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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問題上洪濤也不會反對,他只是反對用極端方式去佔領,也就是戰爭。這個問題就太複雜了,一方面是他個人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世界觀、價值觀的取向不同。洪濤認為只要堅持對大宋進行文化、經濟入侵,過不了十年或者幾十年,大宋自然而然就會被金河帝國吞併,根本不用勞師動眾的去打仗。可是這些年輕人比他這個老頭子還着急,他們不想等那麼長時間,有點分秒必爭的意思。

現在好了,為了這個目標,他們把帝國政府都換了,還進行了一次大動員,麥提尼和慈悲都屬於在這次動員中表現不好的帝國官員,被撤換也是正常的。如果帝國想要入侵大宋,那就必須要獲得海外殖民地的全力支持,主要就是資源和人口。洪濤建立的金河帝國其實就是個研發中心,本身沒有啥資源和實力,全靠周邊各國和殖民地的輸血活着。如果殖民地總督都不支持帝國政府的決定,那不就壞菜了。

麥提尼回家養老去了,泊魚接替了開普敦總督職位,這也算是新任政府對把泊蛟趕下台的一個補償,利益交換嘛。卡蘭巴港總督由布什的表弟出任,那是個海軍出身的艦長,一直都在阿拉伯海和印度洋擔任巡邏警戒任務,對這邊比較熟悉,也算是個合格的人選。慈悲是慈禧的兒子,別看慈器被帝國人民原諒了,但是慈禧還是臭狗\屎,連帶着慈悲也倒霉。要不是有翁丫和翁家的庇護,他估計還得去補給艦隊任職,甚至連主官都當不上。

現在他被派到了爪窪島上繼續擔任總督,可是這裡的總督和卡蘭巴港總督就不是一個概念了。爪窪島和文萊港都是帝國新佔領的土地,文萊港更名為文萊城,算是帝國本土第三座城市,爪窪島上也要建立一座城市,就叫爪哇城。

但目前這座城市還沒影子呢,只有一個建築工地和一個小軍港。慈悲等於是來開荒的,手裡除了奴隸之外,連兵權都沒有,還得時刻提防南邊沿海地區的海盜偷襲。

翁丫倒是沒嫌棄慈悲,不光沒嫌棄,還辭去了卡蘭巴港駐守艦隊司令的職務,在總理辦公室里臭罵了伊一和所有政府部長一頓,轉頭開着翁家的船、帶着翁家的幾十口子親屬去了爪窪島,給慈悲當保鏢去了。面對這個已經為人母卻依舊彪悍如初的女人,伊一也沒轍,罵就罵了吧,在這點上他倒是和洪濤學了不少,臉皮巨厚。

帝國內部的紛爭告一段落,在一二五二年初,帝國開始做出一系列針對大宋朝廷的動作。首先就是私下裡向海峽公司國出售了三千支火槍和二十門由甲板炮改進的陸軍炮,接着又賣給海峽公司國一整套冶煉設備,並派人去海南島上幫助他們安裝。

然後才假惺惺的站出來充當調停者,一面勸說海峽公司國停止讓軍隊繼續向北進發,一面派人去和大宋朝廷商量,是不是停止調動軍隊,雙方先坐下來談一談。

伊一的政府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顧忌什麼國際影響,目前還沒有這個詞彙誕生。他們主要目的是要拖時間,因為帝國還沒準備好去打一場大仗。從卡蘭巴港、開普敦港徵調的上萬名士兵還需要分批運送到麻逸港和文萊港,這需要很大的運力,短時間內不可能完成。

他們怕海峽公司國的雜牌軍頂不住同樣身經百戰的大宋朝廷軍隊的頭一波攻擊,尤其是一萬多大宋新軍,那可是金河帝國幫助訓練出來的,又經過好幾年實戰,如果換裝了更新式的火槍和火炮,戰鬥力說不定比金河帝國的陸軍還強,人家還是主場作戰,戰鬥力還得上浮百分十二十。

如果海峽公司國短時間內就被大宋朝廷打敗,對金河帝國入侵大宋的計劃就會有很大影響。這些二代們雖然激進,但一點都不傻,能少死人幹嘛多死,能渾水摸魚乾嘛非硬碰硬。洪濤那一套用最小代價換取最大收穫的信條,他們也沒忘,而且執行得比洪濤本人還徹底。一切道義、臉皮、公理對他們都無效,他們眼中只有合適不合適,一切對金河帝國有利的辦法,不管多齷齪,在他們眼裡都是真理。

海峽公司國的那些商人在他們眼中就是炮灰,而且這些人受到的傷害越大,對以後金河帝國商人霸佔海洋貿易就越有利。要是大宋朝廷和海峽公司國能打得一個人都不剩才好呢,留下一個偌大的國土,只要能留下千八百萬人口就足夠了。太多人口對金河帝國也是個負擔,據說伊一他們正在計劃如何利用戰爭的機會,大規模消減大宋的人口。

“我真該把他們挨個都掐死,從那個皮笑肉不笑的伊一開始!”洪濤聽完了慈禧的講述,腦子裡都空了。自己耗費了十幾年時間培養出來的大宋資本家們,估計用不了一兩年,全得讓這些小傢伙給禍害光嘍。而且這些小傢伙也太冷血了,居然打算利用這場戰爭來消耗掉大宋幾千萬人口,就為了能省下他們佔領之後的糧食供給。

“陛下,最可恨的不是伊一,他和他那群人其實也是為了帝國着想。我暗中查過他們,還真沒有什麼貪贓枉法的主兒,其中很多人過日子比您還節省。他們說這叫艱苦奮鬥,也是和您學的”慈禧還為伊一辯解了幾句。

“奮鬥他娘了個屁!弄死幾千萬人,他們艱苦不艱苦管個毛用!最可恨的不是他,你說還有誰?”洪濤已經快要伸手去掐慈禧的脖子了,如果他再敢替伊一辯護的話。

“您忘了,還有個文浩呢那位大宋南洋宣撫使大人!”慈禧又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他不當監察部長了,可是兜里的小本子卻見多,原來是一本,現在變三本了,裡面記得全是變天賬啊。

“文浩?這次參政會起事,還是他鼓動的?”如果不是慈禧提醒,洪濤還真把這個人給忘了。

“那倒不是,剛開始他也沒參與,不過後來可就蹦躂的比較歡實了。羅姓海商之所以把海南島攻打下來了,就是他指使的。這傢伙現在是海峽公司國的董事長,邊疆大員直接叛變投敵了,您說厲害不?如果沒有海南島的事情,這群商人也不會這麼玩命要和大宋朝廷拚命,大宋朝廷也不用咬着後槽牙硬撐着。他這招兒太狠了,是唯恐打不起來啊!”慈禧把他為什麼說文浩最可恨的原因給洪濤講了一遍。

“你比我看得清楚,和他比起來,伊一他們還真箇個都是大好人”洪濤直接讓慈禧說沒話了,半天才嘟囔出來一句。

“這還不算完呢,據我所知,他自從當上了海峽公司國的董事長之後,就一連往金河城跑了三趟,您猜他是去找誰的?”合算慈禧還沒說完文浩的罪過,後面還有呢。

“找誰?不會是去找伊一的吧!”洪濤立馬就警惕了起來,這個文浩陰險毒辣、狡猾聰明、且野心極大,伊一如果和他攪合到一起,不見得能斗得過他。這種人是人精,對付他們的唯一辦法就是不搭理,實在不成就弄死算。再聰明、再狡猾、再能左右逢源,也扛不住一顆子彈或者一支利箭。

“我要是說了您可不能急。”顯然,文浩不是去金河成找伊一的。

“別廢話,他就算是去找金河,我也不急!”洪濤真的想不出金河城裡還有誰能比帝國總理更讓文浩重視。

“嘿嘿,您猜對了,他就是找的金河。每次都由皇室的船直接送到城東的皇莊里,停留時間最少也有兩三天,最長的一次文浩在皇莊里住了五天。”慈禧終於把那個小本子收了起來,看來是說完了。

“慈禧啊,你和慈器一樣,都是帝國的忠臣。最愛帝國的不是我,也不是金河和泊家,而是你們。”洪濤很尷尬,皇家出問題了,自己的親兒子出問題了,而且還不是小問題。即便是被慈禧這樣和自己最交心的人發現,別人不知道,洪濤也覺得臉上有點發燒。

“陛下您別這麼說,說不定金河是和文浩聊正經事兒呢,只是怕外人懷疑,才偷偷摸摸的。您不是說過嘛,一個合格的帝國官員私德可以有高有低,只要公德比普通人高就成”慈禧有點不忍心看洪濤自責的樣子,想了半天也只有這個理由還稍微靠譜點。

“哦,原來是私交啊帝國皇帝和別國大臣突然有了私交,然後兩個人偷偷摸摸去農莊里一邊種煙草一邊吟詩作對了是吧?讓你這麼一說,這兩位都是很高雅之人啊,他們都沉迷於種莊稼的樂趣之中,這是一段佳話,必須大加傳揚,讓帝國人民都看看他們的皇帝是如何與眾不同!”這種屁話起不到絲毫安慰作用,只能讓洪濤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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