陽都已經開始垂了頭,秦思瑜仍舊笑着送上賀禮,又帶宮女們離去了。

“……她自始至終一句雲漓都沒問,看來心中早已有了譜。”

國公夫人看着鑾駕離去,滿心擔憂。

宇文謙冷呵一聲,“她之前就想派小宮女回宮傳信兒,被我扣下了。”

國公夫人眼神一凝,“人呢?”

“沒殺。讓他們帶走了,不會出現在京城了。”

因為兒子剛剛出世,國公府不許見血。

否則宇文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沒什麼比手起刀落更容易了。

他滿眼憤恨,越想越氣,“我不會放過那個告密的人,也不會放過鍾南侯!如果夜豐燁真的出了什麼事,他這個皇帝也別做了!”

……

國公夫人哀嘆兩聲,也知道沒法再勸。

宇文謙也不再過問家族是否同意,開始下令國公府的暗手立即行動了。

……

秦思瑜心驚膽戰的回到宮內,雙腿一軟就跪了地上,“陛下,臣妾可以確定雲漓不在國公府,她一定早就走了!”

宇文謙的殺意,秦思瑜能清晰的感受到。但她也知道若不在國公府堅持下去,虞瀾之會第一個就殺了她!

虞瀾之冷哼,“還用你說?你遲遲不回,朕早派人去查了八處城門,國公府早上就出去一輛馬車。等你傳訊歸來再動手,她都不知道跑了哪裡去!”

秦思瑜十分冤枉,“臣妾派了一個身邊人回來傳信,難道她沒回?”

虞瀾之看向她,滿是嘲諷冷笑,“伱以為鎮國公府是寺廟道觀么?”

如此龐大無法撼動的家族,奠基石是無數人的血!

秦思瑜咽了咽唾沫,“臣妾愚鈍,讓陛下操心了。”

“行了,你先回去。”

虞瀾之頓了一下也給她許諾,“朕會和母后說一說,讓你着手執掌後宮事務,但你也一定要爭氣,別再爭那一時之氣,讓朕丟人又現眼!”

太后始終偏頗夜豐燁,虞瀾之十分不滿。

若不是當初朝廷動蕩,他根本不會請太后出山。

秦思瑜臉色一喜,連忙謝恩離去。

虞瀾之揉了揉眉間穴,看着桌上擺放的一把雕龍匕首。

匕首是夜豐燁親自為他做的,也是他的弱冠之禮。

“朕一直很喜歡這把匕首,可它現在不用出鞘,朕都覺得疼。”

“原本以為它是保護朕,沒想到是想害死朕?”

“朕真的不懂,朕陪伴他這麼多年,卻比不過一個破落戶小丫頭,也比不過險些害死他的生母?”

虞瀾之不停的發出疑問,卻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短短二日後。

各地都接到搜查雲漓一行三人的緊急令,全國大肆搜捕,格殺勿論。

常六兒看到街邊的牆上都貼了告示,只能壓低帽檐兒,速速離去。

他閃身鑽進了巷尾角落的馬車內,“住不了,陛下已經在臾國境內大肆通緝咱們了。”

常六兒與茯苓還好,可以隨意裝扮。

但此時的雲漓很難偽裝,畢竟是一個有着八個月身孕的孕婦。

雲漓當機立斷,“咱們不如一路奔到海邊去,不用休息。”

“您的身子可受不住!”

不僅是茯苓,就連常六兒都覺得冒險。

馬車顛簸已經很駭人,還要一路奔去灤州?這豈不是會要了人的命!

“受不住又能如何?生在馬車上總比被抓回去一刀捅死好。”

雲漓立即吩咐茯苓喬裝一下,去買些日用吃食,“咱們就走偏僻野路,避開官道,不怕穿密林。”

常六兒頓時不答應,“不提兇猛野獸,穿梭偏僻之地若遇上山匪豈不是很危險?”他一個人來去自如,卻還帶着一個小丫鬟和一個孕婦?雙拳難敵無數手。

“你當牧風吃是素的?它已經餓了很多天,正愁沒肉補補呢。”

雲漓依靠在“牧風”身上。

若沒有它軟軟的肚皮當靠背,雲漓還真的支撐不住這麼久。

常六兒無奈,看了看“牧風”,只接到一臉嫌棄的白眼。

他也只能聽雲漓的吩咐,讓茯苓裝成小村妞兒,去買些便於攜帶的乾糧水,速速啟程了。

夜間三人把車停了偏僻野道。

雲漓與茯苓睡車上,常六兒就在樹邊上依靠着歇一宿。

好歹不是寒冷冬日。

僅有秋風瑟涼。

翌日起身,墊上幾口吃食繼續趕路。

就這麼瘋狂前行,幾乎不歇不停,八天之後,他們奔到灤州。

“……沒有路能繞過城門,但此處已經大批官兵戒嚴,咱們恐怕矇混不過去。”

鍾南侯上一次被陳初音從手中搶走了夜豐燁,恥辱入心。

上千人的圍攻,夜豐燁非但沒死,竟然還順利的逃了!

虞瀾之不知下了多少八百里加急信件叱罵他愚蠢無能。鍾南侯根本無法反駁,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他會猜到我來灤州?至於派這麼多兵馬巡查嗎?”雲漓十分好奇,只覺得此事哪裡不對勁兒。

常六兒倒嘶一聲,“會不會是查侯爺?”

他們還不知夜豐燁被陳初音帶走……

“莫非爺已經順利逃了?”雲漓很想找人問一問,“你看到那個人沒有?”

雲漓指着城門上的一個首領。

常六兒點了點頭,“看見了。”

“他是什麼官兒?”雲漓不懂。

“副將。”常六兒道。

雲漓瞭然,“晚上把他抓來問問灤州什麼情況。”

常六兒:“……”

這位姑奶奶把他豁出去都沒點猶豫嗎?

副將身邊至少十人跟隨,可他只有一個人!

雲漓見常六兒不回答,“很難嗎?不行?”

常六兒挽了挽袖子,“男人豈能說不行?只能豁出去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