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奇案录》 飘渺千年兔

“別擔心,阿毛,你和頭兒呆在這兒,我去去就回來。阿康拔出了獵刀,轉身向裡面的地廳摸去。

“頭兒,他行嗎?”阿毛有些害怕。

“應該沒問題,阿康殺人可是個高手。”

肖玉元和阿毛就在漆黑的地洞裡等著阿康回來。15分鐘過去了.仍沒見動靜。

兩個人心裡都有些發虛。阿毛忍不住問肖玉元:“頭兒,阿康應該不會失手……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還沒回來,是不是久了些,你覺得呢?”

“不如我們倆一起去看看。”

“這個主意不錯!”

兩人躡手躡腳,提心吊膽地往回走,洞裡仍是死一般的沉寂。走進了第三個洞穴,兩個人停住,傾聽了一下,仍沒有動靜。

“頭兒,要不打開手電,看看阿康在哪兒。”

肖玉元聽到此言就打開手電,微弱的光只能照亮前方一兩尺遠。肖玉元仔細搜尋著四周,突然“啊”的一聲驚叫,愣在那裡。

“什麼……什麼事?頭兒?”

“噓——別出聲!快看那邊!”

肖玉元把手中電筒對準地上的一堆物體。前面的地上有一堆白色的東西,仔細看去,原來是個人。

“是……是那個老傢伙吧?”阿毛緊張地問,“也許是……”

那個人全身被一件白衣服包得嚴嚴的,趴在地上看不清臉,身子僵硬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阿毛,有點不對勁兒……搖搖他看看。”

阿毛哆哆嗦嗦伸出手,拍了拍地上的人,地上的人仍沒有動彈。他又用勁搖了搖那人的身體,感到手上沾了些溼乎乎的東西。大吃一驚,跳了起來,把手伸到電筒下一看,手上是紅乎乎的一片。

“頭兒,血……血……”

“怕什麼?再仔細檢查一下。”

阿毛只得又蹲下去,把那人的白色外套拉下來。只見內衣都是血跡,身體的中央正插著那把獵刀

“噢,這是阿康的獵刀。”

“太好了,終於把這老傢伙幹掉了,但阿康自己去哪兒了?”

“是不是去那個女人那裡了?我們到那裡看看!”

“女人在下一個洞裡,趕快過去看看!”

會兒,兩個人又回到那個有光線照進來的地洞裡。往祭壇上看,那個女人仍躺在上面,但這裡也沒有阿康的影子。

“阿康……阿康……”兩人連喊幾聲,沒有人回答。

祭壇上躺著的女人似乎還在酣睡著。那個怪老頭說她是魔女雷雅,肖玉元認為是她已經死了的妻子皇甫秀楠,她到底是誰呢?

肖玉元和阿毛小心謹慎地登上祭壇,肖玉元手裡還緊緊握著剛從那個白衣人身上拔下的帶血獵刀。

“噢,她還在睡著。”阿毛先說話了。

“嗯……咦?有些不對勁!”肖玉元看了一陣兒,覺得情形有些不對。

“頭兒,有什麼不對嗎?”

“你瞧,剛才那個女人,是皇甫秀楠……不對,只是像皇甫秀楠的女人,手和腳都很光滑細膩,面貌也比較祥和。現在這個女人手和腳的皮膚都破了且腫起來,很明顯是繩子捆過的痕跡。”

“那麼現在這個女人是皇甫秀楠了?”

“一定是她,不過,剛才身上還光潔如新,現在卻滿身傷痕……真不可思議。”

“我認為……我們離開後,那老傢伙又玩了調包計。”

“可是她手上也有那枚寶石戒指,你看!”

“這麼說,那個魔女就是皇甫秀楠,還是那個老傢伙在騙我們,真可惡!”

“對,這就是皇甫秀楠,可能剛才一時忙亂,忘了看她手腳上捆綁的痕跡,哼,既然是皇甫秀楠,就應該把她徹底幹掉。”

“可是,頭兒,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雖然她已經死了,可還是難消我心頭之恨,為了懲罰她的私奔,我要用這把刀親自刺穿她的心窩,否則,我內心的憎恨永遠難以消除!”

肖玉元惡狠狠地舉起刀,此時,有一個念頭忽然一閃:掀開蒙在女人臉上的面紗看個究竟,可這個念頭轉瞬間就消失了。他已經不願再面對他所憎惡的女人的臉了,於是,心一狠,手往下使勁一插,尖刀深深刺進那女人心窩……

就在這一剎那——

“啊!”那個女人竟然發出了一聲慘叫,身體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她竟然還活著,真沒想到。”

“這一下可把她殺死了。”肖玉元長出了一口氣,繼續說:“我們把她捆上十字架時,以為她已經死了,沒想到還活著,那個老傢伙把她搬到這兒來,說是什麼魔女,還真騙了我們一下,可惡之極!

“現在我的目的總算實現了一部分,皇甫秀楠和怪老頭都被幹掉了,只要是反對我或者阻礙了我的計劃,我就要請他去見閻王!不過,那個怪老頭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搞這些怪名堂?唉,真是難以捉摸,好像其中隱藏著一個奇怪的謎!”

“那就讓我來揭開這個謎底吧!”

突然,一聲宏亮的聲音在洞內響起,但卻聽不出從哪裡發出來的。

肖玉元抬起頭環視四周,哪裡來的聲音?是誰?不是阿毛,是阿康?也不像,更不是怪老頭,他已經被阿康幹掉了。到底是誰?

“是誰?誰在那裡?你為什麼不現身?”肖玉元厲聲問道,手裡同時握緊了那把獵刀。

“是我!我在這裡!”聲音威嚴,充滿氣勢。

肖玉元這才發現頭頂上有人,不禁嚇了一跳,只見圓形的洞頂有一塊石頭像陽臺一樣伸了出來,一個男人居高臨下站在石頭上。他的背部正好對著從洞頂小孔射進來的光,使他的臉部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但陽光也映出了他魁偉的身體輪廓。

“你是什麼人?”

“不要問我的名字,頭頂上的男人用一種堅定而又威嚴的語氣說,“我是東洲人,大家稱我郎小白。除了東洲,我還是許多國家的貴賓,對於魔谷島來說,我也可以稱得上是這裡的主人。”

“我怎麼不認識你?”

“也許你不認識我,可我卻認得你,對你的所作所為可以說瞭如指掌。現在你我一上一下談話很不方便,你稍等片刻,我馬上下來。”

男人說完就消失了,過了一會兒,從漆黑的一個角落走了出來,停在躺著那具女屍的祭壇旁,盯著肖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