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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女士,聽說了嗎,思卿集團更名為吳氏集團了。”

某個寺院里,對外待客的齋堂,鐵總端着餐盤,來到了顧傾城的對面。

放下餐盤,鐵總坐了下來。

她隨意的聊天,提到了原主的前夫哥。

“哦?更名了?”

顧傾城愣了一下,對於吳思謙、思卿集團等,在她分走三分之二的財產後,就再也沒有關注。

無關緊要的人,關注他,還不如多認識幾個“朋友”呢。

“嗯,聽說有了個新項目,他拿到了最新專利,業內十分看好,思卿、哦不,是吳氏集團的股價,一直都在漲。”

鐵總說起這件事,眼底閃過一抹佩服。

吳思謙的人品確實有了瑕疵,但必須承認,這人還是非常有能力的。

尤其是現在的他,只剩下了吳氏集團的股份,每一個新項目的啟動,都像是在進行一場豪賭。

一旦有了紕漏,就是萬劫不復。

可他還是果決的出手,強勢推進了新項目。

結果,也很不錯。

集團更名,股價暴漲,吳思謙終於從被迫分割財產的谷底爬了出來。

“那,挺好的!”

對於吳思謙,顧傾城真的沒有什麼怨恨。

原主都不恨,也從未想過報復,顧傾城就不會多管閑事。

她會堅持跟吳思謙分割財產,不過是把本就屬於原主的東西拿回來罷了。

財產分割清楚了,她和吳思謙也就再無瓜葛。

他是就此倒下、站不起來,還是強勢崛起,都是他的事兒。

顧傾城就是個看客,頂多吃個瓜,聽個新鮮。

鐵總眸光閃爍:顧女士居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鐵總也是離過婚的人,對於前任,就算不恨了,也不願看到他過得逍遙自在。

自從顧傾城幫她抽離了感情,鐵總就把對付商場對手的那一套,用在了人渣前夫、老小三等人的身上。

前夫小有產業,不到一個月,就破了產。

老小三曾經的豐功偉績,再次被人翻了出來,她好不容易洗白的名聲,也瞬間又黑又臭。

還有她的女兒,也受到了連累。

相較於“歹竹出好筍”,世人更相信“上樑不正下樑歪”。

且,小三的女兒也不是真的純潔無瑕。

她勾引“繼兄”,並攛掇繼兄跟親媽決裂等,都是事實。

鐵總全都爆了出來,還把叉燒兒子掃地出門。

期初,叉燒兒子還只當鐵總只是嚇唬嚇唬他,想要用這種方法逼自己屈服。

他繼續梗着脖子,跟鐵總對着干。

至於“認錯”,絕不!

但,很快,鐵總資助貧困學生的消息頻頻上了熱搜。

還有小道消息,說鐵總有意去國外做試管。

鐵總確實不年輕,可她有錢啊。

只要錢給夠,就不要忽略科技的力量。

親生的孩子,只要鐵總想,她就真的能夠造出來。

叉燒兒子有些慌,但多年的被偏愛,他骨子裡還是有恃無恐的。

別彆扭扭的找到鐵總,用施恩般的語氣說:“媽,我知道錯了!”

“我、我願意和她分手――”

鐵總看到這樣的兒子,徹底失望。

她對叉燒兒子已經沒有了感情,卻還記得這人是她唯一的親骨肉。

如果他還能堅持“追求真愛,不為金錢所動”,鐵總都會高看他兩眼。

腦子有泡,但還有骨氣。

可現在呢,鐵總看到了一個既不聰明、又不堅持的廢物。

這樣的兒子,真的沒有挽救的必要啊。

給他分一些錢,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也就算全了曾經的一顆慈母心。

至於家業?

還是算了吧。

鐵總覺得,她寧肯培養一個職業經理人,也不願把集團交給一個又壞又蠢的混賬。

有了這樣的決定,最後一絲束縛在鐵總靈魂上的枷鎖,徹底破開了。

鐵總完全“清醒”過來,就算沒有顧傾城的“催眠”,她也依然冷靜、理智,不再被情感所控制。

鐵總重新變回那個殺伐決斷、果敢堅強的商場鐵娘子。

而這一切,都是顧女士帶給她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已經被活活憋屈死了。

所以,對於顧女士,鐵總是真心尊敬,並誠摯期待她也能幸福、順遂。

以己度人,鐵總覺得,顧女士應該想要知道前夫的動態。

可惜啊,吳思謙不是她鐵總的蠢貨前夫,他是真的有眼光、有魄力,也真的重新站了起來。

鐵總便有些擔心,顧女士會不會不高興?

顧傾城:……不,不會!

陌生人而已,他是重新回到雲端,還是就此深陷泥潭,顧傾城都不會在意。

鐵總看到顧傾城平靜淡然的模樣,忽然意識到:

“我都在想什麼?顧女士也是真正的高人,她怎麼會像我們這些俗人般,被紅塵所擾?”

顧傾城:……不!你又錯了!

我不是不理塵世的高人,相反,我其實很八卦的。

比如,這次來寺廟,除了為阿爹阿娘祈福,她還會找尋“新朋友”。

嗯,聽故事,聊八卦,順便幫一幫,又是快樂美好的一天呢。

“……他都打你了,你怎麼不離婚?”

寺院外面的山坡上,有兩個女人在閑聊。

其中一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就差說“你是不是欠打,這樣了,都不離婚?”

另一個滿身死氣,明明看着不算老,可從裡到外都透着一股麻木、死寂。

她眼神空洞,臉上還帶着沒有褪去的青紫。

聽到朋友的話,她眼底閃過一抹痛苦。

離婚?

她也想啊。

從第一次挨打開始,找家人、報警、尋求婦聯等等等等。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辦法都試了一個遍,全都沒有用。

家人會勸她容忍,“除了打你,他對你還是挺好的。忍一忍,日子總能過下去。”

警察則會無奈的表示:“這是家庭糾紛,我們已經進行了批評教育,他也答應會改正,回去吧!”

婦聯等其他部門,也都是除了勸她忍讓,或是口頭上對丈夫進行批評外,再無其他的措施。

她實在受不了,毅然決然的起訴離婚。

然後,更多的勸說,甚至是謾罵砸向了她。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她就是不想挨打,不想有一天被活活打死,不可以嗎?

偏偏現實就是,哪怕她起訴,法官也以“夫妻還有感情”為由,駁回了她的要求。

這婚,竟是怎麼都離不掉。

她只能跑,只能躲,卻依然逃不掉丈夫的毒打。

有很多次,她都想一死了之,可又不甘心。

她真的沒有做錯什麼的,就算當初瞎了眼,嫁錯了人,她也想糾正這個錯誤。

然而,卻怎麼都無法補救。

似乎除了死,她真的無路可走了。

絕望之下,她開始寄希望於神佛,希望菩薩能夠幫她解脫。

至於到底是怎樣解脫,也只有她心裡清楚。

除了這些傷害外,還有來自於所有好友的“恨鐵不成鋼”。

彷彿她離不了婚,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自己犯賤。

這樣的評論,簡直就是對她的二次傷害。

“……我起訴了,被駁回了!”

“那你和他分居啊,只要分居超過兩年,法院就會判定夫妻感情破裂,然後你就可以離婚了!”

“……”呵呵,說的好輕巧,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這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做到的問題。

你當那個混賬男人是死的,會同意分居?

還有兩邊的親人……

一想到這些,女人眼底就滿都是化不開的陰鬱與絕望。

“你想死?還是想跟他同歸於盡?”

顧傾城見另一個女人負氣離開,便來到了那個滿臉青紫的女人身邊。

她一語就道破了女人的想法。

女人抬起頭,麻木到死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愕,彷彿在說:你怎麼知道?

“其實,不用死的。”

顧傾城沒有說什麼“連死都不怕,為什麼不反抗一下”之類的話。

因為沒用。

還會如同剛才那個女人般,自以為是的傷害到對方。

顧傾城滿臉的理解,“我知道,除了死,你其實想過反抗。”

比如去健身,去學武,試圖讓自己能夠反壓丈夫。

但,現實不是小說,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力氣小。

除非有天分,或是堅持幾年、十幾年的訓練,才有可能靠着武力反壓男人。

力量上的懸殊,不是學兩天跆拳道或是搏擊,就能解決的。

顧傾城的話,戳中了女人的心。

她終於流出了眼淚,身邊的朋友,有的鼓勵她離婚,還有人幫她出謀劃策,甚至出錢幫她報武術班。

可她就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有練武的天分,學了半個月,也只是學會了一些花架子。

試圖用這些反抗丈夫,根本就是在鬧笑話。

“不用這麼麻煩的,你們是夫妻嘛,可以有些夫妻間的小情趣。”

比如銀手鐲啦,比如鞭子啦……人都要睡覺,睡著了,就利用小道具,玩些遊戲,多好呀。

顧傾城開始出招,女人的眼睛愈發明亮。

禍水:……唔,又一個!

……

顧傾城在這個小世界活了五十多年。

年近百歲,才壽終正寢。

而在這個小世界,幾十年的時間裡,一直流傳着一個傳說:

有這麼一個神秘的高人,她總是能夠幫助到一些被憋屈、被傷害的人。

幫助他們,救贖他們,讓他們擁有本該就屬於他們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