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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腳步頓了頓,眉眼彎起,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男人顯然早已是發現了她,一雙清冷漂亮的鳳眸直直地看着她,慢慢朝她伸出了右手。

沈卿卻沒有牽上他的手,而是直接撲進了他懷裡,感覺到男人的身體似乎僵了僵, 仰頭笑眯眯地問:“你等很久了?”

俞九清伸出去的右手往回一收,緊緊地攬住她的腰,低頭,深深地看着她,嗓音清潤中帶着一絲啞,低聲道:“對,很久了。”

彷彿只是在說他這幾天的等待。

又彷彿是意有所指。

沈卿卻故意只挑了輕鬆的部分來理解, “抱歉嘛,可是你兒子可不好忽悠, 要讓他安心地接受我來找你這件事,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俞九清輕輕地“嗯”了一聲。

故意沒指出,以沈卿的心智,若真的想瞞過一個孩子,又豈是一件難事?

沈卿聞着男人身上熟悉的青竹香氣,嘴角不禁揚得更高,道:“用膳了嗎?”

“還沒,”俞九清低聲道:“我想着,你今天差不多該來找我了, 因此,想等你過來一起吃。”

“這麼晚了還沒用膳?”

沈卿眉頭一皺,立刻離開了他的懷抱, 直接牽起他的手便往裡面走,“我先前不是說過了么?不管發生了什麼事, 三餐能準時還是要準時, 否則對胃不好。我方才已經在弄璋園跟子涵一起吃過了, 但我應該還能陪你吃一些。”

因為要照顧俞九清的傷腿,沈卿走得很慢很慢。

俞九清看着那隻握着他的柔荑, 眼中終是不由得掠過一抹恍惚。

雖然知曉,她真的回來了。

但時至今日,他還時不時有種,這一切都是假的的惶恐。

俞九清嘴角微抿,握着女子的手一點一點收緊,沈卿察覺到了,轉頭看了他一眼,眉頭越發皺緊,“可是腿上的傷口疼?魯神醫可是說了,你這傷還得養至少一個月,毒才能完全清走。”

“不疼。”

俞九清低聲道:“青青,我這樣抓着你,你可會覺得疼?”

沈卿:“……有點。”

俞九清臉上的神情陡然鬆了下來,突然,牽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嘆息般地道:“可惜,還不夠疼, 青青, 我多希望你跟我一樣疼。”

沈卿:“……”

夫君好像突然變得病嬌了,怎麼辦?在線等!很急!

沈卿暗暗地瞪了他一眼,“哪有做夫君的這般壞心眼,一門心思弄疼自己的妻子的?”

俞九清深深地看着她,“這樣,你就不會再隨便瞞着我事情,隨便離開了。”

好吧,這種心態就像俞九清不聽她的話弄傷了自己,她故意折騰他,讓他深深記得這種痛,下次不敢再這麼大意一樣。

雖然俞九清如今的模樣看起來比她扭曲多了……

沈卿靜默片刻,忽地,轉向俞九清,道:“九清,我還沒與你說我離開的原因罷?我……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把我為何離開、以及這十年做了什麼告訴你,但我可以保證,我這十年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往後,也不會再次離開……”

她話沒說完,面前的男人就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唇,狹長鳳眸帶着如今的沈卿看不懂的沉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道:“青青,我不在乎你這十年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但唯有離開這件事,你不能再提。”

沈卿不禁瞪向他。

她提什麼了?她不是在保證不會離開么?!

“不管什麼情況下也不能提。”

男人嗓音溫潤,說出口的話卻霸道得很,他緊緊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卻緩緩下滑,最終停留在了她柔軟如櫻花般的唇瓣上,眼神似乎迷離了一瞬。

下一息,他便低下頭,用嘴唇代替自己的手指,狠狠吻上了面前的女子。

沈卿差點招架不住。

俞九清以前的吻就像他這個人一般,總是帶着一股禁慾般的清冷,便是情到濃時,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彷彿野獸一般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撕咬。

沈卿都要懷疑,這廝是在貫徹他方才說的希望她疼這句話了。

很快,她嘴裡便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沈卿連忙用力推開面前的男人,水潤杏眸瞪着他,微微喘着氣道:“你這是想把我當成晚膳吃了?!”

男人眼角染上了淡淡的紅。

那模樣,分明是早已把晚膳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沈卿卻哪裡會由着他胡來,也着實有些怕了現在的俞九清了,在他要再次吻下來的時候,抬起手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你可是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先用膳!何況……”

她忽地挑了挑眉,眼中帶上了一絲特意的勾人,被吻得微微紅腫的唇瓣微揚,道:“我的好俞相,你便是想直接把我當晚膳吃了,你確定如今的自己有這個能力?”

邊說,邊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的傷腿。

自己還是個病患呢,就盡想着那檔子事了。

先給她好好把傷養好再說!

俞九清眉頭微微一蹙,突然低頭,順着她捂着他唇的手,把臉埋進了她柔軟溫暖的手心裡,帶着再明顯不過的隱忍和不滿道:“這點傷不算什麼……”

還給她撒上嬌了?

沈卿有些驚奇地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不由分說地拉起他的手就繼續往房間里走,“你這傷算什麼,魯神醫說了才算。若是讓子涵那小傢伙看到你現在這模樣,定然要被嚇壞了。”

這傢伙撒起嬌來,也就比子涵大一歲,兩歲最多了!

身後的男人卻半天沒說話,沈卿不禁轉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板着一張臉,再嚴肅不過地道:“我是子涵父親,方才那個模樣,定然是不能讓他看到的。”

沈卿:“……”

喲,自己的兒子不會哄,老父親的架子倒是擺得挺足。

沈卿懶得跟他理論,盯着他把晚膳吃完了,便徑直收拾東西去洗澡了。

他們的房間確實像陳立說的,已是幾乎恢復成了十年前的模樣。

她的梳妝台回來了,上面依然擺滿了當下最時興的各色胭脂水粉,和讓人眼花繚亂的首飾。

她裝衣服的箱籠和柜子也回來了,裡面的衣服早已是換成了這幾天新採買回來的各種成衣,還特意留了位置,等着放以後定製回來的衣服。

還有她以前收集的各種小玩意和牆上的字畫,也通通回來了。

方才進到這個房間時,沈卿一瞬間還以為她回到了十年前,就像她一直待在這裡,從沒有離開過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