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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陽,你也別往心裡去,泰山他這個人雖然衝動了一點,但本性並不壞,等下我去勸勸他,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像大猩猩一樣上躥下跳了……”

警署之中,關叔再次觸發了自己的“老好人”被動,儘力緩和泰山憤而離去的僵硬氣氛。

“無所謂。”

許陽吃着麵包,無波無瀾:“我不在意。”

這話不假,他是真不在意。

雖然泰山傢伙一直針對他,但沒有一次沒成功過,反而一直被他打擊,氣受了不少,臉丟了一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得抑鬱症或精神病。

如此,許陽跟他計較什麼?

至於他那番推理,可能發現真相的問題,許陽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殺人?

兇手?

證據?

從始至終,許陽就沒想過掩飾什麼。

一是因為掩飾不了,且不說凡事做過,必有痕迹,只要有心就能推理出來,就是沒有痕迹,推理不出,也可以直接確定目標,確定答案,就是弄錯了答案,冤枉了犯人,以他們的身份,也不會在意什麼。

對相關集團來說,只要你有嫌疑,你有可能,那你就是兇手,你就是罪犯,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沒有證據,他們也會做出證據,沒有理由,他們也會給出理由。

這……就是權勢與力量的任性!

其一如此道理,其二也是同樣。

他們擁有力量,許陽同樣擁有力量。

他們不需要證據,許陽也不需要掩飾。

港島,是一個講法律,看證據的地方!

什麼是法律,是什麼證據?

權勢就是法律,力量就是證據。

風叔當年,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法院門口,記者眼前,堂而皇之的痛毆雷洛與幾個鬼佬警司,這件事情有沒有證據,夠不夠充分?

最後又如何?

誰敢給他定一個罪名,發一張傳票?

同樣道理,就是有人拿出證據,推理重現當晚的場景,證明許陽是殺死馬天壽的兇手又如何?

他就坐在這裡,誰敢給他定罪,誰能給他定罪?

你敢定,他敢判嗎?

你有力量,那一句話,都是鐵證如山。

反之,無權無勢,無能為力,那就是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有什麼作用。

所以,許陽不掩飾痕迹,不在意證據,因為他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不服,拿出證據來,看看你的證據有多少力量?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

很快,泰山與靚保便去而復返,不知道從那弄來了兩副簡易擔架和急救藥箱,手忙腳亂的為那名男子處理起來。

對此,許陽沒有任何表示,坐在馬天壽的屍體旁靜靜等待。

小魚小蝦已經上了勾,接下來就該是大魚入窩了,作為一名還算專業的釣魚人,他耐心且專註。

而對方也沒有讓他等太久,泰山與靚保還沒給那馬尾男子綁好夾板,抬上擔架,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就涌盡了警署。

“這……”

眾人抬頭,循聲望去,只見十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帶着幾十名軍裝警察,神情嚴肅的走進了警署。

這麼大的陣勢,讓本就處於緊張狀態的眾人嚇了一跳,紛紛按住腰間的配槍。

見此,一眾西裝男子才停住腳步,只有為首之人上前,敲了敲自己掛在胸前的證件:“我是國際刑警,港島分部,行動組高級督察——余浩南!”

他西裝筆挺,身形高大,眼神銳利非常,鏗鏘有力的話語更是讓人不由信服。

“國際刑警?”

“港島分部?”

“行動組高級督察?”

這一連串的名頭如重磅炸彈,將東平洲警署的眾人震暈了不少。

只有許陽沒有什麼反應。

國際刑警,聽起來很牛逼,實際上……也很牛逼!

起碼在這個影視的世界是這樣。

不同於許陽穿越前的世界,在這個影視綜合的世界,國際刑警是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刑警,在各個國家,各個地區都有相當程度的執法權。

在港島這種正治環境特殊,地理節點關鍵的國際大都會,他們就更誇張了,直接建立了一個擁有獨立武裝的分支部門,與港島警方分屬兩個體系,又相互影響乃至融入,構成一種獨特的正治警務生態。

這個余浩南,就是這個正治生態下的產物,明明是國際刑警,但卻能掛港島警務,或者說英國警務的職銜,有一個高級督察的身份與極大的執法權力,論分量甚至要高於港島警務體系的高級督察。

許陽剛開始了解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很不解的。

畢竟在他穿越前的世界,國際刑警只是名頭響亮,實際毛用沒有,體量稍大一點的國家都不會鳥他們,只能在一些小國家和混亂的三不管地帶打打醬油,刷刷業績,騙一騙國際組織資金什麼的。

怎麼到了這個世界,他們就搖身一變,成為這麼牛逼的存在呢?

後來許陽才明白,是因為實力!

國際刑警總部的那批特殊調查員,高級搜查官,真的真的很能打!!!

所以,他們擁有話語權,執法權,尤其是在港島這種三管又三不管的特殊地帶。

這點看余浩南現在的陣仗就知道了,十多名掛着牌子的便衣國際刑警,外帶幾十名配槍的港島軍裝警察,這是一般人能擺出的陣仗?

一個總警司銜的分區警署署長也就這個水平而已。

可見國際刑警的分量。

關叔上前看了看余浩南的證件,隨後回過頭來向眾人說道:“真是國際刑警!”

說罷,一邊擺手示意眾人放鬆,一邊將證件交還給余浩南,笑呵呵的打起圓場:“原來是余sir,不好意思,剛剛有人襲擊警署,我們都有些緊張,余sir趕過來,是為了我們上報的那件案子……”

關叔說著,余浩南卻沒有理會,掃視了一眼周遭倒地的傷員,再看許陽與他身後擺放屍體的辦公桌,二話不說就走上前去,探手伸向屍體上的黃布。

許陽沒有阻攔,任由他把黃布揭開,暴露出馬天壽驚悚駭人的無頭屍體。

看着馬天壽恐怖而又凄慘的屍體,余浩南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放下黃布,沉聲說道:“是他,沒錯!”

“這……”

眾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關叔上前,試探問道:“余sir,你知道死者的身份?”

“當然!”

余浩南回過神來,望着周遭被許陽重傷擊倒的集團成員,沉聲說道:“死者名叫馬天壽,綽號馬爺,國際通緝犯,某跨國販毒組織的幕後主腦!”

“國際通緝犯?”

“組織幕後首腦?”

眾人一怔,滿眼驚疑。

余浩南卻不理會,沉聲說道:“馬天壽死了,頭顱被人割下,其組織集團一定會瘋狂報復,所以,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封鎖整個島嶼,逐家逐戶進行排查,找到兇手與馬天壽的屍體,平息這個事件!”

“……”

“……”

“……”

眾人沉默,不作言語。

余浩南以為他們驚到了,也不在意,只是說道:“我在這裡鄭重的提醒大家,這個殺死馬天壽的兇手,是一個極端危險的人物,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排查,一旦發現目標,立即呼叫支援,進行全方位的圍捕。”

“這個……”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關叔舉手:“那個,余sir,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嗯?”

余浩南眉頭一皺,冷聲問道:“什麼問題?”

關叔望了一眼周遭重傷昏迷的集團成員,滿臉怪異的問道:“這些人……也是那個兇手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