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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鄧雲貴的話,徐俊陽立即就怒不可遏……

好在陸濤邢家粱幾人早有預料,不等徐俊陽開口就已經讓人將其拖開,然後回頭對鄧雲貴連連點頭,表示保證完成任務。

雖然壓根就沒有過說話的機會。

但明顯徐俊陽表現出來的態度,多少還是激怒到了鄧雲貴。

瞥了徐俊陽一眼之後,鄧雲貴這才看向陸濤邢家粱冷聲道:「告訴你們徐組長,讓他以後最好端正一下自己的工作態度,特別是在面對領導的時候——畢竟現在已經改開了,可不是早幾年!」

「領導批評的是!」

邢家粱陸濤連連點頭,表示回頭一定轉告徐俊陽注意。

直到鄧雲貴跟着馬松林郭柱重等進了禮堂,邢家粱陸濤這才敢讓人將徐俊陽放開。

在被放開的瞬間,徐俊陽就已經飛起一腳將幾人踹翻,對着邢家粱陸濤等破口大罵,表示劉玉強等是職工代表,不是囚犯。

條件談不攏可以慢慢談,可以求同存異。

不答應條件就不讓人出來……

這種手段,怕以前的刮民黨都不敢輕易這麼干。

可他鄧雲貴居然就敢這麼干……

「不知道幫忙阻止,以免這種畜生損害咱們組織的形象,反而還拉着我?」

說到最後,徐俊陽甚至都已經有些氣急敗壞,問邢家粱陸濤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想造反。

「組織原則就是有問題可以反應!」

「但在公眾場合,卻必須維護組織的威嚴……」

邢家粱陸濤連連賠笑,表示要不攔着你,到時候你怕是非得直接跟人杠起來不可。

要真那樣,到時候不光是你,怕是咱們整組人都得跟着倒霉。

「弟兄們每個月就那麼點工資獎金!」

「組長你總也不想因為你,咱們全組人都跟着吃糠咽菜吧?」邢家粱道。

「為了一點點工資獎金,居然連原則都不要!」

「你們幾個也簡直讓我太失望了你們!」

聽到邢家粱的話,徐俊陽是悲憤不已。

只是很明顯徐俊陽的悲憤不僅僅來自於一群人,更來自於他自己。

因為一想到到月底自己要少拿回家點工資獎金,吳秀英怕都能在家裡摔桌打碗一個月,他發現自己居然都沒有繼續衝進去跟鄧雲貴理論的勇氣。

注意到徐俊陽的表情。

大概猜到他想些什麼的陸濤嘿嘿一聲道:「姓鄧的是可惡,不過隊長你也用不着自責——畢竟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姓鄧的囂張不了多久!」

聽陸濤話里的弦外之音,陸濤挑眉道:「小陸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陸濤自然不可能承認,邢家粱等也在一旁打岔,表示陸濤就是隨口一說,讓徐俊陽不要多想。

「你們***屁股一撅我就能知道你們想拉什麼屎……」

「我會多想?」

徐俊陽聞言冷哼。

只是一眾人等全都眾口一詞,徐俊陽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氣心說倒要看看你們到底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與此同時,禮堂內。

看到只有鄧雲貴郭柱重等人進來,楊振卻沒來不說。

便是連門外駐防的人都不是治保的人,劉玉強第一時間起身,表示說好今兒座談,楊振會在場作為見證。

因而除非是找楊振過來。

否則今兒這會,他們就不開了!

「不開?」

「到了這會兒,開不開那

可不是由你們說了算!」

說著這話,郭柱重冷笑連連,表示劉玉強他們要是不信,就出去一個試試看。

「試試就試試,難不成你們還以為我們怕你們不成啊?」

劉玉強等人說著便嚷嚷着想要出門,然後便發現禮堂大門早已被粗大的鐵鏈鎖死。

發現大門被鎖之後,劉玉強一群本想找郭柱重理論。

誰知不等幾人上前,一直跟在郭柱重身邊的幾人卻是早已翻身而出。

其中一個僅僅是一個伸手,便已經將好幾個職工代表推的是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忘了提醒你們!」

「他們可都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練家子,殺個吧人就跟殺雞似的!」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郭柱重道。

聽到這話,劉玉強等人雖然不敢亂來,卻也不忘衝著鄧雲貴悲憤道:「郭組長他壓根就沒想過跟我們談條件,而且還找了打手打我們——鄧副區你難道就不打算管嗎?」

「打人?」

聽到這話的鄧雲貴冷笑道:「我只看到你們想打人,被他們阻止,至於他們打人——我可沒看見!」

「作為領導,鄧副區你居然這麼說話!」

「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分明就是跟郭柱重和馬松林他們穿同一條褲子!」

劉玉強等人聞言悲憤,嚷嚷着表示他們一定要見楊振。

不然他們就絕對不可能和一群人談判。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們居然還在夢想等那姓楊的過來給你們撐腰?」

「實話告訴你們吧!」

「別說是今天他姓楊的不可能過來!」

「便是往後,他姓楊的也不可能再過來!」

「想等他過來給你們撐腰,你們就別做夢了你們!」

郭柱重聞言冷笑連連,馬松林在一旁也是得意洋洋,表示今兒叫他們過來也不是跟他們談判。

叫他們過來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們能以職工代表的身份,在改制組提出的條件上簽字而已。

「只要你們肯簽字!」

「那麼廠里會給你們一些好處,比如你們和你們的家屬不會下崗,比如將來等改製成功了,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們在廠里當個小幹部之類……」

說著這些,馬松林道:「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大讓步,希望你們可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們代表的是全廠幾千號職工!」

「以為這點好處就能收買我們?」

「郭柱重馬松林,你們也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劉玉強等代表聞言冷笑連連,表示有種你們就讓你們帶來的打手將我們打死。

否則的話……

想讓我們簽字,門都沒有。

「打死你們,我們的確不敢!」

「而且鄧副區也不會讓!」

「不過你們要不簽字,那你們想走出這個大門,那也是妄想!」

說著這話,郭柱重是冷笑連連,表示要不信的話大家就走着瞧,看到最後誰能熬的過誰。

「熬就熬!」

劉玉強等人聞言冷笑,心說大不了就在這兒躺幾天……

我們工人階級。

難道還怕跟你們熬時間?

只是剛剛有人躺下,幾個打手就已經走了過來,讓對方坐好。

看到對方凶神惡煞的表情,有職工代表嚇的不敢不聽。

也有人壯着膽子就不起來,表示自己就不起來,有種就把自己給打死。

幾名打

手沒有說話,只是其中一人伸手便已經捏住了代表的肩膀。

職工代表瞬間就已經被疼的滿地打滾。

看到這代表的模樣,劉玉強等人悲憤的衝著鄧雲貴尖叫道:「鄧副區,郭柱重讓人打人,你難道就真的不管嗎?」

「他只是在維持會場秩序!」

「而且只是捏了一下,那怎麼能算打人呢?」

鄧雲貴哼哼有聲,郭柱重則在一旁衝著劉玉強等哈哈大笑道:「忘了告訴你們,我這手下練的是鷹爪功,他要是使勁的話,骨頭都能給人捏斷了——所以他們讓你們坐好,你們最好就真的坐好了!」

「要不然要肩膀都被廢了之類,你們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

聽到這話,劉玉強等人悲憤不已,卻也不得不乖乖坐好。

晚飯時間,有人送來飯菜。

但很明顯,飯菜之類依舊只有鄧雲貴郭柱重等人的,壓根就沒有劉玉強等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