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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為什麼?”

傅思敏太敏感了,關鍵是剛到港城的時候,她誤會了祁連城。

心裡已經認定祁連城在嫌棄她不受寵,這會兒聽到祁連城的話,傅思敏那根敏感的神經再次被狠狠觸動。

“嬌嬌,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祁連城不知道傅思敏已經想歪了,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傅家,似乎並不安定。”

“傅叔叔也似乎有了麻煩——”

祁連城斟酌着措辭,爭取不在言語上傷害到傅思敏。

可他到底年輕,還沒有多少閱歷,說出的話,自認婉轉,可還是戳痛了傅思敏那顆敏感的心。

“什麼不好的預感?祁連城,你嫌棄我、看不上傅家,你就直說!”

“還說我爹地,我爹地怎麼了?他可是傅氏集團的總經理,是爺爺欽定的繼承人!”

傅思敏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攻擊力十足,且有些蠻不講理。

祁連城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嬌嬌似乎生氣了。

為什麼啊?

我實話實說,而且我是為了她好哇。

祁連城完全沒有get到傅思敏憤怒的點。

就像他其實並不是真的了解傅思敏一般。

“祁連城,我知道,你是尊貴的祁家小少爺,走到哪兒都有人哄着、讓着,自是受不得半點委屈。”

“但,祁連城,這裡不是京城,更不是你家。港城的生活節奏就是這麼的快,大家都很忙,沒有人會專門跑來哄着你、圍着你轉!”

“你如果實在受不了,你自己回去就好!”

“港城,傅家,是我家,我在自己家裡,再正常不過!”

許是在氣頭上,傅思敏說了許多自己事後都會後悔的“氣話”。

祁連城:……

氣話?

呵呵,都說酒後吐真言,讓祁連城來說,人在生氣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才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你覺得我是因為沒有被哄着、被讓着,這才不願意留着港城?”

祁連城被氣笑了。

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餵了狗。

他到底是為了誰?

就算是嫌棄傅家,也是因為傅家輕慢傅思敏在先。

他是在心疼傅思敏呀。

結果呢——

祁連城確實有着“傅思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設定,但,他現在也只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

血氣方剛、衝動易怒。

再加上家庭的原因,活到十九歲,祁連城從未受過委屈,也從未被人這般“誤會”。

祁少爺可以為傅思敏付出生命,卻不願意受這種窩囊氣!

走就走!

一場爭吵過後,祁連城竟負氣離開了傅文博的豪宅。

“祁連城!你、你走了,就別回來!”

傅思敏也像個爭吵中被氣到的女孩子,對着祁連城的背影發泄似的喊着。

方麗娜:……

前一刻她還在驚嘆人家傅公主的家裡果然有游泳池,還想着待會兒就試一試。

沒想到,下一秒,這對“兄妹”就鬧翻了。

方麗娜忍不住暗自嘀咕:這個祁連城不是最寵愛公主這個妹妹的嘛。

不管公主怎麼鬧脾氣,他都好脾氣的忍着讓着。

可這一次,怎就爆發了?

而傅公主呢,嘴上說的狠,望着祁連城背影的眼神卻十分複雜。

這,不像是兄妹啊,而是像極了鬧彆扭的情侶!

方麗娜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震驚的看着傅思敏。

不,不會吧!

等等——

其實,也沒什麼。

他們原本就是乾哥哥乾妹妹,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法律上的關係。

乾哥哥變成情哥哥,似乎也很正常。

不知方麗娜腦補了什麼,眼睛裡瞬間綻放出興奮的光芒。

“祁連城!!”

傅思敏不知道方麗娜的胡思亂想。

她盯着祁連城消失的方向,又是氣惱又是羞憤。

這個混蛋,居然真的走了。

不說跟葉昊相比了,就是秦奕琛對顧念慈似乎都比祁連城更有耐心。

說好的寵妹狂魔,絕世好哥哥呢?

難道就因為沒有像葉昊一樣,從小一起長大?

難道就因為她在傅家不受重視,祁連城也跟着看不起我?

傅思敏的腦海里充斥着各種想法。

不過,她的重點還是放在“祁連城是我哥”上面。

並沒有想太多。

或許,她還沒有開竅。

又或許,祁連城的條件,並不符合她對另一半的期許。

方麗娜那邊,已經腦補完一部幾十萬字的偽骨科言情。

許是太興奮了,方麗娜沒忍住,湊到傅思敏耳邊,略帶暗示意味的說了句:

“祁連城這副做派,很像我堂哥和他女朋友鬧彆扭的模樣呢。”

說完這話,方麗娜就有些後悔。

哎呀,我都胡說八道些什麼。

萬一人家兩個人就是兄妹呢,聽到自己的“暗示”,再給弄尷尬,多不好?

“什麼?你說什麼?”

傅思敏似乎沒有聽清楚,轉過頭問了方麗娜一句。

方麗娜趕忙搖頭,“我是說,祁連城這樣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人生地不熟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傅思敏定定的看了方麗娜一眼,緩緩點頭,“確實不太好,麗娜,你在這裡別動,我出去找他。”

哼,可不是我先退讓,而是因為有方麗娜勸說喲。

而且,我擔心你,是我善良,並不意味着我就原諒你。

傅思敏別彆扭扭的想着,對着方麗娜交代了幾句,便拿着手機、錢包等,追了出去。

剛剛走出別墅,便有一輛沒有車牌的車沖了過來。

傅思敏心底警鈴大震,下意識的就想往回跑,結果,就像電影里演的那般——

麵包車快速停下,拉開車門,一個矯健的身影,伸手一拉,就把傅思敏扯了進去。

車廂后座,已經躺着一個人。

他的嘴巴、手腳都被膠帶纏得死死的。

“祁連城?”

傅思敏驚懼交加,除了呼喊祁連城的名字,她說不出其他的字。

隨後,傅思敏反應過來,想說些什麼,比如呼救,她也被強行消音。

刺啦!刺啦!

隨着扯動膠帶的聲音,傅思敏也跟祁連城一樣,被結結實實的束縛住了。

車廂后座,兩個人都堆放在了一起。

祁連城:……你跑出來做什麼?

想找人,也該多叫些人啊。傅文博的別墅里,還是有司機、菲佣的。

傅思敏:……我來找你啊!我只顧着找你,哪裡想這麼多?

關心則亂,懂不懂?

兩個剛剛還爭吵了一番的年輕人,哪怕變成了難兄難妹,無法說話,也在用眼神激烈的交流着。

開車的司機,以及兩個打手模樣的年輕人,飛快的用粵語交流着。

祁連城聽不懂,只能看向傅思敏。

傅思敏倒是會粵語,可那三個人說話速度太快了,其中還夾雜了一些黑話,她只零星捕捉到了一些詞兒。

“傅家……傅文博……一百萬、兩百萬……”

綁票?!

不對,不是普通的綁匪。

坐在副駕上的那人,還隱約提到了傅文珊。

傅文珊是傅思敏的便宜姑姑,傅思敏跟她並不熟悉。

只是知道這位常青藤畢業的金融高材生,一直都是爹地最有力的競爭者。

可惜啊,她終究還是不如爹地,輸掉了。

難道她不甘心,還想捲土重來?

偏偏自己根本不是爹地的對手,就走旁門左道,找人對傅思敏下黑手,試圖要挾爹地?

祁連城只是被誤傷,成了陪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