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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衛霖只是說搞個車隊給你,而沒有說送。

但聽到這話的楊振依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而再三確認。

之所以如此的原因相當簡單。

那就是部隊給搞車隊,那車隊的價值可就絕不僅僅只是車輛本身那麼簡單……

畢竟但凡部隊的車,那可都是軍牌!

軍牌意味着什麼?

軍牌意味着的可不僅僅是走高速不用交高速費到任何地方都不用交過路費這麼簡單。

最重要的是軍牌車輛,除了部隊稽查之外,無論是地方交警還是別的,那都無權檢查!

這個權限,那可真就是太大了。

對楊振來說,那就更是如此。

畢竟現在他手下的生意,可還包含着將漁村走水過來的一些東西給運輸到各地的生意。

雖說他自己並未直接走水,只是將走水的貨物運輸而已。

但這些東西到底也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不被發現則已,一旦被發現,查抄罰款,那都還是輕的,搞不好還得坐牢。

還是拿他將漁村走水過來的東西運輸到各地的生意來打比方。

雖然在一方面利用了陳棟供銷採購的專線渠道做掩護,雖然線路還有辛有中帶着一大幫人專門負責打點經營。

可即便如此,這大半年下來,他在這條線上被查抄罰沒的數額,依舊高達千萬以上!

實際損失,那就更是高達兩三千萬。

畢竟損失的貨物他們不但得賠,同時還得免費幫人走一趟運輸。

總之一句話也就是這生意的利潤實在是太高,高到即便到了辛有中這一層,那也還有至少五倍的利潤。

否則的話,這麼大的損失,一般人那是真扛不住!

可要是能有一隊軍牌,那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反正光是想想自己又一隊軍牌,到時候別說是被查到,便是直接給地方看到車裡裝的是啥,而且對方也知道這些東西違規,卻依舊連多問一句都不敢,就更別說是抓是查的樣子,楊振那心情就美的跟大夏天吃了冰激凌似的。

更何況即便這些,都還不是全部。

畢竟要有軍牌在手,不僅僅是運送走水貨物方便,在其它方面,那也都還有大作用。

畢竟別看當下改開,但各地地方的各種政策橫行。

比如某地明明只有一橋之隔。

某樣商品在一邊完全不受任何限制,但只要一過橋,那就是非法,一旦被抓到,那自然就又是被抓被罰!

一旦遇到這種情況,普通車輛運輸,那就是找死。

要是用軍牌的話,那就能暢通無阻。

除了各種地方政策之外,還有各種車匪路霸。

像那些趁着上坡車速緩慢,或者佔據高地以長柄鐮刀耙子等等使勁從車上往下扒拉之類禍害雖說也不小,但都還好。

畢竟這一類終究只是圖財,一般情況下還不至於害命。

但那些成群結隊,拿着刀槍棍棒,隨便找個地方架根竹竿或者堆幾塊石頭,但凡有車輛路過就敢攔下要過路費的,那可就不一樣了。

碰到車上的貨物不值錢的,或許的確就是勒索個過路費。

可一旦碰到車輛上的貨物夠值錢,這些傢伙能在瞬間化身為劫匪明搶,稍不注意就能搞出人命。

而這,也是楊振雖說早有利用衛生巾廠供貨為依託組建車隊,並在此基礎上構建自己的物流網絡,然後逐步向厚實的快遞運輸網絡之類發展的打算,卻遲遲不敢有任何行動的關鍵所在。

畢竟現在這車匪路霸太多

,他實在感覺搞不定。

要有軍牌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車匪路霸雖說窮凶極惡,卻也不是真就沒腦子。

運鈔車或許人都敢搶,但軍牌。

即便找人借一堆膽子,這些人那也是不敢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軍牌車裡頭拉的,到底是一堆貨物,還是拉的一群挎着56半的傢伙。

所以但凡看見軍牌,即便是再牛叉的車匪路霸,那都只有乖乖跑路的份。

畢竟誰也不想剛剛把車攔下來,然後就被一堆56半給掃成篩子。

總之一句話,在確定衛霖說只要自己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從部隊提供的名單里挑選,部隊就能幫他搞一隊軍牌的時候。

楊振那真是眼都綠了,腦袋點的跟雞啄米一般,連價格都沒問,就直接答應。

對於楊振為何有這種表現,衛霖門清。

畢竟軍牌生意現在在部隊,那可是最熱門的生意之一,作為軍官,衛霖又豈有真一點都不知道其中門道的道理?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該說清楚的,衛霖卻還是想跟楊振說清楚。

畢竟這事在他看來已經不光是單純的生意,更關係著可能成千上萬鐵血士兵的前程,他可不想因為一些雞毛蒜皮,而寒了一些曾經沙場喋血,卻無怨無悔的士兵們的心。

車是從部隊退下來的車裡頭攢出來的,不是新車!

但價格卻並不比新車便宜多少,要四萬一輛。

對這點,楊振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且不說他想要軍牌,為的就是那張紅字車牌,而不是車本身這點,就說這車……

別看像卡車貨車之類,現在國內也有汽車廠,不像是桑塔納之類的小轎車還得進口。

但因為產能有限,因而即便是國產車,那也得先搞指標。

要是沒有指標,即便是錢再多,那也不可能買到車。

而這指標,那可也不是想搞就搞的。

那得根據需求,根據產能規模申請。

就拿棉紡廠來說,根據以前的產能,按照張豐收的估計,估計得攢兩年,才能申請一輛購車指標。

即便現在棉紡廠因為衛生巾大火,又是想擴建又是想開分廠的,一年估計也不過就能申請個三輛車的指標。

但現在部隊這邊一出手那就是一個車隊,十五輛車。

雖說是舊的,那也比靠指標五六年才能攢足一個車隊來的要強。

更何況衛霖還都說了,車隊隨贈退伍汽車兵。

從部隊下來的汽車兵,那可不是普通駕駛員能比。

這些傢伙不光是開車的技術好,修車的技術,那更是一絕。

可以說只要是有相應汽車零件,人就沒有修不好的汽車。

有他們在,舊車和新車,基本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對部隊給的明明舊車,卻還管自己要新車的價錢這事,楊振那真是半點意見都沒有。

唯一讓他有點不爽的,或許也就是除了這些之外,部隊方面居然提出每輛車每年,他需要向部隊繳納多少的里程費。

而且這裡程費的計算標準,還是跟高速公路的過路費等價了。

反正一想到現在國內壓根就沒那麼多高速路給自己跑,就說有……

自己省下來的錢,還得轉頭交給部隊。

楊振就一肚子的不爽,心說我給你們幫忙,你們拿我創收——買賣有***這麼做的么?

眼見楊振罵娘,衛霖明顯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吭哧半天道:「隊伍上頭這不是也困難嘛,更何況這長期合作,講的就是個交情……」

「萬一將來你說的那跑老蘇家做買賣的事遇到啥麻煩,有今兒這份交情在!」

「你說要找到上頭,那上頭好意思不給你幫忙嗎?」

聽到這話,楊振直翻白眼,很想說你少跟我畫大餅。

上輩子跟老子畫大餅的人那都已經夠多了,用不着你丫這輩子在這兒跟我接着畫!

但最終楊振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原因無他。

無非就是雖然明知道衛霖有可能是在跟自己畫餅。

但這的確是他所需要的餅。

畢竟張豐收的兒子雖說的確在邊境,但到底職位不高。

光靠他,通些國內的關卡或許還行,但要涉及到老蘇家裡的事情,那他的那點職權,可就完全不夠用了。

部隊方面則不一樣。

別說那畫餅全部兌現,哪怕是只兌現幾分之一,到時候所能產生的能量,或許都足以救命。

再加上軍牌他還有無數絕對不能捨棄的理由。

因而最終,楊振不得不選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