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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孩子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別人都能給你做唯獨管教孩子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親力親為。

「小武也是只有六七歲的年紀,有什麼管教不了的。」林北辰有些好奇的問道。

茱萸一臉發愁的模樣:「這孩子在外面交了一些不好的朋友,教唆他舉報我們家藏了銀子,你可能還不知道私藏銀錢這種事就不是小事一旦被發現就要斬手,還有可能被趕出火種城,本來孩子教育的事情都是和城中的先生們談,但這件事我們卻不敢與先生說,思來想去只好來找你,你是我姐夫領進來的我們家要是出了事,也一樣會牽連到你,所以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我姐夫也招了一些其他人,但他們都是只有一身力氣的莽夫,唯有你看起來知書識禮,應該會有辦法。」

林北辰確實也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看了看周圍隨後問道:「你得告訴我一句真話,到底有沒有藏銀子?」

「有的話把銀子丟掉,免得被人追查出來,沒有的話咱們行得正坐得直也不怕別人告發。」

茱萸聞言神情變得有些閃爍起來:「這件事得問姐姐才行……」

林北辰當即就明白了,這是確實藏了銀子,不過林北辰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誰還不為自己留條後路?真把自己和火種城綁在一起才是愚不可及。

之前他還怕火種城一倒求阿三一家就會一貧如洗,現在看來求阿三的這個老婆還是有些分寸的,最起碼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

林北辰和茱萸快步來到丙字號第十八門,從這個數字來看求阿三一家落戶的還是很早。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孩子壓抑的哭聲,還有竹條抽打屁股的清脆聲。

這聲音聽着林北辰嘴角微微上揚,這小傢伙的童年還是蠻完整的。

茱萸連忙看向周圍的房子,已經有人探頭往這邊張望。

茱萸連忙拉着林北辰進屋,隨後把房門關死。

這是一棟一室兩廳的房子,中間一個客堂兩邊都是卧室。

林北辰就看到一個氣得臉色鐵青的婦人正用力地揮舞着手中的樹枝,狠狠地抽打露出兩個圓溜溜小屁股的孩子。

屁股都打得發紫了!

那孩子涕淚橫流,嘴巴被布條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叫喊。

忽然也不知他怎麼用的力,堵住嘴的布條被他硬生生的吐了出來,他立即倔強地叫道:「誰讓你藏銀子,藏銀子就不對,我要去告你們……」

不等他繼續喊茱萸已經跑上去連忙捂住他的嘴。

這可是要命的事情,萬萬不能讓旁人聽了去。

兩個女人死死地按着小武,一看這孩子才六七歲的年紀,力氣卻不小,拚命掙扎兩個女人竟然按捺不住,眼瞅着小武就要從他們手中跑出來,忽然有一隻大手拎着小武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小武就像一隻貓一樣拚命的踢打,林北辰沒理會他的拳打腳踢,拎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臉對着臉,眼睛對着眼睛。

這孩子前天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看就是個靦腆老實的,怎麼才隔了兩天不見,性子就完全不一樣了?

「小武,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此刻的小武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個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們家的事用你這個外人管。」

林北辰呵呵笑道:「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還分得出里外,知道什麼是你們家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是你們家的事情,你又為何在這裡叫嚷?就不怕被別人聽去?到時候砍斷你媽媽的手,然後把你們趕出火種城?」

小武把頭一揚,倔強地道:「私自藏了銀子就應該接受懲罰

,被砍了手趕出去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求阿三的老婆聞言捶胸頓足,直說自己生了個禍害。

林北辰目光微微一閃:「你這小傢伙還一套一套的,這些話是誰人教你的?」

「沒有人教我,這都是我自己想的。」

林北辰笑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屁孩兒,若沒有人告訴他,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言語?

林北辰太清楚了,一個人的想法,尤其是小孩子的想法往往都是能夠被塑造的,你想讓他怎麼想,只需不停地灌輸就能夠讓他怎麼想,像這樣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想要讓他乖乖聽話那不要太簡單。

林北辰換了一個問法:「你覺得藏銀子對不對?」

小武梗着脖子流着鼻涕道:「當然不對,藏銀子就應該被砍手,趕出火種城。」

「不對吧,火種城裡哪有這樣的規矩?我只知道藏銀子就要把銀子交出去,從來也沒說過要砍手啊?」琇書網

小武立即糾正:「肯定的砍手,私藏銀子可是大罪,不砍手不能警告世人。」

林北辰搖頭道:「胡說,誰告訴你藏銀子要砍手了?那都是胡說八道。」

小武眼見林北辰不相信他的話,立即急了:「我趙叔叔說的,他就是管抓賊的,怎麼可能胡說八道?你才剛來幾天哪有我趙叔叔明白火種城的規矩?」

林北辰望向求阿三的妻子。

求阿三的妻子臉色微微發白,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茱萸也是眼皮直跳,氣得微微發抖:「我說是誰能教唆小武,原來是這個人皮獸心的東西。」

茱萸立即把這姓趙的事情說給林北辰聽。

原來這姓趙的名叫趙永天。

當初和求阿三一起做過生意,也算是相交甚久的好友。

他們也是一同來到火種城在這裡落戶的。

不過趙永天比求阿三小了六歲,恰好踩在能入籍的紅線上。

所以趙永天直接得了籍貫,因為他們落伍的早所以都被分派去做一些管理工作。

當然在這裡的管理工作並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權利,在這火種城裡一切都講究個平等,管理者吃的用的也不會比普通人好一星半點。

而求阿三還在苦苦掙扎,為最後入籍而奔波忙碌。

說起兩者的淵源就不得不提一件事,當初趙永天做生意被人騙了,賠了貨又賠了本錢,還欠了一屁股外債,氣苦地在家裡上吊。

恰好求阿三知道他賠光了本錢來看他,正好看到趙永天踢了凳子在繩子上來回扭動身軀。

求阿三立即把趙永天從繩子上放下來,又是喂水又是捶胸,好歹是把趙永天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後來求阿三替他還了債,等於是前後救了他兩條命。

求阿三的媳婦兒恐怕做夢也沒想到出賣他的竟然會是趙永天這個最親近的人。

「趙永天為什麼要這麼做?」

既然雙方的關係這麼親近,趙永天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實在是讓人費解?

「難道說舉報誰家有銀子他還能得到獎賞?」

求阿三的媳婦兒擦乾了眼淚,嘆息道,「並無獎賞,趙永天那個人就是個狂熱分子,我夫君本就已經夠痴迷了,時時刻刻都想着加入火種城,而趙永天恨不得自己變成律條,把所有的人都框進其中,如果是他教唆孩子舉報我們的話,肯定不是為了利益,他就是覺得我們這麼做不對,那傢伙已經變成瘋狗,六親不認了。」

「你胡說,我趙叔叔怎麼就六親不認變成瘋狗了?我趙叔叔是為了火種城好,你們根本不能理解他。」小武忽然叫喊起來。

林北辰

拍了拍小武的肩膀:「有些事你還小無法理解,你只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非對即錯的。」

「這個世界有很多種樣子,你覺得對的或許在別人眼中就是錯的,你覺得錯的在別人眼中又有可能是對的,今天認為對的,明天有可能就錯了,你現在好好睡一覺,想一想我說的這個道理對不對,等你睡醒了咱們再聊。」

林北辰的指甲稍稍用力,一到靈契就灌入小武的身軀,小武的眼睛立時變得迷離起來,很快就昏昏欲睡,勉強掙扎了幾下後就打起了鼾。

「這孩子也被累了夠嗆。」

林北辰嘆息一聲,隨後望向求阿三的老婆:「嫂子,你藏的銀子在哪裡?現在都交出來,我幫你把他們扔掉,這樣一來,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你們。」

求阿三的老婆看一下茱萸。

終於微微點頭:「姐,那銀子留着就是個禍害,咱們真要被趕出了火種城,就一無所有了,留着那些銀子又有什麼用?況且姐夫要是知道了,他不得和你拚命?」

求阿三的老婆無奈嘆息:「你請稍等,我把他們取出來,不過就算要扔又能扔到哪裡去?這火種城處處都是眼線,每個人都盯着你的一舉一動,你若真的拿銀子出去丟,轉眼就會被人發現的。」

林北辰說道:「這件事交給我就成了,別的你不用管,我保證處理得乾乾淨淨。」

求阿三的老婆也知道現在沒什麼好辦法,進了房間不久之後就走了出來手中抱着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看起來分量不輕,她抱得很吃力。

林北辰結果包裹,掂了掂大概得有十斤重,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